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坑妻有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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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今生不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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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然一愣,回头看去,周靖安站在门口玄关处,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透着一股冷峻,头顶灯光笼罩而下,折射出他眼底的一丝锐利。

陆然抿了抿唇,一动不动,“怎么了?”

周靖安皱眉,径直走向书房。

陆然连忙跟上。

周靖安经过书桌时,顺手捡起打火机和烟盒,走到窗边点燃,嘴里吸着烟,他单手插在裤袋里,凝目注视着远方星星点点的灯火。

陆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书桌上有她没有写完的春联,她看了眼,眸子一转,展开一张宣纸,镇上,拿起狼毫,蘸满墨水,落笔——

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

岁岁长相见。

她放在一边让它晾干,把那几幅春联给写了。

周靖安手指间夹着烟,送到嘴边,深深吸了一口,视线锁着窗户上那个纤细的身影上,她穿着白色羊绒毛衣,毛衣长及大腿,下面是黑色裤袜,简单的黑白两色,干净无暇。

白皙的脸颊,高高挽起的头发,修长的鹅颈上缠着一根红绳,水色很好的玉观音在她锁骨处露出一个头部。

她站在书桌旁,手握狼毫的姿势婉约迷人,还有一股让人移不开眼的英气。

脑海里,回想起刚才与人一席谈话。

“你们家白先生闲得没事干?整天绕着别人的妻子转是什么意思?”

“请您不要误会,我家先生出发点绝对单纯,就是想让小鹿小姐每天开开心心的。”

“闺蜜?”

“知己吧,我不太清楚。”

知己?周靖安一向不认同男女之间这种感情的存在。

只是现在,他倒是有些信了。

“未婚吧?”

“是。”

周靖安介意的,就是这点。

该死的介意。

陆然写完收笔,玉兰婶敲了下书房的门,陆然过去开门。

“全部退回去了,呼,一颗心落地了。”大冬天的,典妈的额头却是湿漉漉的,可见,吓得不轻,陆然嘴角抽了抽,“至于吗您老?天塌了都有你家先生顶着呢,我都不怕你还怕?”

典妈挥了挥手,喘了口气,“别说,我就是怕先生替我们顶了我过意不去,再说了,先生确实好,但那是对夫人好,耐心,好脾气,温柔,夫人不在家的时候,先生就是板着一张脸,很难相处的样子,我的妈呀……”

“你乱说什么!”周靖安在里面吼了一声。

典妈惊叫一声拍了拍胸口,小声道,“哎呀,先生回来了?夫人您可真坏,怎么不跟我说呀?”

“你也没给我机会说啊,这嘴巴是在外面练出来了,噼里啪啦的不停,我哪儿插得上嘴啊。”陆然往里勾了勾头,“去把春联取出来,挂上去。”

典妈怕周靖安,但是对陆然的话,绝对服从,怕也得挡不住,她硬着头皮走进去,周靖安背对着她在吸烟,耳根有些红,典妈差点噗嗤笑出来。

她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春联,“先生,夫人写得一手好字啊,您要不要看一眼?”

“不懂大字。”他在澳洲求的学,对毛笔字,一无所知。

“啊?连您都不懂啊?”典妈颇为自豪的说,“要我说啊,夫人真是兰心慧质,我之前也在其他大户里做过保姆,就没见过夫人这样的,有才,人又好相处……”

陆然在外面轻咳一声,这典妈……前面刚说过人家难相处,这会儿又夸她好相处,这不是让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了?

典妈立即住了口,抓紧时间干活,拿着春联正要走,看到一张方形淡黄色宣纸上面,排列了四句话,不是上联不是下联也不是横批,而且龙飞凤舞的,她认不出来,“夫人,这张是贴哪儿的?”

“放那儿就是了。”陆然就是怕她给拿出来了,才站在门口没走。

等两人走后,周靖安才走回书桌,夹着烟的那只手拿起那张宣纸看了会儿,一个字都没认出来,他拧眉,把烟蒂戳灭在烟灰缸里,按了电脑电源,打开一空白文档,他用的拼音输入法,简体字转化为繁体他会,可是,怎么把繁体字给打出来转化为简体字?还有,这明显不是宋体……

信息框里弹出群消息。

洛云卿:哥们,都在干嘛呢,咱们除夕夜今年还在绝品过?

王池御:随你。

周靖安对着宣纸拍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

洛云卿:噗!这是啥子哟?

王池御:好像是一首诗。

三兄弟都是在国外上的学,中国古典诗词,从未接触过。繁体字,见过,当面不识的程度。

洛云卿:这是字吗?

王池御:狂草,好像是。

周靖安:大哥呢?

洛云卿:美国。

王池御:对,大哥肯定认识,他以前有段时间很痴迷中国的古诗词和书法。

楚白: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周靖安:郎君?妾身?

楚白:一愿你千岁。二愿我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洛云卿:哈哈,情诗啊!哈哈哈!二哥,艳福不浅呀!谁写给你的?

王池御:嫂子?

楚白:墨迹未干。

周靖安走到书房中央,对着书桌又拍了张,发送。

洛云卿:这不是你书房吗二哥?还真是嫂子?哎呀我去!二哥,这得裱起来!

王池御:恭喜二哥,赢得美人心!替我跟嫂子说声新年快乐。

楚白:恭喜!

周靖安心里的郁结一扫而空,他拧眉看着眼前的宣纸,这字,怎么看都不是情诗的样子……

故意的?

他勾了勾唇,走出书房,客厅里,陆然正在跟着典妈织围巾,看到他出来,抬头看了眼,周靖安走到她身边,弯腰,一手插入她腿弯,一手搂着她的腰,轻轻用力,陆然腾空而起,她又害羞又害怕,“周靖安!”

