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门铃不响,手机又响起来,而且就在我裤子口袋里。我拿出来一看,是王红红。
“你去死吧。我就是来叫丧的。你个狼心狗肺,装什么不在家?伤好了就在家里神气了?……”一接通电话,王红红就在里面骂开了。
我耳朵疼得不行,起身小心翼翼把手机放桌上。我轻轻走到门口,从猫眼里看看外面——没人?想想我又把耳朵贴到门上,果然传来王大小姐的骂声。
看来真是误中副车,王红红八成是来看我,我一嗓子把外面这位给惹火了。我硬着头皮把门开条缝探出头去。王大小姐站在走廊的窗口那边,正滔滔不绝对着电话教训我,旁边居然还有个人。余燕怎么也来了?她手里拎着袋水果。
是好事成双,还是祸不单行?我很无奈地咳嗽一声把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还敢浪费我手机话费,算你狠,你现在越来越长劲了。”王红红怒气冲冲蹦到我面前指着鼻子就吼。
“我好歹是病人,你客气点,大小姐。”我指指头上的伤。
“去死吧。”王红红一把把伤口上的胶布扯下来,疼得我眼泪直流,“你不都好了?刚才叫得多有力,整栋楼都听见了吧。”
“红红姐,丰言还缝着针呢。”余燕过来委婉地劝说,“丰言,你说句话呀。刚才是你不对。”
“别别别。”王红红手一挥,“燕子,不是你不认识路,我才不来呢。我懒得和这狼心狗肺的啰嗦。我走了。”
王红红说走就走,走了两步又撩下句话,“别以为你走狗屎运说对了就得意,还有后面三天呢。”
王红红一走,我和余燕四目相对都有些尴尬,好半天余燕说:“红红姐那话什么意思?”
“她神经兮兮的,谁知道。”其实我清楚王红红在说预测股市打赌的事,看来今天是收红,不过我不想和余燕谈这。
余燕眼神里露出一丝不相信,似乎还带着几分失望。我急忙打岔说:“你怎么来看我了?那么早下班?”
“早吗?”余燕把手表抬到我眼前,“你也不请我进去。”
余燕的手腕有股香味,不知道涂了什么香水,清甜味。不过我没心思品味什么香水,而是想着和王红红明天的打赌,怎么赶快打发这位走人呢?
当然我出于礼貌还是把余燕让进自己屋里。余燕在屋里转了一圈,看到我睡过的床说:“你刚才在睡觉?难怪红红姐按门铃半天没人。”
“头疼得厉害,所以躺着。”瞎话张口就来,天助我也。
“要不要紧?要不我先走了,别打扰你休息。”和我想得一样,正好让余燕主动撤退。
“这就要走?不喝杯茶?”我假装客气,作势要去厨房。
“嗯——。也好,就是怕影响你休息。”我终于明白什么叫作茧自缚,假客气成真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