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芙蓉姑娘语带戏谑,连八方着实气得须发皆颤,芙蓉姑娘似乎猜到他的心思,当下轻轻一笑道:“想必连老爷子是被戳到毕生痛处,所以才失了分寸,那可要奴家解开你的穴道,咱们再来比过?”
连八方勉强压下心头不忿,闷哼一声道:“不必了,老夫输得心服口服。”
芙蓉姑娘莞尔道:“不错,连老爷子还有点枭雄气概,那么依照江湖规矩,奴家有理由取了你的性命吧?”
连八方长叹一声道:“的确,老夫非但知道你的底细,还不自量力跟你动手,你大可趁机杀掉老夫,再拿老夫的人头讨好樊飞。”
芙蓉姑娘抿嘴一笑道:“哦?看来连老爷子早有觉悟,那你今夜是特意跑来成全奴家喽?”
连八方黯然道:“老夫如今落得众叛亲离,与其惶惶如丧家之犬,倒不如就此作个了断。”
芙蓉姑娘难得露出认真的表情,沉吟片刻方淡淡的道:“连老爷子,若非奴家有绝对的自信,恐怕真要怀疑你是他人假扮的了。”
连八方苦笑一声道:“老夫虽然学过一点粗浅的易容术,但你毕竟跟万应心教的教皇凤君卿情同姐妹,所以老夫岂敢班门弄斧?”
芙蓉姑娘微微一笑道:“既然连老爷子这么清楚利害,那你唱这一出是为什么?奴家可不是三岁孩童,绝不相信你是大彻大悟。”
连八方略一迟疑,随后郑重其事的道:“请姑娘先告知老夫,你跟樊飞是否还有瓜葛?”
芙蓉姑娘心下有谱,不置可否的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连八方干咳一声道:“如果姑娘跟樊飞还有瓜葛,老夫今夜自然完纳劫数,但如果事实并非如此,姑娘也不必急着取老夫的性命,以免反而惹祸上身啊。”
芙蓉姑娘轻哼一声,意似不屑的道:“连老爷子是在威胁奴家么?毕竟奴家的身份不足为外人道,今夜若不将你杀掉,奴家岂不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连八方赶忙正声道:“姑娘多虑了,你我往日无寃、近日无仇,老夫岂会故意坑害你?”
芙蓉姑娘哂然道:“既然往日无寃、近日无仇,连老爷子为何欺上门来,对奴家喊打喊杀?”
连八方大为尴尬,勉强隐忍着道:“老夫此来原本只为试探,若非姑娘欺人太甚,老夫怎会恼羞成怒?当然老夫行事也有不妥,失礼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芙蓉姑娘见连八方态度尚可,转念间收回那张锦被,一面披在身上,一面悠悠的道:“连老爷子这番试探,代价可真不小,即便奴家本来没打算为难你,现在却忍不住想拿你的人头向小俊哥献宝了。”
连八方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炯炯的道:“先前唐突之处,老夫自认理亏,但若没有足够的试探,老夫实在不能放心跟姑娘合作。”
芙蓉姑娘失笑道:“合作?连老爷子当奴家是傻瓜吗?你们这几个魔教余孽,如今都好似疫鬼瘟神一般,奴家避之唯恐不及,又有什么理由跟你们合作?”
连八方神色一整,压低声音道:“姑娘错了,合作范围仅限你我,没有第三人。”
芙蓉姑娘微讶道:“哦?难道连老爷子跟策师大人的合作已经破局了?”
连八方冷笑一声道:“原本便是虚伪的合作,哪来破局的说法?老夫不敢自夸智计过人,但还没蠢到跟濮阳尚这种人真心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