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过年节的几天,我和染染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着,但明显不如以往亲密了。
我偷偷地问过琴末,她说染染虽然也知道那天的争吵不过是一时的因果,但她依然觉得是我的错,而且因我最初接触她的时候聚心未良,于是始终未能释怀
可是我也别扭起来,觉得无论如何,当初的事情已然过去了那么久,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有着巨大的变化,她不能只盯着过去不放,因为我们还有眼前和未来的困难啊。
琴末说她已经帮我劝了劝,但终究得由我解开这个心结才行。
我思来想去,正准备跟染染好好谈一谈,可却没有想到,有一个要紧的事情就出来了。
是祭祀。
每年年关的时候父皇都会带着二皇兄去黄陵外的季秋山上祭祀,而今年,当朝堂理事将此事禀明于我的时候,我才第一次知道这具体的流程是什么。
其实也简单得很,礼部自有一套规章流程,只要我按着流程去走,便也无不妥。但有一件事情,便是祭祀一向是由国君亲自出席主持,若是没有国君一同前去,则会受到天下的非议,说我苍梧根基不稳,来年便会内忧外患不断,容易遭受上天的谴责。为此,我还是需要将父皇请出来。
——这是不可能的了。
因为自从上次我与父皇见面之后,他的神情愈发的涣散了。每次侍奉他的奴才向我汇报的时候都会说,身体真的是每况愈下,有些时候嘴里面还叨叨咕咕的,净胡乱说一些陈年旧事,大约终究是好不了了。
其实,他好与不好,与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干系,不过我已经吩咐下去,如果父皇说出国玺在什么地方,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因为我十分清楚我现在的处境,虽然一时之间手握大权,可是名不正言不顺,虽然可以强取豪夺,但心里面总觉得别扭不说,哪个国也没有这个先例,未诏便荣登大宝的。
我知道找寻国玺这件事情也不宜声张,便一直拖着一直拖着,拖到了如今,成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
而另一块大石头,是涅槃今日送来的消息。
他只有一句话:“只怕南宫府近日会有一些动作。”
而我的回应是:“怎么,他一个小小的南宫府,还能翻天不成?”
“可是主子,”他神神秘秘地补充着,“南宫府似乎真的有些蠢蠢欲动。”
我不屑地说道:“什么啊?蠢可还行,动就不行了。”
涅槃没有理会我的玩笑,只是轻轻在我耳边说道:“似乎,南宫府一直在豢养死士。”
“什么!”我吃了一惊,“这姓氏也跟了参苍梧百年了,竟然都在这一朝开始霍乱上了!”
“这件事情奴才还没有查实,”涅槃低声说道,“本来还想再过些日子,等奴才有了证据再跟殿下说,可是过几天就是年关了,奴才怕殿下事情多,万一有什么闪失,而奴才当时也不在身边,那便不好了。”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安慰他说:“是你想的周到,我这两天确实有些忙,好多事情都转不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