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自从简葇十七岁失足堕入娱乐圈,至今已经八年,她在片场拍戏和跑各种通告的时间远没有耗在各种虚假应酬上的多。
演艺生涯对她来说不过的是穿着男人爱看的低胸装,喷着散发浓郁荷尔蒙香气的名牌香水,涂着艳丽又不掩天生丽质的妆容,周旋于经纪公司和经纪人安排的各种局。即使不厌其烦,她也必须迎合“观众”的口味,该卖风情的时候卖弄风情,该装高贵的时候装高贵清冷。有时为了情节需要,她也要装装纯,虽然她自己都觉得有点恶心,不过真有观众买账。
正是凭着这份过人的演技和苦练了多年的酒量,再加上短道速跑的基本功,她在衣冠禽兽遍地的娱乐圈混迹多年,倒也周旋的游刃有余。虽说没吃什么大亏,但说句良心话,她也没捞到什么大便宜,否则就凭她这磨练了七年的演技和耗费了七年的青春,再加上金牌的经纪公司,敬业的经纪人,怎么会到现在还是个半红不红的二线演员,好本子,大制作从来不用她当女一号。
她的经纪人威爷不止一次恨铁不成钢地教导她:“你就不能为艺术奉献奉献?!”
她回他一个真诚的笑脸。“你是了解我的,我只认识钱,不认识艺术。只要片酬合理,女一号还是女二号,我无所谓。”
“你别忘了,一线和二线的片酬可是天差地别的。”
她觉得此言有理,点点头表示赞同:“那就等遇上能真正把我从二线捧到一线的人,你再一次性把我卖个好价钱。”
她随口一说,不料威爷不愧为圈内最敬业的经纪人,还真是找到机会就把她往火坑里推。
晚上的饭局,本来是一个大制作的投资方想“考察”一下女演员,公司原定了两个正走红的小天后和一位力捧的新人去,后来突然又钦点了她去。
起初她以为是威爷在高层那据理力争的结果,后来听知情人透露,真正原因是投资方那边请了一位重要客人,而那位客人自称是倾慕她多年的忠实影迷,公司当机立断推了她晚上的杂志专访,让她去陪客。
去酒局的路上,她还在杂志专访的机会遗憾不已,威爷又不厌其烦地开导她:“今晚这个,只要他高兴,别说把你捧成一线,捧成一姐都有可能,你自己瞧着办吧。”
“真的?什么来头?该不是山西来的爷爷吧?”她顿时眸光发亮,补妆也补得特别勤快。
威爷用力戳戳她被金钱掩埋的头脑,“你能不能别死命往钱眼里钻?!在这天安门城楼下,钱有个屁用。”
“这么说,他没钱。”
“人家有个好爹……”他指着自己的肩膀比划一下,“一排星星,你懂的。”
简葇了然地点点头。红二代,近期在政坛十分走红的一代!
这些年,见多了世态炎凉,她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衡量一个女人是否成功,不在于她的衣帽间摆着多少名牌的鞋和包,银行卡能刷出多少人民币,而在于她能不能让她的孩子有个好爹。
这年头有个好爹的确比什么都重要!
威爷出于对她的了解,一路把她押送到包房门口还是不放心,等在门口盯着她进门。
怀着对一姐片酬无限期待的心情,简葇摆着女神式优雅的姿态走进奢华的包房。下一秒钟,她看清了坐在主位的男人,二话不说扭头出了包房。
威爷赶紧把她堵在走廊转角处。“你要去哪?别跟我说去厕所,你来之前已经去过三趟。”
“我忽然有点不舒服,你让公司换别人吧。不如换骆晴吧,她肯定对你千恩万谢!”
“换人?!”一向好脾气的威爷怒了:“你什么时候耍大牌不行,偏在这个时候!你就不怕公司把你雪藏了。”
“随便吧,活埋了也行!”
“你别忘了,雪藏期间你是拿不到片酬的。”
她迟疑了一下,装作眩晕地扶额,“威爷,我真的不舒服。”
“如果我没记错,你在多伦多的房子该到还款日了吧?还有你妹妹下学期的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