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谢琅被送去急症室抢救,辛初一直等在外边,一步都没离开过。
有护士走过来,“您好,您的伤口是否需要帮您处理一下?”
辛初看了一眼手臂上再次裂开的伤口,脚边全是滴落的鲜血,身上也有,不知道是她的还是谢琅的。
她摇头,“我再等等。”
那护士没再说什么。
辛初将头倚靠在墙上,脑海里全是谢琅抱着她的一幕。
她做了个梦。
梦里,她八岁。
奶奶去世后,她用奶奶的身份证买了一张绿皮火车票。
那个时候还没联网,对于一个人的死亡没有那么快知道,当然现在也没有人会在意一个普通人的离开或消失。
尽管那个普通人也是某个人的全世界。
她不知道目的是在哪里,似乎坐过了站,也似乎没有。
旁边的人换了好几拨。
在傍晚的时候,有一个人再也没有离开。
那个人对什么都很好奇,尤其是她。
她能感觉到那个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好几次,最后干脆不动了。
按照平时,她肯定一巴掌就甩过去了,像每次对秋轻知那样。
但她没有。
没有什么特别,就是感觉没劲,空落落地那种没劲。
夜晚,火车在长江支流上驶过,江面幽静而秀美,月光下洒下一片廖色,自两侧山峦蜿蜒而出,幽静又透着诡秘,每一片碎金仿佛都映着奶奶招手唤她的笑颜。
直到那个人递给她纸巾,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她突然就意识到,这个世界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以前有个人说,将思念唱出来,他就会听见。”那个人说,“你要不要试试?”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
很好看的长相,像奶奶戏词里说的那种贵公子,就连刚才火车路过的江月景也不及其万分之一,但是个脑残,可惜。
她没接纸巾,她抬手用袖子糊了两把。
她能看到他震惊加不可置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