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

讨厌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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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的未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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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地, 子府。【注1】

大堂中坐满了人,密密麻麻的,几个大佬还有案几,其余人别说案几了, 凳子都没有,只能席地而坐,却也没人在意, 都火烧眉毛了,谁在乎有没有凳子坐。

某个穿着官袍的男子颤抖着道:“那余阿九亲口道,‘我大越999个御史从来没有大摇大摆的。’”一群穿官袍的人微微颤抖,999个扮猪吃老虎的王八蛋?考虑到大越朝的朝廷不懂礼仪, 不敬圣人, 不尚孔孟,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头小孩男人女人独臂断脚都有可能是朝廷官员朝廷密探御史王八蛋,这以后还怎么断案?是要认真的对待每一个案件吗?这怎么可能!

好些人大汗淋漓, 若是与徐文长易地而处, 他们就会秉公断案了?这“秉公断案”一词就用错了,徐文长没有在余阿九的案件当中得到一文钱的直接好处,哪里不秉公断案了?只是事有轻重, 徐文长认为让一个外地小女子老实赔钱,事情会更快更有效的得到处理。一群穿着官袍的人自问多半也会与徐文长的处理方式高度相同, 为了一个外地人浪费时间, 然后衙门口有泼妇泼皮闹事, 影响当地的衙门形象官员前程, 根本是下策。

某个戴着儒巾的人不屑的道:“这种芝麻绿豆一般的小事,你们也好意思提出来?身为父母官,为民做主,依法断案,为百姓谋取福利,不以恶小而为之,不以善小而不为,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圣人之言你们都忘了,被一个不学无术目不识丁之人抓住了短处,那是你们忘了圣人的教诲,被罢官那是你们应得的教训。”一些儒生大声的叫好,圣人之言都敢忘记,活该被修理。

一群穿官袍的人涨红了脸,有些反驳,但那些儒生的道理太正,竟然无言以对,总不能叹息几声“你们太年轻了,不知道世界的复杂”等等吧?结果只是再次被圣人之言吊打而已。

某个老者淡淡的道:“子家之意如何?”大堂中众人都看了过去,子家几百年来没有出过什么大儒,但圣人后代的地位非常的高,多少也算是文坛的风向标之一。

“我家到了这一代,无德无才,皆为碌碌之辈,陈公徐公马公赵公都是当世大儒,不如以诸公的意思为准。”子家的族长笑着拱手道,言语甚为谦逊。好些年轻人默默点头,子家没什么人才,但作为圣人后代,这圣人的谦卑和礼仪果然可见一二。

几个坐在案几后的儒家大佬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子家族长,微笑颔首,一向嚣张跋扈,动不动就说自己家是圣人之后,天下识字之人都是子家的弟子的子家族长竟然懂礼貌会谦让了,只能说明他们也感到了事情扎手。

朝廷要下手清洗鲁地,哪里是小小的子家敢于跳出来阻止的?

几个儒家大佬互相打量着,子家萎了,早在他们的意料之中,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谁是真儒,谁只是靠着祖宗的牌子躺赢,立马就能让众人看见了。

“以老夫之见,这大越御史清洗我鲁地各个衙门只是小事。”徐姓大儒淡淡的道。

“忘记圣人之言,不能以仁义之心对待百姓,被罢免了,何足惜哉?不是今日被御史罢免,也会明日被圣上罢免,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能修身,何以齐家治国平天下?吾当三省其身。”

众人缓缓的点头,好一个空话套话大话,但后面一定有什么真正的东西。

“大越朝依法治国才是足以颠覆天下的大事。”徐姓儒家大佬一字一句的道。

“以德治国,是汉以来的铁律。大越以法治国,不断地挑起战事,都不是国家长久之道。秦以酷法灭亡,汉以好战而亡,我等后人不可不察。”徐姓儒家大佬缓缓的道。

一群年轻人大声的喝彩,以德治国,以德服人,这才是天下太平的正统。至于秦是不是因为酷法灭亡的,汉什么时候成了好战而亡,这些都是旁枝末节,无须在意。

“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依法治国大错特错。”徐姓儒家大佬继续道。一群年轻人大声的叫好,说得太对了!

