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是我在问马一品,马一品问我说怎么半夜的忽然到我这里来了,我是怎么知道他住在这里的,我看了看他,按着心中的猜测和他说:“你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你做了一个恶梦,有人要杀你,让我帮帮你,然后你就说了你住的地方,于是我就赶过来了。”
果然马一品的神色和我猜测的一样,他顿时就愣住了,然后就去找手机,他说:“没有啊,我没有给你打过电话,不过我的确做了这样的恶梦,一个根本看不清面容的人一直要杀我,已经连续好几天做过这样的梦了。”
马一品边说边翻看着手机,他手机上不会有任何通话记录的,这个我已经猜到了,果真,他翻了一阵见没有,问我说:“亦杰,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于是把自己的手机给他,刚刚的通话记录还在,他看见了之后喃喃说:“的确是我打过来的,可是我自己怎么不知道,这不会的啊。”
我说:“说不定是你做的恶梦实在是太可怕,所以你在半梦半醒之间就给我打了过来。”
马一品依旧是那样一头雾水的神色,还有些不大相信,我已经不在这件事上和他纠缠,而是问他:“你真的一点也记不起来梦里的那个人是谁了吗?”
马一品于是看向我,问我说:“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都说了什么,说了是谁要杀我了吗?”
我点头说:“你说了,你说你在梦里梦见张应全要杀你,让我帮帮你。”
说完我静静地看着马一品,马一品在听见张应全这三个字的时候,忽然像是被闪电击中一样全身猛地一抖,然后他就猛地看着我说:“张应全,好熟悉的名字,我好想在哪里听见过。”
我则像是没事一般地和他说:“你在梦里一定听见过,否则你不会和我说出来他的名字。”
马一品听见我这样说,不安的情绪这才稍稍平静了一些下来,他说:“可是我醒来之后神峨眉都想不起来,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就是觉得他好凶,面目很可憎,一直要将我杀掉才罢休,我总是觉得自己要死的时候,才猛地惊醒过来。”
我安慰他说:“你可能想的太多了,只是反反复复梦见同一个人同一个场景,的确是有些不符合常理,我听人说梦能遇见未来,既然难师傅能够驱邪,你为何不让他帮你看看。”
马一品说:“我也这样想过,可我总觉得只是一个梦而已。”
我说:“看看也无妨,你就是顾虑太多了,万一就是不寻常的事呢?”
马一品说:“那我明天去找难师傅帮忙看看。”
我和马一品说:“我的事曾经给难师傅带来了很麻烦,虽然现在已经好了,但我还是避让着他一些,以免再引出什么事来,你去的时候顺带帮我问难师傅一声好。”
马一品说:“我会的。”
我于是就离开了马一品的住处,看来马一品打电话这个反常的举动的确是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打出来的,这也就能说明为什么每次问到他的住处的时候,电话就会彻底挂掉。
我出来到楼栋之外,看见外面站着一个人影,是刚刚传话的那个,我于是在他面前站定,和他说:“你也不放心你侄子,需要在这里一直看着?”
鲁飞说:“不是,我是在等你出来。”
我问:“他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鲁飞说:“这件事你不要管。”
我看着鲁飞,和他说:“其实你也是一个可怜人,因为你媳妇侄子的关系,把你卷进这件事来,还因此赔上了性命。”
鲁飞没有说话,我则将话锋一转说:“可是你知道我这个人是从来不可怜可怜人的,因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以后就在那边不要再回来了,也就不用做这种两边为难的差事了。”
说着我走近鲁飞一步,他还没有明白过来我话里头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已经将手扶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鲁飞的亡魂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昨晚这些之后,我抬起这只手到眼前,虽然黑暗,但是我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手掌心,因为我虽然看不见,但我却知道此时我的手掌心上有什么,那是一个圆环,一个黑色的圆环,就像是一个纹身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