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拍摄都顺利了许多。
戚麟决定在七月多加两场演唱会, 排练的间隙还飞去美国挑新的伴舞和音效师。
真的到了毕业表演的时候, 本来应该有那种世界末日或者新年来临般的感觉,可又好像只是稀松平常的一天。
大家穿着英国的古典服装,描述着爱情与离别,明明是大家在一起合作的最后一场演出了,至少对于江绝而言,也只是普通的一天。
他已经习惯了各种各样的聚合与离别了。
舞台上的青年男女在管风琴的音乐里挽着胳膊跳着舞,傲慢的贵族叹息着他隐秘的心事, 彷徨的少女晃着秋千喃喃独语——
时间过得飞快。
真的拍了毕业照, 就此与这个学校作别的时候,反而也好像心里能够接受。
秦老师最后送了他们一次, 然后拎着教鞭去训后面那几届的学生了。
戚麟和江绝一起在御风别院里买了一栋房子——这儿离魏导他们的工作室近, 去机场也颇为方便。
他们在排练《傲慢与偏见》的时候,就讨论过婚姻的问题。
那时候他们还睡在宿舍里,上铺依旧放着戚麟的吉他与键盘, 两个人窝在一起,几乎连衣襟上都散着彼此的香气。
“江绝,你考虑过结婚的事情吗?”
戚麟把他抱在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我好像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想象, 未来和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在一起了。”
江绝本来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了,听到这儿时抬起头来,忽然开口道:“你也看到loris他们的订婚戒指了?”
“——你有没有觉得他们那个款超级帅。”
“对, 到底是哪个店买的……”
“但是话说回来, ”戚麟微微坐起来了些, 任由他睡在自己的肚子上,如同挂在身上的一只猫:“结婚这件事,咱们两肯定要认真考虑的吧。”
现在当然还早,才二十岁出头,似乎不用那么急。
但爸妈也见过了,连带着过年都开始互相串门了,其实和订婚没有什么区别。
“要不这样。”江绝沉吟片刻道:“我们准备好了,就一起去。”
——准备好了吗?
好像还没有。
戚麟亲了亲他的额头,应道:“到时候再一起考虑。”
江绝在lev的培训班还在继续上课,时间比他想的要长很多。
他学完人物的设计,学完场景与剧情的互动,接连着写了多个短剧,显然是颇有些开窍了。
某些天赋似乎是一直存在的——
江绝作为一个小说和剧本阅读量都极大的表演者,对故事和情节的好坏有底蕴深厚的判断力,想象力和构造能力也在表演过程中被不断强化。
同时,白凭从小给他耳濡目染各种对戏剧的认知,就如同九阴真经一般开始发挥功效。
他在lev的考试成绩从一开始的垫底开始不断地往上拔高,甚至连白凭在审核作业以后都会忍不住夸赞他几句。
真是天赋异禀——一开始学什么表演啊,来做编剧多好。
戚麟的《至味缘》顺利上映,拿下了不温不火的票房,却让江隼和他自己都着实赚了一笔。
票房统共有四亿五千万,但总共拍摄制作费用才六千万,演员都颇为良心的没有要天价酬劳,剧组上下都颇为节省。
拉斐尔作为顾问和投资人之一也分红不少,还带着老婆和两个孩子笑眯眯的请spf的高层包场看电影。
也就在这个时候,金棕榈奖、金水仙奖和金曜奖也开始陆续寄邀请函了。
这三个奖听起来差不多,其实还是有区别的。
金棕榈类似国内的小奥斯卡,评审由各电影学院和电影界的资深人士组成评审,进行对表演能力和综合实力的认定。
金水仙奖偏向各流派风格的长短片导演,只对特殊的演员给予额外嘉奖,算是导演圈子的盛会。
而金曜奖则是国家层面的,涉及到公众和权威影评者的联合评价。
江绝和戚麟共同获得了金棕榈和金曜奖的入围通知,而且竞争奖项都是最佳男主角。
玄幽和云烨的角色一直颇为深入人心,《仙画》这部电影甚至引发了仙侠电影的浪潮,如今越来越多的编剧开始争着写类似的东西,期待着成为第二个白凭。
而白凭和江烟止也终于出现在了红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