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吗?那就睡吧。”琅轩摸了摸她的头,笑得无奈。
戚落不好意思地问:“我能抱着你尾巴睡吗?”
琅轩笑道:“你不是一直抱着吗?”
“那我就继续抱着啦。”戚落脸都红了,直接将自己的脸埋进了琅轩的大尾巴里。
琅轩笑着将戚落抱了起来:“这样会不会暖和些?”
“这样不好。”戚落脸更红了,下意识地想挣开。
“没什么不好的,又不是没抱过。”琅轩的语气忽然变得正经起来,“你知道你的睡相有多差吗?经常滚来滚去的,片刻也不得安宁。我总不能让你抱着我的尾巴滚吧?要是压住了我尾巴怎么办?要是把我尾巴上的毛给扯了可怎么办?我抱着,好歹能让你安分些。”
“是这样吗?”戚落总觉得哪里不对,“你不会是在哄我吧?”
“哪有?而且你不是冷吗?这样是不是暖和了许多?”琅轩嘴唇贴在她耳边说道。
戚落点了点头,确实暖和了许多。
“那便睡吧。”
琅轩的声音温柔极了,害得戚落又是一阵心神荡漾。
梦里的镜头一转,她好像又回到了青寰殿的花架下,那个时候她正躺在花间的藤椅里,提着酒壶一晃一晃的,满身都是花香酒气。那个时候的她,大概也不是之前懵懂无知的她了,她已经发现了自己喜欢琅轩,于是一直没心没肺的她,终于有了烦恼,也终于学会了借酒浇愁。
“你这丫头,好几天不见了,这是怎么了吗?”
忽然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她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十分秀美婉约的少女正站着自己面前。
“画镜姐姐?”戚落一手撑着花藤勉强坐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画镜摇了摇头,“不是约好了,今天要陪我一起去不周山采花的吗?我等了半天也没见你来找我,只好自己过来找你了。你怎么忽然喝了那么多酒?”
戚落干笑道:“我不是一直都爱喝酒的吗?”
“你虽然被青帝带得也爱上了酒,但从来都不会喝成这个样子。”画镜无奈道,“从前你喝酒都是因为欢喜,怎么今日那么像借酒浇愁?”
此时恰好有风吹过,紫藤架上飘落了不少碎花。戚落随手接住了一朵,怔怔地看着自己掌心里的花朵出神。
画镜见她一直不声不响的,忍不住又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画镜姐姐,我好像还没有名字。”戚落忽然道。
“嗯?”画镜一愣,“你不是叫浮生吗?”
“那是花名,又不是我的名字。”戚落笑道,“就像凝烟姐姐,她本是天地间的云雾幻化而成的神女,可她叫凝烟,不叫云雾啊。魔界的……”
后面的半句话自动消音了,但戚落能猜出来的,她说的大概是魔界的寒魔是一匹冰狼,可他也不叫冰狼,而是叫做琅轩。
画镜笑道:“的确是这样不错,可这世间只有你一枝浮生花,直接叫你浮生也没什么不妥。当然了,若是你想给自己起个名字,那也没什么不好的。你想叫什么?”
“戚落。”
“嗯?”画镜一怔,“听着好像有些凄凉,是哪两个字?”
“心有戚戚的戚,百花零落的落。”
“听着并不大好,为什么想起这样一个名字?”画镜不明白。
戚落叹道:“我忽然觉得有些悲哀,为什么我是个神呢?”
画镜不解:“神有什么不好?有与天地齐长的寿命,有着与生俱来的法力,而且神界的环境也很好,不像魔界那般恶劣。有那么的妖和人想成仙,想获得不同凡响的能力,想获得千万年的寿命,这些都是神可以轻易得到的,不好吗?”
“可是……”
“虽说魔也可以,但魔界总喜欢厮杀,动不动就一片腥风血雨,你应当不喜欢那样的环境吧?”画镜又道。
“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