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

讨厌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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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星君是冒牌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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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阳。

小雪岚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桌上的大字才写了几个, 但是阳光太美好, 写着写着就睡着了。王奶妈轻轻的给她披上一张小毯子,像是包粽子一般将她裹了起来,小心的抱她回卧房。小雪岚眼睛都没睁开, 娴熟的伸手抱住了王奶妈。

“昨天又玩得疯了?”石介用几乎是耳语的声音问道。王奶妈轻轻的点头,唯恐惊醒了怀里的小雪岚。这小丫头太会折腾, 一刻都静不下来,不闹腾到半夜都不肯睡。

“我明天一定好好的教训她。”石介恨恨的道,千挑万选, 竟然选了个小懒猪做徒弟。王奶妈斜了他一眼, 这句话说过几百遍了, 哪一天有用过。

一个年轻的侍女想要接过小雪岚,王奶妈轻轻的摇头,会弄醒了她的。那侍女轻手轻脚的掀开了被子,王奶妈把小雪岚放好,又细细的盖了被子,这才蹑手蹑脚的出了卧室。

“小梅,你带人守在这里,我和石师傅说会话。”王奶妈对侍女道。那叫做小梅的侍女点头,与几个丫鬟规规矩矩的守在卧室外。

王奶妈与石介又走远了几步,这才道:“我过几日可能要去一趟历阳郡。我家二小姐就摆脱石师傅照顾了。”有一件事耽搁了多年了, 她一定要去看个结果。

石介随意的点头, 瞅了一眼王奶妈脸上的忧色, 道:“若要石某出手,尽管开口。”王奶妈挤出笑容,缓缓的摇头,她希望事情往最美丽的方向发展,但即使是最差的,也用不到动用石介。

小梅守了许久,小兰过来问道:“公主还睡着?”小梅笑而不语,谁不知道小公主最懒了。

“我来替你。”小兰笑得古怪,“这时辰也差不多了。”

小梅轻轻的嗔了一声,脸色微微发红,快步的走向皇宫的偏门。偏门外早就有一个英俊的男子伸长脖子候着,见小梅出来,脸上泛起了笑容。“小梅。”他低声的叫着。

小梅看看门口的几十个御林军,脸色立刻红了。御林军的头目轻轻咳嗽一声,转过了头看远方。

“今日石师父又在花园中练功了……远远的看去,一动不动,身上还有露水……”小梅低声的说着,那英俊情郎认真的听着,不时笑着应和几句。

御林军的头目淡定的站在一边,背对着他们二人。整个皇宫的所有人都知道侍女小梅有个英俊的情郎,不管刮风下雨下冰雹都会在这个时辰这个地点等候小梅,悄悄的说上几句话,送多花,送个荷包什么的。

这大越国的皇宫穷得叮当响,找个地主家都比皇宫装饰的好,根本不需要担心侍女侍卫偷盗宫中物品,而小梅又只是伺候小雪岚的侍女,接触不到朝中公文,人又机灵,与情郎聊天只说些石介和王奶妈的事情,对胡雪亭和小雪岚的事情只字不提,怎么看都不会存在泄密之类的可能,这守门的御林军就懒得做恶人,任由他们眉来眼去,蜜里调油。

“时辰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小梅看着天色,无限的惋惜。

“明天,我还在这里等你。”英俊的情郎低声道,眉宇间尽是深情。小梅掩嘴低笑,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

英俊的情郎恋恋不舍的离开皇宫的偏门,径直回了屋子,取出了纸笔,将今日小梅的闲话尽数记录在纸上,然后出了门,到了某个树林中,随手将信纸塞入了树洞之中。片刻后,某个人从草丛中钻了出来,飞快的取走了信纸,看也不看,将信纸塞入鸽子脚下的小圆管中,看着鸽子顺顺利利的飞上了天空。

英俊的情郎和放信鸽的人都是高颖派遣到大越的细作。

选中小梅做突破口的理由是小梅能够接近小雪岚和胡雪亭,多少会得知一些不为外人知晓的消息,只要每天和她聊天,这个终日待在皇宫中的姑娘唯一可以谈的就是小雪岚胡雪亭等人了,时日久了,再怎么警惕都会有一些消息透露出来。

但这个打算在现实面前几乎全盘落空,小梅不过是个伺候公主的丫头,与朝中大事基本绝缘,口风又紧,不肯透露小雪岚和胡雪亭的事情,只是拿着王奶妈和石介的事情做话题,这又能有多少有用的内容呢?无非是王奶妈关门的时候又野蛮碰撞,石介每天除了练功就是练功,种种内容平淡如水。陷入热恋中的小梅无所谓,只要能够和情郎每日小小的聊一会天,就算天天重复一句话都不会觉得枯燥,但对两个细作来说就全然不是如此了。

