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六的手刚触到陈阿七的手,浑身上下的寒毛竖了起来,不对劲!
他后退一步,声音也抖起来:“师父,您怎么了?”
杨砚卿上前一步,伸手探着陈阿七的鼻息,感觉到那股热度,便松了一口气:“不要紧,没死,只是……”
眼神的呆滞不同寻常,此时,后屋突然传来“砰”地一声,吴老六的身子弹了出去,那边是师父的睡房,吴老六晚了一步,踏进房后只看到一人破窗而逃,虽然尽全力伸手,只是拽到那人的脚,不妨对方用力一抽,便成功地脱逃,在梧桐树的掩护下不见踪影!
杨砚卿走进来:“是什么人?”
“没看清,看体形是个男人。”吴老六想到陈阿七,迅速地回到院子里,蹲在师父的身边:“师父,你没事吧?你倒是应一声啊。”
陈阿七完全没有反应,杨砚卿心里一动:“有银针吗?”
“有,师父的房间里就有。”
吴老六迅速地取来陈阿七常用的盒子,打开,里面是各式各样的银针,选择中等粗细的一根,杨砚卿迅速地扎入陈阿七的手背,只听到“唔”地一声,陈阿七终于发声,他的脖子略微动了一下,看到吴老六,嘴巴微张,却一句话讲不出来,吴老六急得大汗直流:“杨老板,怎么会这样?”
杨砚卿扳开陈阿七的嘴,看到舌苔发黑,立刻说道:“不行,要马上送医院,这是中毒的症状。”
吴老六即刻背上陈阿七,迅速地往外跑,杨砚卿环顾了一下院子,还是跟着吴老六离开,临走的时候,将门顺势锁上,经过那颗梧桐树时,看到树枝上面挂着一条布条,拿起来,心头大震,这和上次在笔架藏砚捡到的布条一致,黑色,布料的感觉也是一般,难道是无名?
“杨老板,快点。”
杨砚卿匆忙去找黄包车,奔出去足有一里路才碰到一个坐在路边打着盹儿的车夫,将陈阿七送到了最近的医院,等在诊室外面,吴老六悔不当初:“全怪我,要是我早点回家就好了,那人就不会得逞。”
“不要心急。”杨砚卿提醒道:“我们现在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老板,这事要报巡捕房吗?”吴老六踟蹰道。
“暂时不必,先看看你师父的情况再说。”杨砚卿说道:“这件事情的确有些蹊跷,你说陈老先生早就行动诡秘,看来他早就知道有人要对自己不利。”
“没错,还有刘贵的死也是。”吴老六说道。
“刘贵的尸体还在巡捕房?”杨砚卿问道。
“没错,因为死于枪,巡捕房还要调查一下。”吴老六说道:“杨老板,刘贵的死与师父的事情会不会有联系?”
“现在一切都不好说,希望陈老先生苏醒后可以告诉我们一二。”杨砚卿的双手交织在一起:“老六……”
“我在,杨老板。”
“你的师父究竟是什么人呢?”杨砚卿的面色深沉下去。
吴老六吓了一跳:“杨老板,我们只知道师父以前是南方人,后来来到北方发展,成为北派的代表人物,家中已经没有亲人,一辈子没有婚娶,所以也没有子女。”
“南方,江城也算是南方。”杨砚卿说道:“就没有知道陈老先生过去的人吗?”
杨砚卿正执着于此点时,诊室的门开了,医生取下口罩,对杨砚卿说道:“杨老板,这位病人和您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