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人总习惯于将“如果”一词挂在嘴边,好像那“如果”就是嘴里的口香糖,任由自己衔来咬去。其实,生活中并没有为“如果”留下些许一席之地。这“如果”,就像朝阳下草丛中的一滴露珠,迟早会消失在茫茫天地之间。你正在阅读的这部《花树萍水岭南月》,所讲述的,就是“如果”的故事。
那一年一个夏天的夜晚,梁浩轩第一次见到了她!
她自称姓赵,街坊邻居都习惯叫她小赵。
“三春去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当这一天真正到来后,梁浩轩才发现,其实,她未必就真的姓赵。你微微一笑:是啊,江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之辈啊!
这个故事,该从何说起呢?
其实,梁浩轩也曾经看过那部名为《小街》的电影,只是,影片中的小街,大概是作为背景的缘故吧,显不出多少独具一格的风貌,也就没能给他留下多少深刻的印象。他记得比较清楚的,倒是影片中男女主人公夏与瑜之间那难以言传的友情、亲情与爱情,其次就是二人结伴外出时那一路上的欢声笑语,留下两人脚印的那一片小树林,小树林一旁那湖上粼粼的水波。此外,就是影片中的那一首插曲了:
在我童年的时候,妈妈留给我一首歌。
没有忧伤,没有哀愁,
唱起她,心中充满欢乐——
每当听到或是唱起这首歌的时候,梁浩轩心头的原野上,就会慢慢展开这样一幅长卷:一对少年男女,相约着走出小街,来到那一片旷野之后,两人嬉笑着、打闹着、追逐着,那飞起阵阵尘埃的小路上,留下了几行深浅不一、轻重各异的脚印;而那一地灿烂的阳光,也就此将他们的身影,慢慢变淡、拉长。
你笑了:那“旷野”上的少年,自然就是梁浩轩了;而他身边的“那一位”,感情就是他青梅竹马的邻家女孩。
对于你这样的猜想,我不置可否。
本书所陈述的故事,就是在一条小街上展开的。
小街,自然没有大都市的喧嚣与繁华;那么,小街上的故事,是不是因此而不值一提呢?
这是岭南地区一条普普通通的小街,古朴、静谧、悠闲,就像一支清远的长笛,因而,小街上的故事与传奇,细品之下,也是足够耐人寻味、发人深省的。哦,有道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接下来,我们就来看看小街上这一方人的风云际会吧。
梁浩轩有一个邻居叫阿冒。这阿冒,本是个鸡鸣狗盗、偷摸扒窃之徒,在常人看来,这样的小偷小摸之辈,能够填饱自己的一张肚皮,已是祖坟冒青烟了!只是,事情的诡异之处就在于,那几年,梁浩轩的这位宝贝邻居不仅活得有滋有味,更让人惊愕不已的是,这个夏天的夜晚,他还带回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压寨夫人”:街坊邻居们都知道,这位姑娘,至少已是他的第二个老婆!
你大概也猜出来了,这位姑娘,就是上文所提到的小赵。
她是外地人,她是阿冒从外面带回这小街的。
也就是说,在此之前,梁浩轩就是想破脑壳,也想象不到会有这样的一位邻家少妇。
万语千言、千头万绪,还是从梁浩轩脚下的这条小街说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