“以酷法严刑惩戒百姓的肉身,却没有教导百姓正确的道理,此乃事倍功半,唯有示之以恩,以德服人,才能让百姓由衷的感到悔恨和惭愧,主动的改邪归正,成为正直善良的人。”徐姓儒家大佬严肃的道。回望历史,多少穷山恶水的刁民因为儒家的浩然正气和比海还要深比山还要高的德操所感动,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什么时候听说酷吏横行,百姓良善的?只有官逼民反而已。

大堂中所有人重重的点头,就是这个理!

有年轻俊杰大声的道:“大随不敬圣人之学而衰败,随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众人喝彩,这是指大随开女官,大越女帝女官一大串了。

“女人也能当官?”有英俊公子不屑的道,他轻轻的摇晃手中的扇子,白色的衣衫在微风中飘拂。

“我家是讲规矩的,女人都不准上桌吃饭。”那英俊公子严肃而认真的道。“我很爱我的几个妻妾,举案齐眉,琴瑟和谐,那都是雅事,但规矩就是规矩,女人不准上桌吃饭是规矩中的规矩,万万破不得。”他傲然又悲愤的看天空:“不能上桌的女人,又怎么能够抛头露面,为官造福天下呢?这岂不是乾坤倒悬吗?”大堂外,不少年轻男女和夫人小姐静静的听着大堂内的言语,听见那英俊公子的言语,人人用力点头,一些夫人小姐傲然的看向众人,我家就是讲规矩的,女人决不能上桌吃饭,这就是礼仪!那些不讲规矩的人没有资格与我家结交。

“我从来没有上桌吃过饭。”某个小姐得意的低声道,哪怕她是大小姐,也决不能与父亲叔伯祖父兄弟等人同桌吃饭,只能在厨房或者房间内吃,这就是礼仪。

其余人用力点头,鲁地就是全天下最讲究礼仪的地方。

“我等当上书圣上,废除法制,以德治国,举孝廉!虽然冒然上书祸福难料,但我辈为天下百姓谋幸福,岂能惜身而苟且?虽千万人吾往矣!”徐姓儒家大佬大声的道。大堂内外众人欢呼:“上书!上书!上书!”一股历史的责任感和浓郁的悲怆感弥漫整个子府。

众人纷纷散去,几个儒家大佬微笑着去了徐家小酌。

“这子家只怕要完了。”酒香之中,徐姓儒家大佬一字一句的道。其余儒家大佬看他,或点头,或沉默。

当年天下大乱,贼人四起,高颖距离子家最近,而且势力最大,子家毫不犹豫的就献表投降,可惜高颖鄙夷子家的节操,理都不理,子家认为是要敲打他们,急忙筹集银两粮食打算送给高颖,结果钱粮银子还没送出去,王薄杀到了,子家急忙就出了朱示,令人供奉知世郎王薄龙位,并献马献银,跪纳印信。哪晓得这回投降急了点,没几天,王薄就被中原大佬联合瓜分鲁地的大军赶跑了,子家的地盘划给了宇文述。子家知错就改,即上《初进表文》,向宇文述表忠心,称颂宇文述“山河与日月交辉,国祚同乾坤并永”,表示“臣等阙里竖儒,章缝微末,曩承列代殊恩,今庆新朝盛治,瞻学之崇隆,趋跄恐后”。宇文述也没理子家,天下大乱,谁在乎笔杆子,何况是没有节操的笔杆子?这子家终究是没有得到官位,但宇文述也没想莫名其妙的对抗天下儒士,完全当做没看见子家,这子家倒是没有受到什么损伤。但这名气却更加的臭了,鲁地的儒家大佬人人不耻子家的行为,差点就把子家的人踢出了士林。

“看不清大局,又急躁了,昏招迭出。”其余儒家大佬淡淡的道,子家地位日衰,急着扳回一局,想要做个投降的急先锋,结果次次下注失败。

“子家没有前途了,不过还没有蠢到家。”徐姓儒家大佬道。这次到被众位儒家大佬鄙夷的子家聚集开会,就是想鼓动子家跳出来做出头鸟,没想到子家竟然耐得住性子。

“我们且看后续。”其余儒家大佬道。已经抛出了“上书”的诱饵,子家会不会上当,还要看日后了。“总之,我们几家绝对不能上书。”

