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
男人清俊沉稳的声音让珍珠心跳快了许多。
她推开书房的门走进去,一抬头,却不由惊呼出声:“呀,好多书!”
姚奕衡的书房中摆着几个书架子,里面满满当当都是书。
珍珠看去,发现除了《论语》《中庸》这种科举必备读物外,竟还有许多诸如《酉阳杂俎》之类的偏门书。
直到这时,袭珍珠才认认真真地打量起面前的男人来。
身处贫贱心负凌云之人不少,可这种人大多将路走得很窄,为了科举十年苦读穷经皓首,到头来却只有一肚子死学问,一如官场便会折戟而归。
可袭珍珠慢慢绕着姚奕衡书房走了一遭,见书架上除了经书典籍外,占卜演算农桑水利经济杂学种种门类不一而足,可见男人平时有意地扩大自己眼界。
姚奕衡所图不小。
“刚才上山可顺利?”
袭珍珠这才想起自己所来为何事。
把草药放到桌上,抓住他的胳膊,掀开袖子一看,见伤口依旧红肿着,且还有些发炎的症状,歉疚道:“抱歉,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受伤。”
她为了给姚奕衡上药,凑得很近。
女孩子身上特有的馨香涨在姚奕衡的呼吸之间,让他俊秀白皙的脸庞渐渐泛红,清清嗓子,低声道:“小伤而已,很快就会好了。”
“对啦!今日我们上山,豆豆发现了一株人参,等明日有空了,我便将它卖掉,也好给家里置办些米面果蔬。”
袭珍珠絮絮说着,丝毫没注意到男人越来越粗重的呼吸。
等她上完药抬起头,见男人脸都烧红了,疑惑道:“咦?你这么热的吗?还是身体不舒服?”
说着,便要伸手去碰他的额头。
姚奕衡连忙避开,呼出口气:“没事。”
袭珍珠察觉到他的回避,却不知为何。
只好换了话题:“对了,今日还要多谢你把陈员外那事告诉我,要不然我可惨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娘要将我卖给陈员外的呀?”
姚奕衡心跳平复下去,随意道:“只是偶然得知你兄长在外欠了赌债,那几日你娘亲又频频去陈员外家,我便留了心。等后来她果然来寻你,再接着便是你受伤昏迷,我去抓药时便顺路探查了一番。”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袭珍珠却知道这种“见一叶落而知天下秋”的本事不是人人都有的。
不免星星眼望着他:“你好厉害!如果以后你做了官,一定是一方能吏!”
说到这,珍珠多问一句:“你以后要去科举吧?”
姚奕衡只是微笑不语,等珍珠告辞离开时,目光幽深地望着她,轻声道:“你放心,我以后定然会为你挣出个前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