小心翼翼的跑到丹阳做细作,为的是探听到绝密消息,决定战争的胜负,改变天下的大局,不是为了听一个女孩子的家长里短。

两个细作怀着创下大事业的心到了丹阳,起初的时候还有些刺激,想着小梅的只言片语当中会有什么决定性的事件,但时日久了,这份为了事业而轰轰烈烈的心就淡了,只觉这日子过得忒无聊,甚至看都不想看一眼信件的内容。

“唉,这细作的生活真是无聊啊。”放信鸽的人、英俊的情郎同时叹气。

……

几百个百姓不敢置信的看着泥瓦匠,某个老者小心翼翼的道:“就这么搞一下,冬天就不冷了?”泥瓦匠摇头:“离开了火炕,照样冻死人,但只要到了火炕上,怎么都不会觉得冷的。”

几个百姓试探着摸着火炕,只觉一股热力从炕上传到了指尖,又从指尖传到了心窝,浑身舒坦。

“我们再也不用怕辽东的冬天了?”一群百姓惊喜的道,以前听说辽东一个晚上之后冻死无数的人,如今有了如此暖和的火炕,还怕个毛的辽东?

“外头是冷,但是老子大不了秋田就屯好了一整个冬天的柴米油盐,坚决不出门。”有百姓笑着,本来冬天地里就干不了什么活,躲在家中不出门一点损失都没有。

“十亩地啊。”有百姓咽着口水,辽东冬天是真的冷,但只要不会冻死人,这十亩地的诱惑立刻上升到了不得了的程度。

“我家有八口人啊!”一个男子脸都兴奋的红了,终于知道孩子生的多就是好事了,可以拿到八十亩地啊,这种的过来吗?

“跟着高相爷果然有饭吃。”一群百姓热烈的欢呼着。

“都抓紧些,趁着现在天还不冷,赶紧到了辽东,立刻盖屋子,建好火炕,再也不怕天冷了。”某个将领大声的道,整个队伍的流民用力的点头,眼神中的向往坚定无比,说什么都要去辽东。

……

高颖骑在马上,看着迤逦北上的移民长队,有些戚戚然,这数十万百姓北上辽东的风险非常的大,远不是官方说得那么的简单。

“这火炕到底能不能顶得住辽东的严寒?几十万百姓如何经过辽东的深山老林?辽东的虎狼又有多少?这辽东的土地中能种高产的粮食作物吗?”一个个问题让高颖忧心忡忡。

“我们已经解决了最难的一个,其他的,只能靠天意了。”贺若弼安慰着。高颖缓缓的点头,能够让百姓可以渡过严寒已经是走了大运了,剩下的只能靠百姓自己了。

“老夫与你相识多年,倒是没想到你还会泥瓦匠的活计。”贺若弼笑着扯开了话题,中原待不下去了,迟早被胡雪亭和杨轩感击溃,离开中原是唯一的活路,但些太沉重,太冒险,不如想一些开心的事情。

高颖知道老友的意思,哈哈大笑。“老夫真相知道胡雪亭知道老夫就从她的片言只语中搞出了火炕,会是什么表情。”

贺若弼大笑:“还能是什么表情,当然是七窍生烟了!”

两人大笑。

丹阳的两个细作以为他们每天做着无用功,却不知道就是他们在无意中提到的、他们自己都忘记了的“火炕”二字,引发了天大的变化。

“嘿嘿,胡雪亭一直想北上开发辽东,定然是有克服辽东天气的绝招。”高颖笑,以此为前提推断胡雪亭的言行,他在一张张的废纸中发现了“火炕”二字,立刻就召集了整个齐国的能工巧匠,集思广益,寻求突破。

“只要是胡雪亭能够想得出来的东西,没有道理我们想不出来。”无数门阀的才子本着这个简单的念头,同样加入了“火炕”科研小组,历时许久,终于找出了办法。

“人果然是需要有压力啊。”高颖微微叹气,几百年没能解决的辽东鬼天气的问题,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被攻克了,充分说明了所有的聪明人,所有的才子佳人的心全部没用在民生之上。