……

子家之中,客人已经散去,唯有遍地的狼藉。几个子家的核心族人坐在大堂之中,沉默不言。

“派谁去见胡雪亭?”子家的族长看着众人,众人沉默不语。觐见胡雪亭是大事,祸福难料,一边是地狱,一边是天堂,风险很大。

“若是诸位都不敢去,那就我去。”子端操笑道,也懒得说什么千万人吾往矣,“你们若是以为是块肉,尽管去,我不争,若是担心是坨狗屎,那么就我去。”

众人依然沉默,胡雪亭性格反复无常,实在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胡雪亭是弃儒的,我们只怕很难有好结果。”某个子家的族人道。其余人也是担忧这一点,胡雪亭的大越朝弃儒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儒家的子家去见胡雪亭有个P的好处。

“这么说,你们是不敢了?那我去。”子端操笑道。众人冷冷的看子端操,又看族长,他们不怎么着急,急的是族长。这子端操的目的很明白,就是拿命去赌前程,若是抱胡雪亭的大腿成功了,这代表子家的子端操自然是立即成为子家的族长。

子家的族长淡淡的问道:“你去见圣上,有何良策?”子端操笑道:“无他,唯浩然正气尔。”又不傻,若是说了计谋,你丫的抄袭了,我哪里哭去?

子家的族长心中一片悲哀,有心自己上,又怕死,有心派子端操去,又怕没了族长之位。他仔细的看着子家的核心精英们,核心精英们也看着他,看我们干嘛,有胆子自己上啊,不敢上就要为年轻人让位。

子家的族长没有从众人的目光中看到支持,只看到了为了保住荣华富贵而抛弃他的决心,一咬牙,道:“好,子端操,你若是敢去见胡雪亭,那我的族长之位就让给了你。”与其被子端操裹挟朝廷的力量回来逼宫,还不如现在就给他一个面子,还能输得不是很难看。

“哈哈哈哈!”子端操大笑,身上的白衣晃动,意甚满足。

月余后,丹阳。

子端操英俊的脸上恭敬又虔诚,他慢慢的整理白衣,动作缓慢而有节奏,抬起右脚,不多不少,正好跨出了二尺一分,停步,再整理衣襟,良久,再跨出二尺一分,如此一共跨了九步,这才道:“草民鲁地子家族长子端操,见过圣上。”跪下,用力的磕头。

周围的大越大臣们感叹不已:“这跪拜的姿势原来这么复杂啊。”瞅虞世基,我们都是P民出身,不懂礼法,你丫是门阀世家子弟,难道也不懂礼法?看你平时行礼还没有子端操的一半考究。

虞世基眼观鼻鼻观心,谁忒么的在意礼法!

已经有官员开始掏出纸笔,准备记录子端操的每一个举动的细节了,子家最讲究礼法了,肯定是最标准的言行。

“哎呀,他竟然不敢抬头说话!”有人注意到了,子端操一直是额头贴地说话的,没有胡雪亭的言语,根本不敢抬头。

“这就是礼啊。”有人叹息,这大越朝实在是太“无礼”了,必须好好的学习,不然会被人说蛮夷的。

胡雪亭怒视一群大臣:“吾蛮夷也!”江南人就是蛮夷,你咬我啊!

一群大臣鄙夷的看胡雪亭,无耻!

“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虽处夷狄,不可弃也。”子端操清朗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好些官员斜眼瞅他,能把拍马屁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不同凡响啊。

“有话快说,朕分分钟几百两银子。”胡雪亭不耐烦的道。

子端操微微一滞,这个蛮夷女子果然不懂礼仪啊,他都给了台阶了,竟然还不知道下!但与蛮夷争辩是最愚蠢的,他略掉了所有华丽的文章,道:“我子家跪请圣上为‘儒家大宗师’!”

