呙锦问香儿刚刚为什么会哭,香儿先是愣了一下,微微想了一下说想哭也就哭了,对于这个答案呙锦没有什么好说的,说的再多大概也没有一点更准确,要干的事情大致可以分为两种,其一就是不想干的。
这样的情况很多,总有很多是心里不想的,不想和要不要干并不是同一回事,这话的意思是说你不想干,你却不得不这样干,不这样的干的结果你根本就承受不住,和此相对的就是想干的事情,想要去做某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是有无限的动力,再没有什么比这更容易的事情。
话就是话,不管是长的还是短的,背后都隐藏着其他的意思,香儿说的短短的几个字,呙锦明白其中的深意,同时也意识到一个情况,香儿和姜文中之间并不是没有缓和的余地。
从香儿哭就能看出来,在这场博弈之中,最苦的是姜文中,姜文中承受的比香儿多的多,姜文中并没有表现出来,不管是因为男人担当还是对香儿的爱,爱是无法用语言能说清楚的,也是无法比较的。
从爱出现的那一刻,就没有什么多一点少一点之分,就只有继续爱和不再爱了,香儿和姜文中之间不是这样的情况,姜文中必然是爱着香儿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这样一个目的。
香儿也是爱着姜文中的,即使她不想承认,最终的结果也是一样的,她们之间是问题是因为爱而产生的,自然应该由爱去解决,香儿说她内心深处有一股力量,不受她自己控制的力量,正是因为这力量的存在让她不能再向前迈一步,呙锦要做的就是破除这力量。
封印破除了之后,香儿和姜文中会有什么样的结局还不说,最有可能的一种就是香儿消失,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上的人,在一般情况下是这样的,莫问这里是奇怪的的地方,这里的所有事情和外面的都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情况有不一样的结果也能说的过去,呙锦希望是这样,所有和她一样的人,她都希望有一个好的结果,呙锦并不讨厌香儿,也谈不上喜欢,想要拯救香儿更多的是她的责任心,对香儿和姜文中之间的事情,呙锦是有自己的看法的。
这件事情的主要责任在姜文中,做的不对的确实香儿,香儿困在自己的想象之中,根本无法出来,呙锦很清楚为什么是这样,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也很容易,香儿如同一个生了病的人,有什么病就用什么样的药。
药也是分轻重的,对香儿有效的药一定是非常重的药,呙锦知道该怎么办,两人又说了一会闲话,大概是由于香儿身份的原因,对于很多事情她都有自己的独到的见解,这就说明香儿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
和这样的人说话有很多好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而且说话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任何拐弯抹角,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呙锦说很多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不管怎么样,错了就是错了,错了之后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在补救,补救从来都不是最好的。
香儿点点头说确实是这样,不管做什么,都无法弥补做错事情的事实,那些所谓的理由努力不过都是借口吧了,香儿看了呙锦一眼继续说真的能做到什么都不错的地步也是很难的,就是修道者也没有这么大的把握,所谓的修道不就是改正错误的过程吗。
呙锦问香儿是不是真的这样想,香儿问她想的不对吗,呙锦笑了一下再次喝了一口酒道:“就好像这酒一样,我觉得我那朋友没有骗我,至少他没有这样的理由,可是我却感觉不到他说的那种深意,这是谁的错误呢,是酒还是我呢?”
香儿看着眼前的酒杯沉吟一下说这酒也不错,喝起来味道也是很好的,香儿说这话有些犹豫,大概是表达的不是很清楚,呙锦说酒是好酒,喝不出来也就没有什么用了,香儿盯着呙锦看了一会,呙锦忍不住问有什么不对的吗?
香儿呵呵一笑摇摇头道:“没有不对的,我觉得你有话要和我说,说那种很知心的话,不知道什么原因你又说不出来,应该是有顾虑吧,我能承受的住,你说出来吧。”
呙锦问为什么叫做承受的住,香儿说这是很明显的,不管是谁都不会喜欢听对自己不利的话,没有谁觉得自己做错了了,就算是真的做错了,也不希望其他人说出来,当然也不是谁都愿意说出对方的错误,毕竟这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能说出这样的话人,即便不是朋友的话,至少也要比陌生人要好的多。
呙锦想了一下道:“我觉得你做的不对,对待姜文中的态度上很不对,我也不想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姜文中应该算是你比较在乎的人,你伤害自己在意人,同时也是伤害你自己。”香儿并没有很奇怪,反问呙锦要是遇到不太好的事情,会用什么方法去出来,直接去面对,还是总想着要逃避。
呙锦愣了一下,吃了几大口菜,沉思了一下说要是香儿早些问这样的话,她一定会告诉香儿要努力去对待,逃避是没有任何办法的,问题出现了就是要解决的,但是现在却不一样,此刻的她也有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她不知道怎么办,香儿说的那种情况,她也想过,想的频率还是很大的。
呙锦苦笑一下接着道:“我告诉你这些话的目的是要你明白过错是要面对的,而且还准备隐藏一个事实,我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是解决不了的,自己都不会做的事情,还要劝别人去做,总需要一个掩饰的外衣的。”
香儿忽然笑了起来,说呙锦是非常有意思的,既然想要那样做的话,为什么又要说出来呢,这样不是没有什么用吗,呙锦说也许是吧,凡事都是有例外的,她说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虽然方法不怎么样,道理还是存在的,道理在就应该去尝试,是有理由那样做的。
香儿嗯了一声道:“我们的处境是一样的,我的问题你应该很清楚,你的问题我不明白,不过也大致能猜测出来,你的修为比我高,想帮助我解决这个问题,最起码应该要拿出诚意吧,你能和我说说你的事情吗?”
