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日离开锦卜居后,辛习染的所有心情都唰的全散了,整个人看上去奄奄的,伏见差点都要怀疑昨天院子里开怀大笑的不是他家少爷。
“少爷,其实姚姑娘只要在京中,什么时候去不是去呢。”
辛习染闷闷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忽的停下来,认真的问伏见道:“你说那锦袋里面到底是什么?”这件事在他心里搁了一天一夜,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伏见被问的一顿,为难道:“小的也猜不出来,少爷,甭管别人送什么,要不您也给姚姑娘送个好东西?”
“我倒是想送,偏偏肆儿不喜欢那些贵的金的银的玉的,她之前便说过,叫我别送那些东西。”
以前辛习染总喜欢给姚肆买东西,看到好看的好玩的都买。一两次姚肆便收了,可却也让他以后别买了,他头一次见人不喜欢收礼的,虽然很多东西都想送,可既然姚肆说了不收,他便不做让他为难的事。
他不知道的是,姚肆不收礼,是不喜欠着别人人情,正所谓礼尚往来,你收一份礼,便要还一份礼,若是不还礼,便要还情,还礼她没钱,至于还情----
姚肆一开始就把关系摆在明白位置,不让辛习染有丝毫的错觉,他们的情谊,没必要礼来礼去,否则就是糊涂关系,不明确,她不喜那样儿。
可辛习染也不是个明白人,或者他不想做个明白人,有些事儿就要犯糊涂,若是太明白,心里就苦,难受。
伏见又提议道:“既然姚姑娘不喜欢这些,那送些别致新颖的总行吧。”
辛习染没精打采的嗯了一声,他还在为昨儿的事儿暗自伤神,加之姚肆说今儿要送爹娘回乡下,他心里就越发的不是滋味了。
伏见宽慰他道:“姚姑娘不是想办酒会吗,少爷便替她办一场盛大的酒会,姚姑娘心里必记着少爷的好。”
提起酒会,辛习染又来了精神,昨儿下午回到府上,他就再三与门丁叮嘱,说只要是锦卜居送来的信,直接呈给内院。
门丁们没见他有这般紧张的时候,以为那锦卜居定是了不得的地方,喏喏应下了。
只是叫辛习染惦记的是,姚肆本说昨儿下午送过来,可一下午都没收到有锦卜居的书信,甚至还亲自去门口问了两遍,天黑了又不死心的再去问了一遍,却始终没有。
姚肆难得有如此对他信任又依靠的时候,辛习染现在只想把这件事做好。
“你再去门口问问,看有没有锦卜居的信送过来。”辛习染在屋里走的无聊至极,考虑到今日姚肆要送她爹娘回去,便也打消了想去锦卜居的念头。
伏见诶了一声,急匆匆跑出去,半刻钟的工夫又返回,只是带来的消息却是另一个:“没有姚姑娘送来的信,不过裘家的那个小厮却是在门口,小的去的时候,他正在递帖子,小的便顺道把请帖带过来了。”他将请帖拿出来。
不用看辛习染也知道裘霁写的什么,肯定是想问那份名单的事儿。
本来他还挺得意的,虽然不确定自己翻到的是不是就是裘霁要的,可他昨儿早上也确实费了一番功夫才得到那手抄姓氏。至于后来辛仲桥追问茶壶的事儿,他便说是猫打翻的,倒也没人怀疑。
可昨天在锦卜居见到裘霁后,他心里的念头又打消了,他承认自己心里妒忌,因为妒忌,他便更加不想把东西给裘霁了。
辛习染随意瞄了几眼,是裘霁约他在京中的醉仙楼吃饭,说是吃饭,却是另有所图,他不想去,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伏见识趣的把帖子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