典妈赶紧走,走到门口,阿锁进来,典妈上去捂住她的眼睛,把她推了出去,“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被他放在床上,陆然转身,就迎来一记热吻。

气喘吁吁时,周靖安在她耳边说道,“我很开心。”

陆然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瞠目结舌,“你竟然看得懂?”

“问了人。”

“问谁呀?你怎么这么厚脸皮啊?”陆然简直要囧死了。

“谁知道你会写情书给我?”周靖安笑她,深情的眼眸泛着浓浓情意。

陆然望着他,缓缓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亲了下他的嘴角,“周靖安,别负我。”

“不负。”一语落下,两人同时发出一低沉一吃痛的叹息,周靖安在她耳边低低的吼了一声,“今生不负!”

除夕这天,要吃团圆饭,要守夜,要和家人共享天伦。

陆然只想在家里和周靖安,典妈,阿锁一起过。

但她知道不可能。

爷爷让管家出面,邀请了一家人,聚在老宅吃饭。

陆然和周靖安很晚才提着礼物过去,这一家人……真的出乎了两人的意外。

柳圆,蒋梦晚。

江范英,陆美子。

陆然,周靖安。

老爷子,陆惠子。

八个人,一张圆桌。

还未开席,都围着老爷子说话,江范英和陆美子一个劲儿地往前凑,眼睛是不是撩一下这老宅内景,百年老宅,不是现代化的装修,含着一份历史的沉重,不打眼,但绝对低调奢华,两人暗暗咂舌。

陆然挨着母亲,发现她眼下有些发青,精神也不太好,小声问她,“身体还好吗?”

“还好。”陆惠子扶着肚子点了点头,眼睛看着窗外,又重复了一遍,“还好。”

像是在劝服自己一般。

陆然没看到周程元,除夕夜,他不在这里,在哪儿?

连周靖安都回来了,他竟然不回来。

而老爷子,竟然也不说不问。

陆然又问,“之前看你那么开心,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挺开心的,现在也开心。”她一下下的轻拍肚子,嘴角勾着笑着,可眉眼间的轻愁,掩饰不住。

陆惠子一直都是单纯美好的,对这个世界,对身边的人,宽容以待,她现在想要的都有了,还有什么,没有令她满意?

陆然稍微想了想,道,“周程元对你一直都不好,你不是也挺随遇而安的?怀着孩子,就别多想了。”

“我以为,我有了孩子,就满足了。”

“人的贪念,永无止境。得到了,还想得到更多。没有得到过,也就不会多想了。”

陆惠子叹口气。

“惠儿,给我榨一杯苹果汁去。”江范英坐了会儿,口渴了,很顺口的使唤陆惠子。

陆惠子下意识应声,走向厨房,陆然拧眉,回头瞪了眼江范英,她正拿着桌上的小点心往嘴里塞,陆惠子盯着蒋梦晚翻看的时尚服装杂志,上面的服装让她艳羡不已,不时的询问蒋梦晚,蒋梦晚对她,不热情,但也不冷落,长辈面前,她还会控制点脾气。

老爷子正在跟周靖安交谈着什么。

老爷子右边,是柳圆,她认真的倾听着两人谈话,时不时插一句,老爷子会笑看她一眼,看得出,柳圆和老爷子关系不错。

陆然走到厨房,外婆的口味很刁,必须是陆惠子亲手做的,旁边的佣人把洗好的苹果切好递给她,她倒进榨汁机里,手还没出来就拿着盖子盖上,陆然赶紧阻止了她,陆惠子恍惚回头看她,陆然心疼她,又觉得生气,“你别做这些了行不行?你怀着孕还去伺候她?孩子重要还是她重要?”

“你是不会理解的。”陆惠子自嘲一笑,“她和孩子在我心目中一样重要。”

“为什么妈妈?她对你一点都不好。”

“就是啊夫人,她当你下人一样使唤,还有你那个妹妹,也太过分了点吧。”佣人也愤愤不平了一句。

“你们懂什么!”陆惠子突然扬声怒斥。

佣人怔了下,第一次看到她发脾气,佣人头一低,“对不起,夫人,我不该这么说。”

陆然也索性站在一边,“好,你做,你去伺候,随便你吧!”

“那我问你,你让自己站在我的位置上,换位思考一下,或者,我也像你外婆对我那样对你,你会怎样?不理我?跟我脱离母女关系?然然,你肯定不会的。所以,就不要苛责妈妈了行吗?”

“我会!”

陆惠子身躯一僵,“你……你说什么?”

“你像外婆那样对我,我会跟你脱离母女关系,绝对的!”

啪!

陆惠子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陆然的脸歪向一侧,被佣人扶着还没跌倒,佣人吓了一跳,“夫人,你这是做什么?不好打人的,大过年的,这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了,肯定不饶你!太晦气了实在是!老爷子又信这个,您这不是往枪口撞吗?”

陆惠子回过神来,并没有像上次一样露出懊悔或者心疼的表情,她淡淡的看着陆然道,“你外婆说得没错,你就是一只白眼狼。”

陆然心里闷痛,忍着,没有流一滴眼泪。

陆惠子拿着榨好的果汁走了出去。

佣人用毛巾包着冰袋给她敷脸,“您可别出去,万一老爷子见了,您母亲要挨骂的。”

她不说,陆然也知道,不会出去给母亲添麻烦。

但是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所幸是左边的脸,陆然低头,走向楼梯间这一路上,不会被人看出异样。

周靖安正在看手机,没注意到她。

陆然捂着冰袋上楼,走到二楼时猛地意识到,她不该上来的……

但是下去也不行。

她蹬蹬蹬跑到三楼周靖安的卧室,关门,贴着窗户坐在角落那把椅子上,心里想着母亲,她最近的脾气,有些古怪。

是周程元,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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