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

讨厌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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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做皇帝的昏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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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才蒙蒙亮, 就有人用力的拍打着张家村村长家的大门。“村长!村长!”

张村长一家有些微怒, 有人在年初一的一大早就来拜年,显得自家很有声望,但是,你丫的也不带凌晨就来拜年的啊!

“谁啊?”张村长努力装出欢笑, 以前听说有钱的地主老爷吐痰, 有人抢着去抹一脚,最后抹到地主老爷嘴上的笑话,还笑那编故事的人刻薄,没想到现在亲身体会到了被人过度拍马屁的痛苦。

“是我!村长!快开门!”外头的人拼命的敲门。

张村长听出了声音,原来是阿毛啊, 心中立刻鄙夷了, 慢悠悠的开门,嘴里说着:“阿毛啊, 这么早就来拜年了?你昨晚睡了没有?”没睡醒就去睡一觉, 本来看着还挺机灵的, 没想到蠢到这种程度啊, 马屁都会拍到马脚上。

“村长!拜年个毛啊!李家村就要打过来了!”门外的人简直要吼叫了。

毛?

警钟声响亮全村, 张家村的人都聚集在祠堂中, 人人脸色很差,不仅仅是听说了李家村马上就要打上门,还因为一夜没睡好。大过年的, 守岁的, 子时放鞭炮的, 闹腾的不行,谁有时间好好的睡一觉。

“李家村的人还敢来?”有人愤怒了,做了坏事的李家村,过年竟然还要闹腾,真不是人啊。

“竟然过年都不肯安生!”有人大骂,李家村的人全部都是坏种。

“这是不让我们祭神了?”有人看穿了李家村的阴谋,张家村每年初一都要给神灵上香,祈祷来年风调雨顺的,李家村破坏了张家村的祭神大典,这是想要张家村一年都没有好收成啊。

“这是要绝我们张家村的根啊!”有人怒吼,这绝对不能忍。

“那就干死他们!”张村长用力拍桌子。

张家村的村口,数百村民人人抄着家伙,锄头,镰刀,门栓,菜刀,从小孩到老人,人人杀气腾腾。

远处,李家村的人快步赶到,见张家村的人已经等在那里了,也不惊慌。李家村的村长大喊:“揍他娘的!”数百李家村的村民大声的呼叫,拿着家伙,就往张家村的人群中冲。张家村的村民毫不示弱,大声的呼喊:“打啊!”

刹那间,两股洪流就冲到了一起。

“呜~”号角声响起。

“什么声音?”“好像是军中的号角。”“朝廷出兵了?”“不要怕!我们人多,怕个毛啊!”村民们也不是很在乎,这里小一千人,怕毛个朝廷,那余县令带区区几十个衙役过来,除了劝解和安慰,还能做什么?若不是看在朝廷的面子上,早就连几十个衙役一起打了。

马蹄声越来越响,地面都在震动。

“不对啊!不是县衙的衙役,是官兵!”有人大叫,这动静只怕有数不清的官兵啊。

正在开打的两村村民渐渐察觉了不对,停止了厮打,慢慢的退开,彼此站成泾渭分明的两队。

远处的道路上,出现了千余骑兵。

“真的是官兵!”有人惊呼。

“不要怕,我们人也不少!”有人大叫,大家都是一千人,一对一,怕个毛啊!

“我们继续打!”有村民大叫,两村人却没有动手,只是面对面贴在一起,红着脖子大叫。

千余骑兵越来越近,笔直的冲向了站在一起的村民们。

“快躲开!”村民们呼喊着,挡在骑兵队伍的前面,那就是死路一条。正在开打的两村村民飞快的后退,让出一片空地,任由骑兵飞驰而过,却仍不肯罢休,隔着骑兵互相怒视着,不时有人怒吼和吐口水。

更远处,余阿福带着数千步兵赶到,看着两村总算没有打到血流遍地,很是欣慰,吐着舌头喘气:“总算赶上了!”

