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爬墙虎占领了的生锈铁门,绿意盎然杳无人迹。
锈迹斑斑的门锁宣示着这里已经久无人迹,穿门而过到达院内,地上枯黄树叶铺了厚厚一层,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一如两旁肃杀凋零的行道树。
停在那栋被绿叶包裹早已分辨不出原来颜色的小楼前,往日修剪整齐的草坪早已杂草丛生,无情驱逐着石凳石桌将它们层层掩埋。
偶有野猫从杂草堆里穿梭而过跃至被落叶覆盖的台阶上,好奇打量着面前那个戴着连帽衫挡住脸,宽松迷彩裤的裤脚扎进马丁靴的高大男人,随即迅速钻入另一侧草丛消失不见。
枝桠上不知何时栖息了几只乌鸦,咿咿呀呀哑着嗓子哼唱死寂之歌,为这凄凉之境增添几分悲哀色彩。
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走上台阶看着贴了封条的玻璃大门,手覆上门锁本想进去,但又改变主意坐到最下一级的台阶,双手搭在膝上凝视这衰败景象,看不清面部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自嘲笑笑,从裤兜掏出一盒烟拿了根点燃,无比寂寥又落寞的吸了两口,随即双指夹住用力一弹,划出完美抛物线的燃烧香烟准确无误地落进杂草堆,借着不知何时刮起的风迅速点燃整个草坪,烧至落叶堆大有蔓延之势!
瞬间被橘黄火焰覆盖化为绝美风景的特侦队再也不见昔日辉煌,同噼里啪啦的声音一起回荡着的是那盘旋在空中久久不愿离去撕心裂肺叫喊着的乌鸦们。
仿佛在惋惜失去了的栖息之所一样。
大火的始作俑者却丝毫不为所动,默默站在原地欣赏这副景象,任凭四下燃烧却唯独烧不到他身上的大火彻底将周围全部笼罩在火海里。
嘴角始终挂着残酷又落寞笑意的男人听着远方逐渐传来的消防车声,大步走进火里消失不见。
火,愈演愈烈,似要将一切吞噬殆尽。
“昨日下午两点半,原特侦队办公楼突发大火,经过数小时扑救火势基本得到控制,暂无人员伤亡报告…”次日一早正抱着粉红独角兽马克杯喝牛奶的欧阳洛听见这个消息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苏奕白!特侦队着火了!”
“你忘了特侦队现在已经不存在了?”端坐于另一端手捧咖啡阅读书籍的苏奕白淡淡道,完全没有当作一回事。
“对哦…”欧阳洛有些疑惑地抓抓脑袋,“不过话说回来我为什么要这么在意特侦队?跟我又没啥关系…”
“爱操心是你的天性。”苏奕白浅抿了口咖啡,“我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休息时间,想去哪里玩?”
“你去哪我就去哪!”欧阳洛一听,注意力立马转移到苏奕白身上,兴奋不已。
苏奕白笑着将扑过来的欧阳洛轻拥入怀,视线瞥向窗外那一闪而过的黑色影子,嘴角扬起玩味的笑。
是与一望无际的漆黑夜空相呼应的黑色长袍,依旧是那璀璨的满天繁星,唯独少了“天纪”。
独自坐在废旧天文台顶部边缘的黑色死神任由习习夜风吹拂衣袍,连带着脸上那副狰狞死神面具也柔和许多。
掌心凭空出现两个蓝色首饰盒,里面是镶着圈碎钻内侧刻有“NL”的铂金戒指,在黯淡月光的照耀下明亮又透着深深哀伤。
想不明白时至今日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死神自嘲笑笑,合上盖子将两个首饰盒抛向前方静谧森林,与黑暗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