大殿中众人傻傻的看着子端操,这子家真是牛逼啊。唯有胡雪亭和虞世基冷笑。虞世基看了一眼胡雪亭,胡雪亭果然是假文盲,对历史和天下知道的很啊,知道子家历来的丑态。

“草民知道圣上不喜儒家。”子端操淡淡的道。“但儒家已经在天下流传千年,以圣上的武功和诸位大臣的勤勉,没有儒家,这天下当然是可以流传万世的,只是其中会有些波折,徒费人力物力。”

“我儒家之学乃帝王控制百姓的利器,圣上以前非是帝王,自然是要推翻儒家,如今圣上君临天下,这立场自然就不同了。”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愚民才好控制,这愚民之策,还有比我儒家更好使的吗?”子端操缓缓的道,身为子家后人若是真的以为半步论语治天下,子家早就完蛋了。

“圣上成了儒家大宗师,天下儒者谁敢不服?大越从此人才济济,如过江之鲫,圣上的江山永固,子孙后代永为天子。”

一群官员怔怔的看着子端操,还以为长得英俊的白衣公子会有节操,没想到英俊的容颜下果然只有恶心的血肉啊。

胡雪亭笑眯眯的看着子端操,并不说话。虞世基轻轻咳嗽一声,问道:“你子家要什么?”付出了儒家大宗师的名称,不可能不收回本钱。

“我子家只求圣上册封子家‘衍圣公’的爵位。”子端操朗声道,终于抬头看着胡雪亭,英俊的嘴角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圣上得到儒家的全力支持,天下兴亡,百姓之福,我子家不求封地,不求俸禄,只求一空爵尔,圣上不费一分,却得之无数。”

大殿中一群官员理解,有了这个没有工资的衍圣公空爵,这子家在大越朝也算是站稳了。众人看着胡雪亭,答应了也无所谓啊。

胡雪亭笑了,看大殿中的众人,道:“你们一直觉得朕灭儒弃儒要不得,现在知道朕为何讨厌儒家嘴脸了吧?”一群官员叹气,这是不肯配合了。子端操微微眯起了眼睛,盯着胡雪亭,女人,你不知道“儒家大宗师”的分量吗?那是所有儒者至高的荣誉!我子家肯把你这个文盲扶上天下儒者羡慕妒忌恨的位置,你知道这是多大的恩情吗?

胡雪亭道:“贼来降贼,蛮来降蛮的子家,朕早就烦了,不如干脆全部……”一群大臣劝阻,就算你丫的不喜欢儒,死命的要灭儒和弃儒,也不要一上来就大招杀光子家啊,这是与天下儒家作对。

好些大臣拼命的打眼色,大越的老地盘没什么儒家,那是因为长江以南是蛮夷之地,别说儒家了,人都没几个,全部是逃荒的P民,但中原之地既然和平接收了,这儒家的数量定然是多得数不清,所有识字的人多少都是儒家一脉,你难道还要与天下识字的人为敌不成?

“……全部加入农庄。”胡雪亭道。

“你!你!你!”子端操恶狠狠的瞪着胡雪亭,这是对整个子家,不,是对圣人,对天下读书人的羞辱!

“拖下去!”虞世基急忙挥手,立刻有侍从将子端操拖出了大殿,子端操一路被拖出去,一边狠狠的盯了胡雪亭许久,又狠狠地看着天空,世上出了不敬孔孟的妖孽,为何苍天不打雷劈死了她?天空瓦蓝,万里无云,四周生机勃勃的,别说打雷了,一丝阴风怒吼的意思都不见。

“老天爷没眼啊!”子端操低声道,国之将亡,必有妖孽,这大越的天下绝对不会有多久的。

大殿中,一群官员忧愁的看着胡雪亭,士可杀不可辱,还不如全杀了呢。

“他也配称士?”胡雪亭鄙夷了。

虞世基轻轻地摇头,事宽则圆,急难成效,就是要灭儒也不能太明显,慢悠悠的来,以前只是一地之帝,分分秒秒都在抢时间,只看短期不看长期,现在天下一统,中原就你一个皇帝了,何必着急呢?