“又是这么多官兵?”两村的村民开始惊惧了,这都有四五千官兵了吧?压倒性的数量,非常的具有威慑力,以为自己人多就什么都不用怕的村民们慢慢的靠拢,挤成一团。

官兵飞快的将两村村民分隔包围,刀剑出鞘,寒光闪烁。

“扔下武器,全部跪下!”有军官厉声道。

一群村民犹豫着,立刻就士卒一脚踢翻了附近的某个村民:“跪下!”有村民不服,想要反抗,却看见那些士卒手中亮晃晃的刀子,以及狞笑的脸,立刻心中就怯了,急忙扔下手中的武器,规规矩矩的跪下。

一群士卒很是惋惜,为什么就不反抗呢?那就可以大开杀戒,干掉这就混账了。

“为了你们,老子年三十跑了一晚上!”有士卒骂骂咧咧的,都已经在家里吃饭了,忽然收到了紧急号令,只能放下碗,赶到这里。

“老子在越国第一个年三十啊!”有士卒气愤极了,从大老远的河北山东迁徙到了越国,竟然被强制征兵,心里已经一团火了,过年竟然都过不安生,真想砍了这群家伙啊。

这里数千士卒,人人都是如此想法,这看向村民们的颜色中,杀气就重了些,吓得一群村民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

“圣上。”余阿福小心的问胡雪亭,“该怎么处理?”

胡雪亭冷冷的看着村民们,声音冰凉:“朕作为皇帝,竟然带了满朝文武,跑到这里过年,你说,朕会怎么处理?”

余阿福大惊失色,不会是全部砍了,杀一儆百吧?一群官员好多人都是这个想法,小心的看着胡雪亭。

百姓闹事,不,刁民闹事,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杀一儆百了,谁敢闹,就砍了谁,一个人闹砍一个,一百个人闹砍一百个,保证杀得没人敢闹事。

只是这个办法舆论压力很大,被指责是不仁不义不是人还是小事,很容易惹得皇帝大怒的。普通官员谁敢这么做,就是拿自己的乌纱帽和脑袋开玩笑,但胡雪亭就不同了,身为皇帝,完全没有这个压力,又不是个怕杀人的主儿,直接下令屠杀了整个村子,也不是不可能。

有两个村子上千条人命的警告,越国境内还有谁敢闹事?从效果上来看,那是杠杠的……作死!

“圣上慎重啊。”虞世基等人劝道。自古敢这么屠杀自己的子民的皇帝,昏君暴君的称呼那是必然的。胡雪亭若是已经一统中原那也罢了,昏君暴君能够维持天下不倒的多得是,一辈子没有上过朝的昏君,每天上朝都要杀大臣的暴君,还不是继续做皇帝,没看见百姓起来造反。但这天下还没有统一,就敢大规模屠杀百姓的,那除了山贼流寇,再也没有旁人了,山贼流寇的下场还用说吗?更糟糕的是,被吓坏的百姓更是一定会全部开溜到其他大佬的地盘的,谁敢留在昏君暴君的地盘等死?

“屠杀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时机不合适。”裴蕴道,大过年的屠杀百姓,保证消息传得比光速还快,百姓溜得比流浪地球还快。看着人满为患,其实总人数放在中原,零头都不到的越国,立刻就会面临每个百姓分到五百亩地,处处农田无人耕种的美好情况。

“谁说我要屠杀百姓了?”胡雪亭莫名其妙,暴君也不是这么个暴法的。

“难道,老大是要罚银子?”佘戊戌问道。

……

被包围的百姓们跪在地上,惊恐的四下张望,不时有人哭泣,瞧那边好像是龙旗啊,这是皇帝都出来了?看来人人都要砍头。

“慌什么?哪有人人砍头的道理?”李村长鄙视一群百姓,虽然是不懂法律,虽然知道皇帝杀人不眨眼,但是,就因为两个村子打架,就砍死了全部的小一千百姓,从爷爷的爷爷开始,就没有听说过这种事。

“可是,我们不仅是打架啊。”有村民哭得更大声了,死了好几个人哪。

“打架死人很奇怪吗?”李村长道,小流氓打架都会打死人,又听说过全部砍死的吗?谁打死了人谁处死而已,这么多人打架,官府哪里知道是谁打死的?