“事不关己,哪里会劳心劳力。”贺若弼道。辽东的苦寒关才子佳人什么事情,自然是宁可花心思琢磨诗词的押韵,也不愿意去思索怎么抵御严寒了。

“士农工商,这个思维不变,只怕我们还有苦头吃。”高颖微微叹息,以举国之力研究火炕和羽绒服的事情不可能无限的重复,最重要的还是要所有人都有学习“格物”之心。胡雪亭想要暴力提升“工”的地位,甚至改变对“工”的认知,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比打天下还要难。

“这鸭毛服穿的可舒服?”贺若弼问着,最近天气还不冷,这鸭毛服就不太能看出效果。

高颖摇头:“鸭毛二字太俗,不如用‘羽绒’二字。”暂时无法确定这羽绒服到底能多保暖,是不是比棉花强,但胡雪亭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收集鸭毛鹅毛,唯一的可能就是用与御寒。

“一点点羽毛而已,猜错了也无妨。”贺若弼道。

“你说,这天下又会变成怎么样呢?”高颖看着远处的地平线,一支支流民队伍消失在那里。

“不知道。”贺若弼干脆的道。“我华夏千百年来从来没有真正的征服辽东,我军这次北上辽东,挑战极寒,不论成败都会被记录史册。”

……

延安郡附近,至少有上万百姓被骁骑卫的士卒拦下,带队的大齐将领和陇西士卒早已跑得没影。

“这些人怎么处理?”延安郡的太守看着一群面黄肌瘦,脸色发绿的陇西百姓,只觉捡了烫手山芋。按理,当然是直接拦下,收入治下,成为延安郡的一份子。但是延安郡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粮食仅仅够自己吃用,若是再多了这上万人,只怕也要去吃野菜了。

秦穷摇头,收下很为难,杀了于心不忍,总不成放了。

“对,就是放了。”胡雪亭淡定的道。“北面无法养活这么多人,那就让他们自愿去江南,或者继续去辽东。”

张须驼微微一怔,江南路远,这些百姓多半会去辽东的,这不是正好顺了高颖的心意?

“无论南下江南还是北上辽东,都是与天地争夺生存空间,本座没有道理阻碍高颖的北上计划。”胡雪亭认真的道,杀高颖是私仇和私利,不能拿民族的未来做赌注。

张须驼笑了笑,胡雪亭在关键的时刻还是有底线的。

“命令李子雄立刻出兵荥阳!本座要和宇文述比速度,看谁抢到更多的中原!”胡雪亭厉声下令,高颖的退出产生了兵力真空点,争霸天下的地图上一大块要地呈现无主的白色,说什么都要抢了过来。

“这个……恐怕不会那么顺利……”程夭金飞马赶到,正好听见了最后几句话。

“有份紧急公文。”程夭金掏出了一个信封,“坏消息!江西反了!”

“毛!”胡雪亭瞪圆了眼睛。

……

几个月前。江西。

李大路缩在茶楼的一角,他本来不是经常来茶楼的,种田的老实人喝茶哪有这么讲究,喝白开水多么实在,何必要喝茶?就算真的要学地主老爷讲究,那随便买点三文钱一斤的碎茶叶,泡上一壶就是高级享受了,何必到茶楼付冤枉钱。

但今天他实在是心中郁闷的很,见了茶楼也不知道怎么了,就顺便进来了。

“咦,这不是大路老哥吗?”附近有人正巧认识李大路,惊讶的招呼着。李大路急忙挤出笑容,勉强寒暄了几句。

“老哥今日倒是有空来茶楼。”熟人笑着道。大伙儿都在各个农庄干活,休息天在家睡懒觉的不是一个两个,愿意出来逛街喝酒喝茶的只是极少数。

“我家的两个儿子岁数差不多了,我出来拎拎市面。”李大路本来想打个哈哈混过去,但滑到了嗓子眼,却冒出了真话。

“唉,你家原来是两个儿子啊。”熟人怜悯的看着李大路,“可苦了你了。”转头招呼店小二:“再来一些瓜果,记我账上。”

李大路回味着“可苦了你了”当中的怜悯同情,深深的震撼了。这句话以前他也说过啊,不过是对着这位熟人说的。好像原话是“你只生了三个女儿啊,可苦了你了。”

天地良心,李大路但是绝对没有嘲讽之意,他是真心的替熟人惋惜。只生了三个丫头,没有一个儿子,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断了香火,断了种,以后逢年过节都没人烧纸钱,在地狱都要做个穷鬼。

熟人继续怜悯的看着李大路,道:“生了两个儿子,白养了十八年,却要凭白的送给了别人家,李家断了种,没有了子孙后代的香火,这以后的日子真的难过啊,死了以后也没脸见祖宗。”李大路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死死的盯着熟人,这是故意来报仇了吗?

