墨彩惊得魂都飞了,“啪嗒”一声,刚拧半干的湿手帕掉到地上,素言手忙脚乱的想要接住,不慎打翻了水盆,发出好大的声响,外边明间随时待命的石见几步飞奔进來,看到如此情形,更是怒火上升,双目赤红地瞪着屋子里的人,质问道:“怎么会这样,”
宋如玉急得一脑门的汗,想要腾出手來给林思贤把脉,不想这家伙黏糊着自己,死活不肯撒手,更是得寸进尺地整个人靠了上來,八爪鱼似的搂住她,拿滚烫的脸颊去蹭自己,嘴里迷迷糊糊嚷嚷着:“好凉……好舒服……”
宋如玉惊得头皮发麻,一边阻挡他不老实安分的手,一边转过脸询问:“靠,你们给他吃了什么,”这时候她已经强迫自己冷静下來,仔细观察了林大少爷的面色,红艳艳的,嘴唇也血色十足,不像是中毒,也不像是外感风寒,更不像是要出豆,只是不知为何会无缘无故突然发热,这又不是换牙时期的孩子,只能是吃错药了,
素言回过神來,黑着脸说:“狼毫每一样吃食都试吃过了,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也就是说,现在狼毫还好好的,吃食上沒问題,
“茶水呢,”宋如玉眼睛环视一圈,最后将视线停留在小圆桌上的茶点上,
“狼毫也试过了,小的们也分吃了一块,”素言回答着,看自家公子神态不对,赶紧出手将他拉开,把他塞到被子里按压好,
林思贤挣扎了一下,不想素言力气大得很,他压根就爬不起來,只得不满地皱起眉头,伸脚踢蹬被子,难受地哼了哼,
宋如玉腾出手來给他把脉,感觉他脉象虚浮,心律不齐,比平时略,不等她诊出结论就又被对方反手给握住了,紧紧捉着她的手腕,直往自己脸上、脖子上蹭,嘴里不住嘟嚷着:“小玉,好热,好难受,”
宋如玉尴尬的抽手,那家伙又去掀被子,素言顾得了这头顾不上那头,不多会墨彩也脱了鞋子外袍爬上、床,一人顾头一人顾脚,合力将公子给死死按压在被子里,却将自己热出了满头汗水,
“谁烧的地龙,热死了,”墨彩不满的嘀咕了一句,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细小汗珠,
素言也觉得口干舌燥,艰难的咽下口水,渴望地看了看桌上的茶具,
“我去后边跟他们说少放些柴火,”石见掀开帘子走了出去,他也觉得房间里很闷热,大概真的是后头茶水室烧火太旺了,主屋的地龙靠的就是茶水室不间断的烧柴火,将热气由烟道里通过來,
宋如玉纳闷地看了他们一眼,她也觉得有些热,是因为自己刚从外边回來,还穿着皮袄,现在将皮袄脱下來挂在一旁,觉得温度刚刚好合适,跟平时沒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今天房间里的熏香味道比平时浓郁了些,
“素言你有沒有觉得今天的熏香跟平时不太一样,”宋如玉掀开熏炉盖子看了看,
素言有些尴尬,道:“抱歉,小的昨日偶感风寒,如今鼻子不太灵光,”昨天经过洗衣房的时候,一时不慎踩到结冰的地面脚下打滑踢翻了一个水盆子,虽说沒有难看的摔倒,却是被那盆水淋湿了裤脚和鞋子,那可是十二月的冷水,刺骨冰寒啊,因为当时要替公子拿回换洗衣物,眼看着再走几步路就到了,便沒有立即回房换裤子鞋子,只耽搁了一会,沒想到晚上就开始鼻塞流清涕了,幸亏睡觉前吃了药又用热水泡脚,早上起來又服了一剂汤药,将病势压了回去,今天才沒有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