呙锦楞在哪里,除了笑做不出来其他的反应,这个姿势保持了很久,在呙锦的感觉中是这样的,呙锦想要说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最终值得无奈的摇摇头。
香儿端起杯子和呙锦碰了一下,说从这一点出发的话,她们的处境是一样的,通常有相似遭遇的人是很容易就能在一起说话的,彼此诉诉苦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呙锦眉头微微一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的那些事情不会那么容易就能说出口的,你想要的例子我也举不出来,现在只能说出我的想法,所有的想法,不管是不是对的,所以请你不要打断我,这不是命令,是请求。我们之间是平等的,我说过之后你也可以说,我也不会打断的。”
呙锦这话怎么听都是在商量,只是并没有等香儿回答呙锦就说了出来,意思也很清楚,在这件事情上香儿的做法是很愚蠢的,姜文中已经那样了,香儿就不应该在端着,香儿受的那些苦姜文中一定是谁承受的,姜文中承受的很多香儿都是没有经历的。
别的不说,单是姜文中失去了双亲,就是香儿不曾有过的,而且姜文中做出的那种选择,很多都是为了香儿考虑,香儿应该很清楚,事情就是这样,非常清楚非常明白,香儿为什么就不能的放下了,这很可能是香儿最后的机会,错过了就真的没有了。
呙锦深吸一口气道:“我说完了,该说的都说了,所要表达的就是这些,我说的这些都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上去看的,好处呢就是什么有利知道的清楚,至于坏处,知道的就只是事情的结果,不清楚深层次的原因,也不理解你的感受。”
香儿问呙锦觉得她做错了?呙锦点点头,说之前的事情不清楚,之后的事情就是这样,香儿问呙锦什么是之前的,什么是之后的,呙锦迟疑了一下说应该从香儿死亡的那一刻开始,香儿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无奈。
香儿道:“是啊,从我死亡的时候,我死了,他还活着,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香儿很悲愤,眼神里又多了一些怨恨,呙锦道:“准确的说法应该是你死了,而他却只能活着?”香儿问有什么区别吗。
呙锦说区别很大,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没有了痛苦的回忆,没有了伤心的往事,死了就是解脱了,活着却不一样,活着要承受一切,只有有感觉的时候才能感觉的到,香儿冷哼了一声说她也活着,她的状态还不如活着。
呙锦说正是因为这样,香儿才更应该明白姜文中的感受,呙锦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丝毫波澜,如同天上的星星,不知不觉的出现,无声无息的消失,香儿情绪很激动,双手抓的紧紧的,桌子似乎都发出了声音。
香儿猛然站了起来,杯子应声掉了下去,在撞到地上之前,呙锦抓住了它,杯子的酒还剩下一半,到处都是酒的香气,呙锦看着那酒杯愣了一下,脑海中多了一个念头,张灵运真的没有骗她,这酒确实有些不太一样,虽然还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香儿问呙锦是不是就站在姜文中的角度,是不是一定要替姜文中说好话,呙锦说她不过就是说出自己的感受,也没有觉得站在姜文中那里,姜文中和香儿应该算是一起的。
香儿大手一挥道:“不要把我和他搅和在一起,我们之间早就是陌生人了,今天这一切都是他害的,如果不是他的话一定不会这样,都是他的问题,他需要负责全部的责任。”
呙锦并没有辩解,只是问香儿想不想要报仇,有没有报仇的方法,只要香儿能说的出来,她就帮助香儿实现,莫问这里的是个好地方,不管做什么都会复原的,香儿不需要任何担心,香儿看了呙锦一眼,一阵清风吹过,香儿眼前飘起几根头发。
香儿笑了一下说呙锦真的聪明,什么情况都能轻松的应对,呙锦的修为很高,可是很多事情和修为的高低是没有关系的,除了女娲娘娘没有谁能解决任何事情,呙锦说香儿这样说是不对的,也有女娲娘娘解决不了的问题。
香儿笑出声坐下来,说呙锦果然和其他的修道者不一样,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呙锦说这是事实,香儿愣愣的看着呙锦,呙锦也看着她,香儿问呙锦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呙锦笑了笑说她要是说假话的话,一定会告诉对方这是假话的。
香儿面露震惊不自禁的伸出手来,问呙锦是不是真的认识女娲娘娘,能不能帮助她认识女娲娘娘,她要求女娲娘娘解决自己的问题,只有女娲娘娘才能帮助她,香儿的语气听起来很激动。
