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胖大海走了进来。这家伙前段时间刚拆了石膏,除了禁止他进行一些重体力和剧烈的活动外,其他的都已经正常了。
结果他一进门,就问我:“老大,你喊啥呢?门外就听见了,做噩梦了?”
我瞪着眼睛盯着他脚下,这货没留神,一脚就把地上的那条黑虫给踩爆了。
“什么玩意?”胖大海也感觉到脚下异样,把脚抬起来看。
地面上被踩扁的黑虫成了一滩黑泥。
胖大海很稀奇,蹲下身想要看个究竟。我急忙一把把他拉了过来。
再见那条黑虫,也像是在宾馆里一样,慢慢地又聚拢起来,恢复成了一条完整的虫。
胖大海没见过,大为惊奇,指着那黑虫,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
我赶紧示意他别嚷,并眼见着那条虫优哉游哉地顺着门口爬出去了。等我们冲到门口,却发现那条黑虫竟然又奇迹般地消失了。
胖大海这时才问了一声:“老大,那什么玩意啊?怎么踩扁了,还能复活啊?”
我摇摇头苦笑道:“我只听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特么何止是不僵啊?”
我并没有跟胖大海说宾馆里那些黑白虫的细节,因为说了也没什么用。我只是自己核计,这些虫会不会是当时宾馆里遗留下来的,这玩意除了看起来膈应点,其他的倒没什么要紧,但是吓着了客人就不好了。到时候宾馆人心惶惶,恐怕刚有点起色的生意又会一落千丈了。
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便找到陈涛,让他买来最好的杀虫剂,在宾馆里的各处都下了药。希望即便毒不死那些虫,也能让它们避而远之,最好是离开宾馆。
陈涛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还是按照我的吩咐做了。
可能是两个多月的平静期,让我失去了该有的警惕性。偶尔出现的这么一条黑虫,也并没引起我太大的警觉。
可是在第二天醒来之后,我去卫生间洗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却把自己吓了一跳。
在我的脸上,出现了数道血红色的痕迹,那些血痕横七竖八,整张脸都花了。我用水洗了洗,发现那些痕迹根本就洗不掉。摸上去还麻酥酥的,不是很疼,但是很不舒服。
看到这些红痕,我有点慌了。因为我看着这些红痕有点眼熟,仔细回想了一下,猛然想起来,这不是我在阿光的尸体上看到过的红痕吗?
当时的那幕惊悚的画面,现在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黑白双虫从阿光的鼻孔里爬出来,在他的脸上爬过之后,就形成了这种一条条红色的抓痕,随后我就看到那张脸,慢慢地溃烂,直到露出白骨。
我激灵了一下,想到头一天出现的黑虫,顿时就懵了。
我靠近镜子,仔细观察脸上的抓痕,果然发现那些红痕里能看到细细的抓纹。那应该就是黑虫的细足留下来的。
我摸着自己的脸,感觉到事情可能严重了。看来那宾馆里的黑白虫可能再次爬上过我的脸,只不过我睡得太熟没有发现而已,那些杀虫剂对付这些虫一点用都没有。
我现在冷静下来,感觉自己的做法实在可笑。那些黑白虫身上的毒性,可能比那些杀虫剂要毒得多,而我却异想天开相用这些杀虫剂来对付它们。
我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给三叔打去了个电话。连日的清闲,把三叔也给解放了。他已经好几天没回宾馆住了,不知道和褚留烟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