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我忽然听见有人说话声音:“怨鬼兮离魂,幽暗兮往生,罗生兮堂前散离。吾魂归兮,吾魂散兮。走魂兮,离魄兮,散尽兮!”
这声音就像是符言咒语一样在我身旁响起,我看龚定海的神色越来越不对劲,但我听过这段话,虽然不记得也不知道这话倒底在说什么,但我记得这个腔调和语气,我记得在老家,曾有人用这样的咒语来驱邪,我于是循着声音的来处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个人的声音在回响。
直到我忽然觉得手上一片冰冷,龚定海的身体忽然就像是变成了冰坨子一样,触手一片冰冷,我喊了喊他,他已经丝毫反应也没有了,整个人又回到了像是在冷藏里那样的冰冻状态,浑然就是个死人。
我于是喊道:“是谁,你在干什么?”
就在我出声喊的时候,只听见那就像是音乐一样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我看向石台,急剧一快一慢旋转的罗盘忽然就这样停了下来,我听见很是清晰的“咔嗒“一声,好似什么就这样冻结了一样。
这时候我才看见一个就像是影子一样的东西逐渐清晰起来,而且逐渐聚集成一个人形来,我看着他,说道:“你是亡魂?”
他的身形的样貌逐渐清晰起来,是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面庞,而且有种飘忽不定的感觉,他说:“我不是亡魂,亡魂不可能暴露在符乐之下而不被驱逐。”
我将龚定海的尸体缓缓放在地上,站起来说:“所以是你抽走了他身上的生魂?”
他说:“已经死掉的人,何来生魂,苟延残喘,借尸还魂而已。”
我说:“可是他……”
他却抢过了我的话说:“死了就是死了,没有可是,也没有可以重新回来的借口,这是规矩,即便是你也不能破例。”
我只是看着他有些说不上话来,我有很多话想说,但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因为我觉得这些都是些强词夺理的话,但最后我还是说:“什么规矩,我不知道规矩,我只知道他不应该就这样死掉。”
他看着我说:“他的亡魂只是暂时被驱逐了,更何况,这里不是他这种亡魂可以来的地方。”
我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却指着石台上的罗盘说:“你看石台上是什么?”
我说:“是罗盘。”
他摇头说:“你再仔细看。”
我一头雾水,走到石台边上,仔细看了这东西,他在一旁问我:“你知道这是什么材质吗?”
我看不出来,只看得出来是木质的,有白黄色的木质感,可是在这白黄之间,又似乎泛着隐隐的绿色,而且这些颜色变化着,一时间竟有说不清的颜色在不断变换。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材质,于是说:“我看不出来。”
他才说:“这是昆仑木。”
我从没有听过这种东西,就问:“什么是昆仑木?”
他说:“没人知道昆仑木起源于哪里,在何处生长,唯一知道的只是昆仑木即便只有一段也不会死亡,只要遇见水就能重新生长。而这东西,就是用昆仑木的树窨做成。”
我又仔细地看上去,只见这东西并不是罗盘,因为上面没有天干地支等等的罗盘的这些复杂的文字,它仅仅就是分成了内圈和外圈,外圈一转写着五个字,围成一圈,内圈里却是一片空白。
我问:“那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