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桐城,主要有两大势力。
一个是城南的展家,一个就是城北的郑家,俗称“展城南,郑城北”。
展家靠着钱庄发家,如今店面商铺满布城南大街小巷,财大气粗,是传统意义上的商人。而郑家由于祖上几代都是做官的,更是官商两路通吃。到了如今享誉城北的郑老板这一代,除了垄断全城的家族产业“大风煤矿”发展地蓬勃兴旺,旗下大大小小的酒楼餐馆也是常年盈利颇丰。桐城警察局的人对郑家一直是客气地很,甚至连黑道上的头子对郑家也是让上三分。
那晚带着马队火烧寄傲山庄的正是展家的二少爷,展云翔。人称“展夜枭”,他带的那只无恶不作的队伍就是赫赫有名的“夜枭队”。
雨凤雨鹃两姐妹一直住在山庄里从未进过城,加上一个刚刚穿越到这里,一无所知的郑墨,对于桐城的一切自然是毫不知情。她们不知道,她们就这样歪打正着进入了“城北”的活动中心,进入了郑老板的地盘。
这天晚上,待月楼的生意很好,宾客满堂。
雨凤和雨娟在后台练唱,金银花要求他们两小时内练一首曲子出来即刻登台。郑墨心里为她们捏一把冷汗,她不知道这对苦命的姐妹能不能接受这样的挑战。这可是比大公司的面试还要严苛的要求。郑墨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自己也顺势观察起这个酒楼来。
这座酒楼一共两层,跟现代的酒店很像,楼下是大厅,楼上就是包间 ,这里叫雅座。大厅最显眼的就是前方的大舞台,应该就是等下雨凤她们表演的地方,而戏台之外,还有一桌桌豪华的酒席。
郑墨站在二楼,俯视而下,看到楼下高朋满座,热闹非常,有几桌是专门掷骰子,打牌的。这里跑堂的伙计不算多,主要就是两个女的,还有一个男的,另外还有几个小厮。他们手脚很伶俐,点菜,倒茶,打酒,上菜都很有秩序,即使如此,偶尔还是会顾及不暇。
那个泼了雨娟一身水的女人,后来郑墨知道她叫金银花,是这个待月楼的女老板。她现在正穿着那身红艳艳的衣服,像只花蝴蝶一样游走周旋在每桌的客人之间。
一个穿着褐色衣服的老头从后台走到了台上,坐在角落开始拉琴,郑墨的眼睛便马上盯在台上了,她双手握拳有些紧张。
忽然,就听到从后台传来一声清亮高亢的美妙歌声,迅速打破了整个大厅的嘈杂。
一个女高音清脆嘹亮地唱起:“喂……”声音拉得绵绵长长,余音绕梁,绕室回响:“叫一声哥哥喂……叫一声郎喂……”
郑墨被这歌声震撼到了,脸上立刻有了欣喜的神色,她下意识地低头看看下面,发现几乎所有的客人都停止了动作,一齐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
随着歌声,雨鹃率先出场了。她身上穿着蓝色的古装褂子,扮作一个俊俏的牧童,她一面出场,一面继续唱“叫一声妹妹喂……叫一声姑娘喂……”
接着郑墨就见到雨凤也跟着出场,也是一身古装的打扮,却是粉色的裙装,只见她纤腰款摆,莲步轻移,一对大而美丽的似水秋眸,含羞带娇。
姐妹俩接着一人一句开始对唱了起来。
“郎对花,妹对花,一对对到田埂下,丢下了种子……”雨凤唱。
“发了一棵芽……”雨鹃唱,顺势对台下扫了一眼。
台下顷刻爆出如雷的掌声。
郑墨不近不远地站在一根柱子旁,眼神一直随着她们,嘴角带着笑意。这是在出事后第一次见这对姐妹露出笑容,即使只是为了演出,但是她们飞扬的神采还是让郑墨阴霾的心如雨后的初阳,终于拨开了阴云。
“什么果子什么叶?”雨凤唱。
“红果子绿叶……”雨鹃唱。
“开的是什么花?”雨凤唱。
“开的是小白花……”两鹃唱。
“结的是什么果呀?”雨凤唱。
“结的是黑色果呀……”雨鹃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