“我们不偷,不抢,不杀人,不放火,就是打架而已。”李村长咬死了打架二字,就不信打架就要杀头的,天下没有这个道理。

“是张家村理亏,要杀也要杀张家村的人。”有村民支持,皇帝也要讲道理对不对,不讲道理就是昏君,看皇帝怕不怕昏君两个字。

“那官府会怎么处置我们?”村民们心里平静了不少,小心的问道。

“苦役?”有人颤抖了,越国被罚苦役的人多的是,一直在开荒中,真是可怜极了。

“打架就要苦役,天下没有这个理儿!”李村长否定,要是真敢这么判,这越国上上下下能有几个人不被苦役?

“一定是罚钱!”李村长很有把握,越国一直以来就是靠罚钱决定一切的,打架吗,罚银子的可能性不是一般二般的大,很有可能人人罚几两银子了事。

“几两银子!”有村民惊呼了,别说几两,一两都是好大的数目!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村民立刻恶狠狠的道,绝对不会接受罚银子的处罚。

“没事,大家都说没银子,难道官府还砍死我们不成?也不过是抓了我们苦役去罢了。”李村长笑,此苦役不同彼苦役,不过是拿苦力抵偿罚金而已,只要不给钱,出点力气算啥,而且整个村子,不,两个村子的人都在这里,法不责众,估计也不会罚太多银子,只会意思意思罚个几百文吧,撑死一个月的苦力活就搞定了,算算时间,也不耽误种田。

……

“罚银子,只怕不好使。”胡雪亭摇头,罚的少了,无所谓,罚的多了,耍赖不给,那都是小事情,重要的是,会不会让越国上上下下所有人都以为,只要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有钱是真的能够为所欲为。”佘戊戌使劲看虞世基和裴蕴,瞧这两个奸臣就是榜样。虞世基微笑着看着佘戊戌,小姑娘,大家伙都是在胡老大手下混饭吃,至于这么说我们吗?

裴蕴不动声色的挪到了佘戊戌的边上,低声耳语道:“恭喜发财,新年快乐。”长袖落下,一个厚厚的红包滑到了佘戊戌的手中,佘戊戌使劲捏了一下,转头笑眯眯的看裴蕴,态度亲切极了。虞世基斜眼看裴蕴,你小子够无耻!随手同样一个厚厚的红包滑了过去。

“那么,干脆放火把相邻的一段桑树烧了。”笑笑道,大家都没有,人人开心。

胡雪亭斜眼看笑笑,你想错了吧?被没收的桑树可不是全村的,很有可能只是几户人家,甚至只是一户人家的,何来的人人开心?只怕会更加的迁怒于对方村庄,打得不可开交。

“那……”一群人看胡雪亭,不知道她想怎么办。

胡雪亭看着远处已经淡定从容,毫无惧色的张家村李家村村民:“来人,告诉他们,交出三条人命案的凶手正法,交出十一个重伤案的犯人苦役,两村百姓三年内税赋提高五成,两村的桑田全部没收,收归国有。”以为凶手多了,人命案子,也能不了了之?以为人多了,官府就要怕你们?做梦!

“让死了人的村子,自己从对方的村子里找凶手,一命赔一命。”胡雪亭道,张家村死了两个,就从李家村的人当中指出两个凶手,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张家村指出来,官府就拿人砍头。李家村也是同样,自己绝对张家村的凶手。官府才没时间去找真凶呢,官府只要结果,不要过程,甚至不要真相。

虞世基和裴蕴盯着胡雪亭,果然是奸臣出身啊,这一套糊弄上级,恐吓百姓的稀烂手段,用得是熟练极了。

……

“什么?皇上怎么能这么做!”两个村子的人听了命令,大惊失色。

“我们没有杀人!”“我们只是打架!”“打架为什么要处死?”一群人大怒,打架不是杀人,打架打死了人,那还是打架,不是杀人,皇帝连这一点都分不清吗?

