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娘娘不是失踪多日,但怎会在此出现?”冢烟先慕容云凌一步开口问道。
慕容璟阑浅浅搁置:“这件事以后再说,你们先去屋里候着,朕一会儿便去找你们。”
两人犹是再怎么疑惑,也还是进到屋中,只留下慕容璟阑与姜碧月在那里。
慕容璟阑笑染的晨曦早已散为涟漪,只看着前方的身影,眉目间染上几许冷淡,走过去牵起她的手,从腕上褪下什么东西,系在她的手上。
姜碧月看去,一串晶莹的珠子在她细白的手腕上,沉淀坠落的泪珠,无比的晶莹。像是一颗透明的琥珀,熠着明亮的光泽。
“这是朕在位太子时,父皇传给朕的。原本是为了给朕辟邪所用,但在朕看来,还是给你较好。”
姜碧月感受着手上光滑的触感,闭了闭眼,压抑的气场压着她的心。
沧海遗珠,多么美。她怔怔看着,慕容璟阑却已转过身去。话语未飘散,风中既又传来他安顿的声音:“朕会安排你得府邸,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朕会答应你。侍君,为民……”
她脊背微耸,听到这番话,仍是带着浅淡的笑容,如同散落在风中,走了出去。
轿子还在,姜碧月看着身前的建筑,无不雕梁画栋,如在画图中。总管将轿帘一掀,笑容甚是明媚:“状元郎,您坐好嘞。”
群雄逐鹿,慕容璟阑,我饶是不知你究竟要我怎样,即便我现在也对未来迷茫,可我的目的,从来只有一个,哪怕老死宫中,也要活出我自己的天地。助你得天下,又有何妨?
她眼底青玉幽绿,巍巍难言。
——
慕容璟阑走了进去,冢烟与慕容云凌二人皆是面色沉重。慕容云凌缓缓开口:“皇兄,这样做并不好。这是父皇赠你的东西,怎好一转手就给了别人?”
冢烟眼中颇为深色,抿紧了唇。无例外,他们之间的谈话,这两个人也已经听到了。
“姜萧及时姜碧月?她与皇上在途中失散,但此刻出现在眼前的人又是谁?多么的矛盾。”思虑良久,冢烟还是说道。只瞥见慕容璟阑轻负寂寥,丹青泼墨般款款入画。
“朕已经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改变。”他只是如此道,便话锋一转,“便不再说这件事。冢烟,你父亲那里,可有了消息?”
“……奴婢前些日子托人给之前奴婢家中的一个老奴捎去了信,他跟随父亲多年,奴婢想他应该知道父亲的行踪说不定,但是在近日来的回信中他说,他在父亲辞官以后,就被父亲勒令辞退,便回到了原先的大宅中。奴婢,一时也没了主意。”
慕容璟阑道:“暂且就这样,朕会让派其他人一同协助你,辛苦了。云凌,魏容鹤那边怎么样?”
听他向他问来,慕容云凌笑得面如春风:“皇兄只管放心。魏侯那边的兵力部署一切就绪,连城的部队正在暗中调往前线。现在,玄机地图也已经到手,只差那把帝江的钥匙,就能寻找先祖留下的那支神秘军队。”
慕容璟阑点点头,双手交握,恍若天人静坐一方:“最大的可能,这把钥匙现下正在姜仲手中。”
“那如何才能将它拿到手中?皇兄,何不利用一下姜碧月,她或许可以。”慕容云凌想了想,道。
冢烟一笑:“十王爷,这是万万不能的。现在,三小姐尚未表明自己的立场,但是她能入主朝堂,还是由姜仲的安排而为之。就现在她的所作所为来看,亦正亦邪,难以拉拢。”
慕容璟阑看她三千浅笑,恍然间又似见到那夜寺中的女子,亦是这般盈盈一笑。他眼中的余晕缓缓聚拢:“罢了,朕也没有想过要她来办这件事情。这件事情,朕自有定夺。十弟,将朕今日早朝后交给你的书信百里加急送给魏容鹤,不得有半分差错。”
他话语里的凝重让慕容云凌一凛,低声应了句“是”。冢烟眉间的愁绪也被他的安慰缓缓刺开,“奴婢一定会尽奴婢最大的努力,寻找家父。”
慕容璟阑一点头,闭了闭眼,轻声道:“朕累了,你们下去吧。”
看他面露倦色,慕容云凌与冢蝶起身。出门时,慕容云凌还是忍不住说道:“皇兄,臣弟知道你对姜碧月有情,可这人未必会领情。只把她当做妃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