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满头生汗,大范却说其实我这不用请假,就算执行小组的业务出勤,是工作时间,他会和黄斌打招呼。我心里大喜,到底是大范,做领导的就是要有拍板的魄力。解决了明天上午的难题,我心情舒畅地又在外面转上会,大约十点回到病房。陶依慧已经睡熟,我便拉来躺椅睡觉。
也不知睡过多久,我被手机振动惊醒。我想都没想先把电话掐掉,然后轻手轻脚走出病房。我仔细一看,快十二点了,赵大友用手机打来的电话。这家伙在家怎么用手机给我打?
我拨回去,赵大友接通电话说:“丰言,刚才给我打过电话?”
“呵呵,光听你吼一句就给挂了,听你家正热闹没敢再给你打。”
“唉,你都听到了?还好是你,家丑不可外扬,不然真是脸丢大了。”
他们的家务事我实在不好管,只得随便敷衍两句,哪知赵大友逮着我就诉苦。原来这会他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抽闷烟,座机被伊繁诗霸着,多半在向秦水冰抱怨。所以赵大友用手机给我打,说来说去还是先前搞飞机那档子事。
照理这事都换台了,哪知今天有个女人打电话到赵大友家,接电话还正好是伊繁诗。那女人又哭又叫,劈头就把伊繁诗骂个臭要死。伊繁诗那个性子哪受得了,说不到几句好话,电话战就一路升级,两个女人什么难听的都骂出来。
赵大友正好带辉辉出去下棋,回家一进门就听见伊繁诗在大骂。赵大友不知道什么事,还上去劝。伊繁诗立马就开始哭,拿着电话指着赵大友鼻子骂。赵大友莫名其妙,干脆把电话抢过来听。电话里的女人一听赵大友声音,忽然问:“你是不是王游德?”
赵大友当然说“不是”,对方说句“打错了”就把电话挂了。赵大友挂上电话告诉伊繁诗,伊繁诗根本已经歇斯底里,哪相信赵大友的话,一定要赵大友交代。这本来什么都没有,能交代出什么?赵大友也有点脾气,被伊繁诗缠烦了就吼了两句。这等于是火上浇油,伊繁诗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就又提起上次头发的事。她一口咬定赵大友上次说谎,那头发就是这女人的。赵大友气不过伊繁诗无中生有,伊繁诗认定赵大友说谎骗她。于是两个人都借题发挥,冲突自然再上个台阶,我就是在那时打电话去的。
我听得头皮发麻,这事要扯出来我和秦水冰都有份作假,不知道秦水冰会怎么和伊繁诗说。但我想她总不至于承认上次合伙骗了伊繁诗。
我听赵大友唠叨了二十分钟,他情绪发泄掉,总算稳定下来,问我找他什么事。我长出口气,再听下去我都快疯掉了,已经大半夜了。我简单将找花钱如流水通关系的事和赵大友解释下,然后问有什么好主意,特别是方式方法上。
赵大友沉吟两秒钟说:“这秘书界于政府官员和公务员之间,我看你最好捧捧他,让他有当领导的感觉。待遇不妨好点,别光吃饭,反正钱可以报销的。”
我说:“不光吃饭还能干什么?”
赵大友说:“当然是加点活动啊,比如你可以带他去洗脚嘛。”
我说:“你是说洗哪种脚?我们洗的那种?”
赵大友说:“这你自己看着办,怎么有效果怎么来。不过你可别让人吃太饱了,先看看到底能不能帮到你。别肉包子打狗。哈哈。”
我没好气说:“我找你取经,你别看笑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