“缓个P啊。”胡雪亭一点都没有慢慢来的意思。

“朕要不要和你们打个赌,朕就是让子家的人脱光了裸奔,这天下儒生也不敢吭声。”胡雪亭冷笑着,儒家是帝王驯化百姓的工具,学得久了,血性没了,这“委曲求全”的本事就点满了等级,直接上升到“说一套做一套,利益第一”了。

“只怕那些年轻人还是有血性的。”虞世基婉转提醒,天下儒家都是年轻的时候热心沸腾为国为民,老了后仔细翻看圣人的言与行的背离,才真正的读懂了圣人之言,这血性就没了。

“那就杀光了好了。”胡雪亭笑道,暴君昏君会怕杀人?“秦始皇的焚书坑儒是假的,朕不妨玩一次真的。”

一群官员死死的看胡雪亭,没了石介制约,这行事是越来越嚣张了。

“咦!”胡雪亭忽然皱眉。一群官员大喜,这是终于明白错了,决心悔改了?胡雪亭什么都不好,但是不要脸是一件好事,不在乎什么“金口玉言”,说出了口就不能改,时常打自己的脸。

“朕不能杀了儒家,也不能把他们打入了农庄。”胡雪亭果然改口了。一群官员用力点头,子端操还没有被拖出去多远,叫回来还来得及。

“儒家是帝王管理天下的工具,没错啊,朕为何不好好的利用工具?”胡雪亭沉思着。一群官员互相打量,眼神中都是一个意思:“胡雪亭又要搞什么飞机啊?”

……

鲁地。徐府。

“真的是拖出来的?”徐姓儒家大佬慢慢的问道,脸上很是郑重。子家以为他们秘密地投靠胡雪亭,事成之前绝无人知道,其实整个鲁地的儒家大佬个个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甚至连子家的“儒家大宗师”和“衍圣公”都知道。

“是。”其余几个儒家大佬道,花了十两银子从子家的人嘴中买回来的消息,绝不会是假的。

“唉。”徐姓大佬长叹。众人脸色都有些悲凉,胡雪亭这是根本不在意儒家啊。

“这可如何是好?”徐姓大佬喟叹。胡雪亭弃儒灭儒不是一两天了,为何鲁地的儒家大佬们要想尽办法的竖起儒家的大旗?

……

“没有利益,谁有空去学儒?”子端操恶狠狠的看着大堂中密密麻麻的儒生,人人面色惨然,有些人微微有些羞涩。平常说儒家高贵说习惯了,结果子端操毫无顾忌的撕下了儒家的面具。

各个儒家大佬等人冷笑着看一群儒生,今日让你们知道真相,是你们的福气。

儒家地位崇高,难道是因为教人识字?百家争鸣,谁不能教人识字。难道是因为儒家能够济世安民?战国纷乱,圣人的家乡鲁地是灭得最早的国家之一。难道是因为儒家哲学高端,天人合一?别逗了,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什么时候轮到推崇礼仪的儒家了?

儒家的地位能够高到没人能够企及,只是因为独尊儒术,罢黜百家。没了帝王的支持,哪里有儒家的地位?不学儒家,怎么进入朝廷?这就是儒家地位崇高的原因。

“这胡雪亭灭儒弃儒是动真格的。”子端操厉声道,科举考格物学,而不是四书五经,这儒家没了进入朝廷的作用,谁有空去学儒家?没看见满大街的私塾都打出了招牌,“名师指导格物学”,“师从格物大师葵吹雪七十二弟子”,“三天格物学冲上九十九”?这没有格物学大师的私塾都没人肯去。

“我们儒家子弟弃儒从格物,毛优势都没有!”某个儒生喃喃的道,儒巾之下唯有颤抖和愤怒。按理说,只要识字的人学格物学,应该都是一个(起)点,可惜越是学儒深厚的,越是学不了格物学。

格物的本质竟然是与儒家相反的。

儒家讲究天意天心,什么事情都能扯到仁义道德。什么刮风下雨是因为仁义不够;什么地动山摇是因为帝王不修德行,不该在某天多吃了一个鸡蛋;什么田地枯萎了是当地人德行太差,不敬老人,被老天爷惩罚;什么老母鸡不下蛋了,是因为这家人品德低下,吃饭走路的姿势不对。总而言之,不管事无大小,是人是兽是自然现象,一切都与天意天心仁义道德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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