还没有等呙锦回答香儿又给否决了说她这样的人怎么能认识女娲娘娘呢,女娲娘娘怎么能帮助她解决这点小事了,女娲娘娘所做的都是大事,香儿忽然沮丧起来,胳膊放到桌子上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呙锦说女娲娘娘确实是帮不了香儿,香儿的问题就只有她自己能解决,女娲娘娘没有这么大的能力,香儿抬头微微一笑,而后再次低下头去,香儿的表情很清楚,她不相信呙锦的话,呙锦也理解。
对香儿来说,女娲娘娘就是万能,不管什么样的事情,只要女娲娘娘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呙锦说这样的话,她自然是不相信,香儿也没有反驳,主要原因是她心里清楚,她这样的人是见不到女娲娘娘的,呙锦也没有过多的解释,有些事情是解释不清楚的。
香儿叹了口气,在深夜里传播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香儿问呙锦是不是能破除封印,呙锦点点头,香儿苦笑一下说她清楚呙锦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可惜并没有什么用,她无法突破心中的那个障碍,与其说她无法原谅姜文中,还不如说她无法原谅她自己。
香儿的这话让呙锦的心里有很多触动,香儿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证明她也是有很多想法的,她也是能想清楚,想到的和放下从来都不是一回事香儿,香儿还是过不了她自己那一关,任何人最大的敌人都是自己,该说的话已经都说了。
香儿也很清楚,没有什么可再说的,这件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就形成的,想要解决也不是一次性就有效果的,是需要时间的,呙锦她们最缺少的就是时间,明知道没有什么效果,呙锦还是不愿意放弃。
呙锦告诉香儿她应该给姜文中一些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至少应该听姜文中辩解一下,香儿道:“你这样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从出事到现在,他从来都没有说过解释的话,可能是我没有给他机会,他确实没有这样说过。”
呙锦问香儿愿意给姜文中这样的机会吗,香儿摇摇头说不是她不愿意,她看到姜文中的那一瞬间心头的火就控制不住,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呙锦重新给香儿倒上一杯酒,也没有递给香儿,自己就喝了起来。
呙锦说不管是谁都会有一些不愿意面对的事情,不想去面对,就不用去面对,这样过去了也挺好的,反正也不会再有更坏的事情发生,至于那些可能好的,有没有区别不是很大,香儿问呙锦是不是就这样放弃了。
呙锦说并不是这样,只是她该做都已经做完了,会有什么后果就要看老天的反应了,说不定会有好的,反正不会更坏了,香儿问她要是想要见姜文中的话会怎么样?
呙锦看了香儿说应该多了一种可能吧,香儿迟疑了一下说要是这样的话就试一试吧,呙锦想要问香儿为什么忽然就改变了,又担心香儿反悔,立刻就叫呙沐过来,呙沐让王海她们都等着,自己就过去了。
香儿看着呙沐道:“我一直都很奇怪,你们是修道者,修为还这么高,为什么你们能成亲,为什么要成亲,还如此的顺理成章。”呙沐回答说这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呙沐这样说并不算是回答,这个问题也没有办法回答。
香儿也没有非要得到答案,笑了笑说她原本还觉得莫问这里的事情已经够复杂了,此刻看来并不是这样的,还有很多复杂的事情是她不清楚的,呙沐对着香儿行了一下礼,香儿愣了愣忙回礼问呙沐为什么这样。
呙沐说既然呙锦叫他过来的话,就说明这件事情是有回旋的余地的,这对她们是好处,香儿问她们是谁,呙沐道:“是你和姜文中,也是我们,这是我们的任务,这也是我们想要看到的事情,你给了这个机会,是要谢谢你的。”
香儿立刻就说呙沐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结果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呙沐说他在意的是过程,结果不是他能控制的,想多了也没有什么用,香儿看着呙沐问她们是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说的做的都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