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季喊马三起来,马三揉着惺松的眼睛,不高兴地说,“我和赵六说好了,等他做好饭再叫我起来,人家睡得正香,你发什么神经啊!天亮了我还有大事要做,让我再睡会。”马三说完,又侧歪着身子睡起来。
天还没亮,演习的炮声就响起来,一阵阵的火光在道路两旁的山头上炸响,炮声响过之后,步兵连队的枪声响起来,伴着重机枪的声音,整个演习场如同无数条火龙喷吐着火焰。
这是演习我军抢夺被日本鬼子占领的两个高地,如果居高扼守住两个高地,山下的通道就会被卡住,所以争夺高地成了演习的重点。
马三听到枪炮声,突然从洞里爬出来,他一点也没了困意,站在胖班长身边,拉了拉班长的衣襟,“我们有枪有炮,准能干过小日本,把日本人打跑了,我就回家弄点钱把媳妇娶回家,过好日子。”
胖班长:“就知道娶媳妇,我们打鬼子可不是单单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弄几个钱娶媳妇。比方我们的团长吧,他家有钱还有织布的厂子,如果鬼子进了北平,他家的厂子还不成了日本人的。小鬼子胃口大的很,东北他们占着,又来到北平的鼻子底下,咱可不能太乐观,这演习的最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咱有枪有炮小日本鬼子的家伙比我们强得多,人家不但有枪有炮,地上还有坦克装甲车,天上还有飞机呢!”
天朦蒙亮了,胖班长命令尤季和马三去找水。
看到满脸是血的马三,班长慌忙来到马三身边仔细察看那儿负了伤,看了半天也看不到马三究竟伤在哪里,忙问:“马三,你这满脸的血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站岗杀了人。”
马三拍拍自己的胸脯,蹦蹦跳跳满脸堆笑神秘地说:“班长看我的样象有伤吗?我告诉你吧,你要是不看到我脸上的血,我的英雄事迹连我自己都忘了,还以为做了个英雄梦哩。”他指了指胸膛,“不但脸上有血,你看我这胸脯不全是血吗?”
“别卖关子了,快说是怎么回事。”胖班长不知道晚上发生了什么事,眼盯着马三着急地问,他的心些跳,他怕马三惹了什么事或误杀了什么人。
班长越是着急,马三越是不说,他嘿嘿傻笑着望着胖炊事。
胖炊事急了,抬腿一脚踹在马三的屁股上,“你他娘的发什么傻,我可没闲功夫等你。”
“班长你急什么,咱这两天不是没事,演习的士兵干粮袋里有吃的,水壶里有喝的,起码咱这一两天不送水不送饭,等他们吃完喝完了,演习也就结束了。要不连长把我们仨活宝调整到你们炊事班,就是看看常吃出沙粒的米饭是怎么做出来的。”
“你小子就别贫了,快说说你脸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马三说了一声好,一本正经地讲起来,“他是这么回事,晚上我站岗,那风声呼呼地山响啊,你们都睡着了谁也没有听到,我知道这风来得有些怪,就来了精神四处寻找,还是我的眼尖,在一块石头后面我看到一双蓝汪汪圆眼睛,那光芒四射忒吓人啊,你们也猜不到是什么玩意,你们也弄不清这风是哪来的,愿来是这家伙带来的,这家伙趴在石头后面的那一刻风就不刮了。
我死盯着这双蓝眼睛,也不管是什么东西,反正心一点也不跳,就和看到一只猫一样,根本不害怕。这家伙的头一动不动直直地看着我,我想不能让这家伙总呆在那里,得把它引出来,我把枪放到了地上。”
胖班长有些着急,”遇到情况你怎么撂下枪,不要命了。”
马三把脑袋晃了三晃,看到一个班里的人都来到他身边更是得意地摆动起身体开始做起了动作,“别急,听我接着说,枪放到了地上,我就小声冲那个家伙说:枪放下了,伙计有种就过来吧。
显然这家伙听到了,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就是不过来,我想我要是不使些手段它是不敢靠近我了,摘下头上的钢盔我就在地上扭动着小腰跳了一会子舞,偷眼瞧着那个家伙,真是邪了门了,也许我的舞跳得忒好,这家伙看直了眼,不行,跳舞看来是解决不了问题,我就又打了一通的拳,踢了一会子的脚,忙出了一身臭汗,看我是无意的瞎忙活,其实我警惕着呢,眼睛瞧着这家伙的一举一动,我可不傻,万一我正忙活着它一下冲过来,还不要了我的命。
真是怪了,那个家伙还是一动不动,我喘着粗气琢磨让这家伙靠近的办法,我忙活了这么长时间实在是有些累了,我要休息一下,我就顺着那棵大树倒立起来,我给张一真学会了倒立休息的好办法,我的脑袋瓜子在两只胳膊之间探出来,就等着这家伙冲过来来一个倒爬树。
可真没想到,这家伙被我的表演真的看呆了,还是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办法只有主动出击了,我把大刀放在身边躺在地上装死,以静制动这是最好的出击方法。你们猜测怎么着,这家伙以为我忙活了大半天累死了,突然蹿过来一个恶虎扑食,这家伙的脑袋瓜子对着我的脸,我闻到了狼的气息,这匹狼也真有意思,嘴对着我的嘴,伸出了舌头舔我的脸,摆出要和我亲嘴的样子,亏了是我,要是换了你们啊早吓得叫起来,可我没事人一样,镇静的很,我也伸出舌头表示我的友好,手偷偷地抓住了刀,我轻声说着:亲爱的,别这样,看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只听得噗地一声响,那刀不偏不倚刚好扎进狼的肚子里,那狼嗷嗷大叫着跑了,我知道这匹狼也跑不了多远,如果大家伙不信我一准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