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后悔。”楚清扬一字一顿地说。
姚辰邈愣住了，手指不由得紧紧抓住了被单。
“我本来以为，你只是脾气不好，不擅长和人交流，说话生硬而已。”楚清扬走到了姚辰邈的床边，看着姚辰邈，说到。
“我承认，你帅气，你聪明，和其他同龄的男孩子相比，他们在打游戏的时候你在看名著，他们在谈论八卦的时候你在考虑环境之类的问题，我也承认，你给我叠的纸盒，你在老师面前对我的维护，你对我在各个方面的帮助，都令我很感动。”
“这不就够了吗？”姚辰邈往上挪了挪身体，想坐起来，但是还是没有力气，只能作罢。
“这件事的起因，是我的不对。我吃冰棍的时候适逢生理期，脾气本来就暴躁，然后不小心弄脏了裤子，和老师请假回去换好休息了一会儿才来的，没有告诉你就是想耍耍性子，但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动手。居然会对我动手。”
“清扬，打你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好吗？”听到这里，姚辰邈急忙说。
楚清扬伸手示意他停一下，等她说完：“我们之间也不是第一次吵架了，甚至动手打架也有过，这不是什么问题，我们可以有大把的时间来商讨这个问题，最终我相信，我们会达成一致的。”
姚辰邈听到这里，眼睛瞬间亮了一下。
“但是，”楚清扬顿了一下，姚辰邈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我没有想到，你会用这样的一种方式来处理问题。我不能够想象，一个快要成年的人怎么会用自己的生命来看完笑，视自己的生命为儿戏。”
“所以，我刚刚说的都白说了。”姚辰邈扯着嘴角苦笑。
“一个不能珍惜自己生命的人，他怎么会珍惜我，怎么会珍惜别人，一个在处理和生命有关的问题时如此草率、冲动的人，他处理别的事情的时候怎么可能带脑子。”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姚辰邈抬起脖子，看着楚清扬：“你还是想说，我不可理喻，对不对？”
“我想说的是，你有病。”楚清扬咬着牙说。
姚辰邈听到这里，再次躺平：“从前，我以为我有一切，实际上我一无所有，上帝看见了，便把病赐给了我，所以我有了病。后来，我以为我有了你，现在失去了你，我也不算太惨，因为我还有病。”姚辰邈的声音越发低沉。
“我说完了。”楚清扬转身离开。
“清扬。”姚辰邈叫住了她，“你再叫我一次辰邈，可以吗？”
楚清扬的手在门把手上停留了两秒，还是拒绝了：“辰邈这个称呼太过亲密。和你这样的人相处，我不想把我们的关系拉的太近。”楚清扬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姚辰邈。”
“好，我明白了。”姚辰邈躺回到床上，感受着属于楚清扬的气息离他远去，眼角终于又一次忍不住滑下了泪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