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公子行动果然迅速。”杨砚卿沉吟了一会,说道:“上次我们已经探过魏士杰的书房和他存放古董的密室,一无所获,剩下一个地方,却没有机会进去——魏士杰的卧室,上次改宅院风水的时候,我曾记下魏宅的布局图,这回就能派上用场了。”
齐石与方副官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有些紧张,孔令铮说道:“成与不成,你们两人要记住一点——不要打草惊蛇,更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这一点好说,我有办法。”齐石看着方副官的后脑勺,心生一计:“到时候就知道了。”
方副官说道:“听到你奸笑的声音,我就有不好的感觉,你小子到时候千万不要连累我。”
“这件事情我已经告诉谢七了,方才来的路上,正好遇上了她。”
算算时间,应该是戏院散场,谢七离开这里的时候,杨砚卿微微一笑:“是吗?”
“我与谢七一合计,她决定与洪三去打听《气运录》的来源。”
“两位的想法没有错,如果知道《气运录》是何人所著,对我们寻找另外三本《气运录》很有帮助。”杨砚卿说道:“只是十里洋场这地方的高人倒不如京城多。”
“你与谢七的说法一致,她与洪三准备明天出发,前往京城打听,希望她们也能够有所收获。”
车子漫无目的地在城中驾驶着,夜已深,路上的行人冷清,再往前开,就要到达法租界了,看到法租界,孔令铮的面色复杂:“不要往前开了,送两位回去。”
“好,两位住在哪里?”
杨砚卿报出自己家的位置,方副官有些吃惊,只因为那地方住了不少十里洋场的有名商人:“唉呀,杨老板其实也是成功人士啊,经营这么大一家戏院不容易,是吧,少爷。”
“的确不容易。”孔令铮说道:“做任何生意,都需要一笔原始积累,看来杨老板以前的花旦生涯的确峰极一时。”
齐石在心里暗骂一声,这个家伙,又提大哥的花旦身份,根本就是无礼嘛,不过杨砚卿不以为然:“既然如此,三天后我们一起前往南城,不过……”
“你放心,姑父已经给我们俩下了请柬,到时候可以光明正大地参加,魏士杰本来就对你信服,这回加上姑父的因素,以后对你更要敬上三分了。”孔令铮说道:“你可要抓紧机会。”
“自然不会辜负孔公子的希望。”
待车到了杨家大门,两人下车,目送车子离开,齐石牢骚道:“这个孔令铮,真是目中无人,干嘛一直提大哥的过去?”
“人心正则正,你何必计较。”杨砚卿说道:“他出身名门,自然眼光高一些,很多事情在他眼里的标准和我们截然不同,这是质的区别,更何况,一身骨肉最清高,早入孔门姓氏标?”
“一身骨肉最清高,早入孔门姓氏标?大哥,这是什么意思,你做的诗?”齐石摸头不是脑:“孔门我是懂了,你这是在说孔令铮那小子吧?”
“听懂了就好。”杨砚卿说道:“听不懂的部分就算了吧,饿了,去吃个夜宵不?就那家混沌摊好了,你和曼丽最后去的那家,自从曼丽死了以后,你再也没有去过吧?”
“大哥,你这是往我伤口上撒盐啊。”齐石说道:“我读的书不多,也知道什么是触景伤情,你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