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屋子里,许丰年迫不及待地打开箱子,见有一包饼,咽下一口口水,迫不及待地拿起来就啃,没有水,喉咙卡得一愣一愣地,易四环顾这屋子,这屋子破败不堪,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更不要说水了,只有关切地说道:“你慢点吃。”
许丰年突然愣住了,看着手上的饼,抹去嘴角的饼渣子,愤愤然地说道:“想我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却要窝在这种鬼地方受罪!”
“你到底做了什么事,那些人非要抓你?”易四小心翼翼地说道:“早和你说过了,卖情报不是长久之计,不如去做些小买卖稳妥。”
许丰年瞪了一眼易四:“你说得容易,以前得罪的人已经得罪了,赚的就是刀口上的钱,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
易四觉得心里一阵委屈,许丰年又放缓了语气:“生死关头,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居然是你,危难时刻……”
“丰年,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易四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
“先离开这里要紧。”许丰年说道:“外面那些人是多半是戴局长的人,大家都做情报,我就是他们的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我必须出城,不然他们会翻遍整个十里洋场找到我,你带的盘缠呢?”
易四拿出一个布包:“这是我攒的所有钱了,拿去吧。”
打开布包,里面是两把钞票,还有一些银币,许丰年愣了一下,看一眼易四,这才把东西收起来:“我不能带你一起走。”
许丰年掏出一把钞票:“这些你留着。”
易四只觉得晴天霹雳:“不是说好一起走的吗?”
“你疯了吧,跟着我随时都有危险,你说你图什么呀。”许丰年突然暴怒起来:“你还没有看出来嘛,我突然被抓,身上没有钱,找你就是弄点钱,你脑子在想什么呢,这么简单的事情非要我挑明了说,老实说吧,钱弄来,你就可以走了,知道吗?”
易四的嘴唇动了好几下,只是抖,一句话也讲不出来,许丰年的眼角微红:“清楚了就走。”
“我回不去了,为了你,我连同门的师姐也打了。”易四说道:“我有回头的机会,可是我放弃了,丰年,我不怕死,带我一起去吧,以后过什么样的日子都可以。”
“你过什么样的日子都可以,我不可以。”许丰年说道:“那些人说好的,只要干完最后一件事情,就可以送我去香江,再从香江去海外,到时候,我想干什么都没有人管了,现在带上你,就是带上一个累赘,你不要害我了,走,你给我走!”
易四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被抽空了:“丰年,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全是利用吗?你以前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吗?”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女人,不就是半夜爬起来给你买点夜宵,心情好的时候送束花给你嘛。”许丰年咬牙道:“百乐门的女人我玩得多了,只是换换口味,顺便再套点你们洪门的内部情报,实话告诉你吧,你们洪门和孔家联手调查东瀛人的事我已经卖出去了,还有,那个荣丰戏院的老板,他就是风水王杨三年的孙子,这些事情我都卖成了钱!”
易四目瞪口呆,上前一步,揪住了许丰年的衣领:“你卖给了什么人?”
“我不会告诉你的。”许丰年冷笑道:“上次就明确告诉你了,我就是利用你而已,真傻,这种时候还跑过来,走!”
易四摇头退后:“你真是无药可救,信自己一回又如何,你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