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她青丝如水,裙裳如烟,整个人好似都要化在他的怀里。
而他身穿黑甲战衣,冰冷坚硬的战衣紧紧贴着她娇嫩的后背,随着踏雪青骓的踢踏起伏,她的后背传来一阵阵粗粝的疼痛。
想来,她那柔嫩的肌肤应该都快被磨出血了吧?
然而,她的脸上还是有掩饰不住的快乐和憧憬!
踏雪青骓带着他们凌空纵跃,向着天际那轮硕大如银盘的圆月狂奔而去!
在他们的脚下,众生哀嚎奔逃;在他们身后,城破烽火起……
君红杏正是分不清幻境还是现实,前面那踏雪青骓突然发出一声长嘶,扬起前蹄,身形拔地而起,从她的头顶上方一跃而过。
她回眸看去,那马背上,哪有什么完颜烈?
一切,都只不过是她在看见踏雪青骓时出现的幻觉而已!
不,那不是幻觉!
前一世,他就是如刚才那般,无数次伸手将她提上马背,无数次将她抱在身前,无数次带着她策马狂奔!
每一次,他的战衣都会磨得她的后背生疼!
她无数次在他怀里战栗,在青骓马的后背上眩晕。
她以为那就是她这一生最好的归宿,最大的幸福,不曾想,新婚不过三月,他便将她拱手送给了汉室皇上……
想起这里,她的额头上,脸上,身上,已经汗津津的湿了个透!
正是惶惶失神之际,身后忽然传来全叔惊讶的声音:“咦?小姐?是小姐!驾!”
她回头看去,只见全叔赶着马车正往她这边行来。
看见全叔和自家那辆熟悉的马车,她惶惶的心神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马车在她的身旁停了下来,全叔关切的声音道:“小姐,你脸色怎地如此难看?是被刚才那野马吓着了吗?”
她抬手拭了拭额头上的冷汗,含糊应道:“嗯,确实被吓着了!”
全叔叹道:“那是胡人带进平阳城的野马!据说那野马在草原上生活惯了,每日都要撒开蹄子在平阳城跑上几圈……,不过还好,那野马虽然看上去很吓人,倒从未见它伤到路人!”
君红杏眸色动了动,暗道,他的踏雪青骓,不仅能日行千里,还十分灵性,没有主人的命令,它又怎么会擅自伤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