“凭什么涨三年赋税!”“我家的桑田,为什么要收归国有?”“我家在这里已经几百年了,皇帝还没有出生,这地就是我家的,凭什么要收归国有?”有人悲愤,田契上写的明明白白,这是他们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土地,凭什么被没收?

“没了桑田,我们以后吃什么?”“朝廷想要饿死我们吗?”有人哀嚎,桑叶的收入虽然不多,却是两村人习以为常的收入,若是没了桑田,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仅靠种水稻,两村人早就饿死了。

“圣上,我们要见圣上!”“圣上不可能这么对待我们的,一定是有奸臣挑拨!”“我们要告御状!”有人怒吼,太没有天理了。

但也没人傻乎乎的喊官逼民反,大家造反什么的,数千官兵的钢刀亮闪闪的,个个好像有深仇大恨似的盯着他们,谁都知道敢喊了过激的口号,一定被立刻砍死。

“昏君啊!”有村民用非常非常低的声音,对着龙旗的方向道。在官府的屠刀下,还能怎么样?只有忍气吞声了。

“呸!”有村民对着龙旗的方向吐唾沫,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昏的昏君的。

“好,好,好!也没便宜了张家村的人!”某个李家村的人悲愤的指着对面的张家村人,自己的地没了就没了,皇帝老子的话,不答应又能怎么样,但是,张家村的人的地也都没了,那就好极了。

“以后决不能便宜了张家村的人。”又是一个李家村的人恶狠狠的指着张家村的人,等皇帝走远了,生活安定了,就再找张家村的人报仇。

“咦,看啊,李家村的人在指着我们呢!”某个张家村的人忽然道。

“混账!他们想指凶手!”张家村的人立刻反应过来了。

“我们也快点指凶手!”张家村的人大叫,对皇帝的怒骂,对天道的不公,可以暂时放一放,一定要先在李家村中指认一个最凶最能打的,以后打起来才不会吃亏。

……

“圣上,会不会太过重了?”余阿福道,严惩凶手没问题,一命偿一命,天经地义;提高赋税也有警告的意思,也能接受;但这没收了全部的桑田,而不是引起纠纷的部分,是不是幅度大了些,说不定这些百姓就会从面前温饱的境地,滑落到了饿死的边缘。

佘戊戌用力的点头,胡雪亭的处理方式根本不合理,更像是和稀泥,而且还是贪腐的官府最惯用的和稀泥,不结局问题,反而在制造问题。

虞世基和裴蕴盯着脚趾,坚决不吭声,虞世基甚至扯了一下神情激动的佘戊戌,给了一个不要出声的眼色。

“没收的桑田,官府出钱雇佣村民干活。”胡雪亭道。是私人的,大家打得你死我活,是公家的,还打个P啊,人人偷懒,这两村人短期内为了吃饭,是打不起来了。

一群人松了口气,只要工钱计算的合理,两村人的收入不会减少,为了吃口饱饭,两村人短期内是打不起来的,但长期来看,矛盾丝毫没有解决,反而是更深了。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土地,竟然被朝廷没收了,还不是因为张/李家村闹的,这仇恨自然比采摘两把桑叶深的多了,而且还牵扯上了对狗屎的朝廷的愤怒。这处理方式连转移矛盾都不算,只是暂时增加新的矛盾,压制旧的矛盾而已。

“这朝廷的威望,只怕会有很大影响。”虞世基道,怎么看都是官夺(民)产,传出去会让越国的人心存戒惧。

“暂时顾不上其他了。”胡雪亭无奈极了,桑叶都能打出人命,那河水,井水,稻田,棉花呢?江南地区的水稻田对河流的依赖实在太深了,造成许多人,许多村的田地紧紧相邻,风调雨顺也就罢了,稍有灾害,立刻就会产生激烈的矛盾。

“将这个案件传遍全国,以后类似的案件,全部这么判。”胡雪亭道,两村抢水?那就两个村的田地全部充公,地主变雇农!或者卖水!用得多就付更多的钱。

一群官员摇头,用暴力能镇压百姓之间的利益纠纷?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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