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祭祀的事情交给了我的舅舅江咏年,可是我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安排却是给我和染染又多了一层隔膜。
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说服了礼部,让我行准太子之礼即可,至于父皇的位置,只需要他下一道诏书即可。在我偷偷与江咏年说我始终没有找到国玺的时候,他告诉我只需说明是口诏即可,反正现在父皇是当真生着病,一时糊涂一时清醒,我只需装模作样地地去一趟父皇的住所,然后去礼部说一声便了。
我答应着,便又去见了父皇。
可是刚到父皇的住所,我离着远远地便觉得这屋子里面不止他一个人。
我蹑手蹑脚地避开了在门口值班的人,站在了暗处,然后默默地听里面的人在说话。
按理来说不会有人接近这个地方的,除非,除非是我身边非常有身份的人,才能被守卫放进屋去——难道,是染染?
我心中一沉,果然听见屋子里面又一个女人的声音。
“圣上最近过得可还好啊?”我细细地分辨了一下,并不是染染的声音,顿时放下心来。
只听父皇的声音缓慢地响了起来:“原来是你。”
“怎么, 难道过了这么久,圣上居然忘了臣妾不曾?”听着这声音,我心中一惊,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我的母妃。
我有些暗自纳闷,母妃不好生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养着,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杨柳岸边,江上船坞,我怎么会忘?”父皇说了一句我么有太听懂的话,但是大约是他们以前的旧事吧。
母妃似乎在父皇身旁走了几步,然后才说道:“难为你了,这么长时间,还记得我们俩相识的地方。”
“我,怎么会忘呢?”父皇似乎一点儿都不糊涂,只是苍老了许多。
母妃好像笑了笑道:“那个时候,我们都还那么年轻,感情也是那么炙热。”
“是啊,却没有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父皇淡淡说道。
“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小姑娘,还痴心妄想着跟你回京城之后,和在江南的处境没有什么两样,自以为依然能够整日整夜的霸占着你,却没想到,等的我的,竟然是豺狼虎穴。”母妃说道后来,也是极温柔的语气。
父皇叹了口气:“我也没有想到,你回来之后,便失了咱们的第一个孩子。”
什么!我竟然不是我父皇和母妃的第一个孩子!
宫中的事情我看的多了,可是我却从未知道这件事情。
“说这些做什么,”母妃就算不满,语气还是那么轻柔,“那不过都是陈年旧事了,我只愿意记得我们曾经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时光,不好么?”
“所以,”父皇的勇气忽然恶毒了起来,“你从那个时候便开始恨极了我。”
母妃没有说话,一时间屋内沉默了起来,我更是屏住了呼吸,一点儿动静也不敢弄出来。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母妃终于有些责备的意味来,“有了子钰,我此生也便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