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听得一阵兵刃相交声从那边响起。跟着就有个黑衣的蒙面汉子从庭院侧面冲了进去,抬手就是两下,瞬间砍翻了两名闻声而去的侍卫。
正准备救火的侍卫们俱是一惊,连忙一齐迎了上去。分出本就不多的人手来对付这名身手不凡的蒙面人。
蒙面人越战越勇,接连砍翻好几名侍卫。其他的侍卫见状也纷纷放下手上救火的工作,先来支援同僚。
在人海战术下,蒙面人渐渐落在了下风。他几次试图冲入厢房,但都没能得逞,眼见不得能手,索性转过身,径直朝院外冲去了。
侍卫们哪能就此放过这名狂徒?于是只留下数人继续救火,剩下的则一股脑儿追在蒙面人身后,跟着冲出了庭院。
宁越明白,自己的机会到了!
她一个转身,三两步绕到了庭院后方。此处正是厢房的另一侧,与着火的那一边相反,这儿看守本就是最为薄弱的,现在更是连半个人影都瞧不着。
谁曾想,她才转到庭院后方,正准备□□而入,一抬头却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院墙之上!
宁越心头大惊,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难道居然还有其他人跟她打着同样的主意?
再定睛细看,却发现不对了——院墙上那人可不是准备翻进庭院的!
那红衣身影,正从庭院里□□而出呢!
“嗨呀!”
宁越重重一拍大腿。
她突然想到了魏家大小姐那“京城第一鬼见愁”的“美名”。
此前,她已打听的真切,这最靠近院墙的厢房安置的正是魏丞相的家眷。
那么,眼前这位一袭红衫,身手利落的骑墙少女——怕不正是那位声名远播的魏大小姐吧?!
宁越的脚步顿住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这还没露面呢!人家已经自己□□跑出来了?这会子要再玩什么英雄救美,那也未免太尴尬了吧?
将心比心,要是她自己碰到这种尬撩的桥段,肯定对对方生不出半分好感了,倒说不定能用脚趾直接就地抓出一套三室一厅来是真的。
相比起那些普通却充满自信的油腻贵公子,宁越自认还没有锻炼出这么厚的脸皮。
她怂了。
真可惜了她绞尽脑汁想出来的绝妙好计了……还是回去考虑Plan B和Plan C好了……
再不行,还有Plan D、Plan E……慢慢想,总会有的。
她摸着鼻子正要转身,却听那骑在墙上的红衣少女冲着她藏身的方位高声叫喊了起来:“喂!你没看见本小姐这么辛苦吗?还不快点过来帮个忙?躲什么呀?我都看到你了!”
被叫破了行踪的宁越无可奈何,只得摸了摸鼻子,尴尴尬尬地挪了过来。
“那个……在下只是路过,路过。”宁越边走还边试图撇清关系。
“路过?”那红衣少女却不依不饶,“我瞧这附近都没有路,你是从哪路过的呀?”
“……姑娘说得有理。”宁越也不坚持,从善如流地改口,“在下是这寺中的香客,看着此处起了火,抄了近路过来想要帮忙的。”
“哦?”红衣少女坐在墙上,歪着脑袋打量她,“可是今日寺中只接待女香客,你是怎么混进来的呢?”
“这个嘛……”宁越被她步步紧逼得快连营业用微笑都挂不住了,只得道,“在下本来就在这寺中暂住着。”
“哈!我知道了!”红衣少女猛地一击掌,脸上竟是恍然大悟的表情。
只听那红衣少女大声说道:“我之前听人说了——宁王贪花好色,中了狐狸精的陷阱,被吸得精尽人亡,就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被送到报国寺来静养了!所以……你莫不是——”
“……”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宁越捂住了自己的脸,在心中伸出了颤抖的尔康手,硬生生把否认三连咽了下去。
她怎么都没有想过,自己一时情急编出来遥谎言,最后竟会以这么不可思议的形态重重地砸回到她自己的脚上。
不过才过去了短短一个月啊!她这个狐狸精的故事,怎么就闹到整个京城人尽皆知了呢?
这世界真的有比手机还方便的通讯工具吧?!怎么没人给她配备一个啊!口胡!
然而那红衣少女却话锋一转:“你莫不是——那宁王的侍卫?”
“……姑娘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宁越简直要绝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