熟人继续道:“这世道变了。”声音又是得意,又是阴森。“生儿子不值钱了,没用了,就像个P一样。”

李大路微微发抖,这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中。

“要么,就两个儿子打一辈子老光棍,断了香火,要么,就两个儿子做了别人的养子,生下了儿子女儿都是别人家的姓,和老李家没有一点的关系。”熟人轻轻的叹息,怜悯的给李大路倒满了茶,又体贴的剥了瓜子,放在李大路的手心。

“老李家这是断了根了。”熟人微笑着。

周围的茶客们早已听清了是非,这是生了女儿的人十八年后来报仇了。好些人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这年头生儿子真的不值钱了。只是这熟人当面打脸是如此的凶狠,当年是积了多少的恨啊。

李大路浑身发抖,手心中的瓜子像是烈火一样灼热无比。“你!你!你……”他颤抖着指着熟人,却说不出话来。他今日为何郁闷?就是因为这熟人说得话都是对的,是他一天跑断了腿之后得出的惨痛未来。

“什么?你儿子想要娶媳妇?”某个媒婆惊讶的看着李大路,好像看见了火星人,竟然还有人想着娶媳妇。

“你儿子在三十岁前能拿到成亲文书吗?”某个远方亲戚问道,这是最最最基本的问题,没有成亲文书一切免谈。

“就算你儿子卖力的干活,得到了庄主的器重,在三十岁之前就拿到了成亲文书,可是,你确定还有闺女等着你儿子吗?”某个以前的街坊邻居反问道。

当今江西上下人人都讲究养生之道,为了小命坚决不能泄了真阴真阳,这二十岁就成亲的人是看不到了,但这养子之风却越刮越烈,想要娶媳妇就要给人做“养子”,换姓是必须的,有的甚至名字都换了,既然是人家的儿子了,按照人家的辈分排行取名字那是理所当然的。

“你两个儿子啊,迟早不是你的儿子了。”无数的人对李大路重复着这句凄惨的真理。

“唉,你生了两个儿子,好自为之吧。”无数的人同情怜悯的看着李大路。

这种怜悯的眼神让李大路郁结万分,最终进了茶楼。

“算了,他也是可怜人。”一些茶客劝熟人,已经打脸打得够重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但这句“可怜人”的言语让李大路更加的愤怒和无法抑制。

“我生了两个儿子啊!传宗接代的儿子啊!为什么我是可怜人!明明他生了三个女儿才是可怜人好不好!”李大路几乎要掀桌子了,生了儿子明明是要全家庆祝,全村发红鸡蛋的大喜事,竟然变成了超级倒霉蛋受人怜悯?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你倒是说说,生儿子比生女儿有什么好?”某个茶客平心静气的问李大路,以前有“传宗接代”四个字打底,生儿子压倒生女儿,可如今儿子要入赘,不,是成为别人家的儿子,那这儿子到底到底到底还有什么好的?

“庄稼人,生儿子才有力气干农活!”李大路大声的道,没有力气哪来的收成,哪来的食物,全家饿死吗?

“农庄干活不分男女,只要肯干活绝对不会饿死。”那茶客淡淡的道。李大路怔了半晌,农庄里的一个个男女社员从眼中闪过,也没见谁饿死的。

“可以读书写字,考状元当官,出人头地!”李大路继续道。

“本朝皇帝是女的,本朝女官的数量并不比男官少,本朝女将军的数量是少了些,但这是因为本朝女子自小学武的人少,本朝的女兵数量和男兵是一样的,用不了几年,这女将军的数量也会和男将军一样。”茶客继续道。

李大路怔怔的看着周围的人,除去莫名其妙的传宗接代,原来生男生女真是一个样。

“一个样?”茶客叹息,“你还是没有看清现实啊。”

那茶客大步走到李大路面前,俯低身体,狠狠的盯着李大路的眼睛,大声的道:“这天下生儿子就是倒了八辈子大霉,迟早是人家的!生女儿就是白捡一个养子,还像地里的大白菜一样随便的挑!”

“五十年河东,五十年河西!以前是我们男子的天下,以后这天下就是女子的了!以前庆祝生儿子,以后就要庆祝生女儿了!”那茶客伸开双手,在李大路面前张狂的挥舞。

李大路出离的愤怒了,这不是反了吗?

……

某个屋子中,几个女孩子打闹着,一个小男孩不屑的看着她们,叫道:“都陪我玩!”几个女孩子不理他,谁要被他欺负。

“怎么,不肯?”那小男孩愤怒的拿起一个花瓶砸到了地上。清脆的声响中花瓶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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