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痕迹,阿婆好像并不是很担忧,我反倒看出她有一丝无谓的味道来。这反而让我有些不解起来,阿婆说这是一个警告,让她不要再插手这事的意思。我听见阿婆这样说,心里头有些打鼓,就问她说那么她怎样决定,阿婆却冷笑起来,我觉得她笑得有些让人害怕,接着她才说,要是这点恐吓就能吓住她,她还真白活这么几十年了。
说完之后,阿婆将袖子放下来,将这个痕迹遮住,她说她这边她倒是可以应付,主要是我,因为如果这东西要真的被激怒了,我和她都是逃不过的,所以她得顾忌着我,只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顿了顿,我觉得后面还有半截话,可是她却没有再说下去。
我听了半截,还眼巴巴地听着后半截呢,可是阿婆她却不说了,这把我急得,我说那后面呢,阿婆看了我一眼说,她说估计那些东西也不会把我怎么样。要真是要把我怎么的,也就不会拖这么长时间了。
往后的话阿婆就没有再说下去,估摸着她也有些拿不准,只是单纯的猜测罢了。只是到了这里,她说这两个假人的事总算是解决了,我说这样就解决了?阿婆点头说是的,但是她说只是假人的事解决了,并不是说我家的事彻底了了,说完她看了看地上的那些碗,然后说,可能她也没看通透这究竟是个什么局面来,这两个假人和我们家的这一伙不是一群的。
阿婆说早先的时候她以为这应该是一个一体的,有什么原因或者事将这些东西一一给招了进来,可是从昨晚的事来看,有东西是帮了我的,否则我怎么能这么轻松就得手了,阿婆说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有东西在帮我,但是这个可能性不大,另外一种就是自己的猎物,怎能容忍他人来抢,所以阿婆说她更倾向于后者,也就是说这些东西盘踞在这里有个大阴谋,只是时机还未成熟应该。
阿婆说眼下她也只看得到这么多,也只敢说这么多,况且眼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就是帮难师傅招魂,说起帮难师傅招魂,我倒是和阿婆说了昨儿凌晨发生的事情来,我说我在小树林里看见的会不会就是难师傅丢掉的魂来,既然我那个似梦非梦的遭遇是真的,那就是说我看见难师傅也可能是真的。
阿婆听了看了她儿媳妇一眼,然后又看向我说难师傅的魂在那里做什么,听见那两个假人也曾挂在那里之后更是惊讶。只是惊讶归惊讶,最后阿婆也没多说什么有用的信息,她和我说她不好去看难师傅,我可以出入警局,让我帮她去看看他,而且这件事因为我而起,我或许能看到一些不寻常的地方。
我总觉得阿婆对难师傅有种避而不见的那种味道,好像在这个时候总不愿去见,否则的话她们算是亲属,警方那边不可能不让她们见的。疑惑归疑惑,我在心上想着,嘴上问说那我要怎么一个看法,阿婆就笑起来说,我果然有些不一样,要是一般人让去看看就以为只是去见见,就不会问这句话了。
接着阿婆拿了给我一个用黄纸、白纸和红纸三张纸剪出来再贴在一起的小纸人,我见小纸人上写着个奇怪的符文一样的东西,她说让我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放在难师傅身上,我问这是什么,阿婆说这是让难师傅能够安全一些的东西,可以让缠着他的东西不接近他。
我说缠着难师傅的东西不是刚刚被我们烧了吗,阿婆才说我去了就知道了,起先她也是这么觉得的,那是因为她以为这两个假人和我家这些东西是一伙的,但是现在看来不是,就说明难师傅身上还有个东西,这个东西,阿婆说要是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背在难师傅身上,她给我的这个纸人就是用来替代难师傅的。
我听了觉得有些瘆人,又想起昨晚纸人趴在我身上的感觉,阿婆说那个假人或许只是跟着难师傅,并没有近他的身,无法近身的原因可能是忌惮难师傅,也可能是因为他身上已经有了更厉害的东西,再加上难师傅手腕上也有一个被警告的痕迹,所以这个缠着难师傅的东西应该在那里。
说着阿婆指着门后,我只能看见那里有一个碗和香,其余的什么都看不见,但我却定定地看着那里,就是那个被我从七楼背回来的东西,而且一想到被我烧掉的纸人,我就想起自己醒来的那个屋子,那么满满一屋子都是纸人的房间,有那么一些时候,我有种感觉,那里头的并不是纸人,而是一个个的人,而每想到此处,我就害怕得不敢再想下去,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那种恐惧来得汹涌澎湃,好像马上就会将自己给吞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