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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柳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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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心碎的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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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莫问来说姜文中的问题并不是很大,不管他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不会影响破除封印,对姜文中自己来说,这次的困难是严重的,不能处理好的话就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事实上姜文中的问题早就已经出现,在封印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呙沐说的那些话是出自真心的,姜文中根本就无法改正自己的错误,做错了的事情无法改正,这样的事情可能吗?是可能的,姜文中就是一个例子。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根本就无法说的那么清楚,这句话的意思是姜文中不管做什么都是错误的,而他又不能什么都不能做,天下有很多像姜文中和香儿这这样的事情,由于各种原因,她们的结果并不是很好。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很难解释,凡人就是很奇怪的一种生物,当他们以一种旁观者的态度去看待问题的时候总会有很多不同的见解,这些见解未必都一定是对的,却包含了很多真情实意,也就是说那就是他们真实的想法,按照他们的想的去做,不一定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一定不会比已经的发生的差。

这是真实的,同时这也是有条件的,是不关于他们切身利益的时候,这个条件是非常有意思的,这就是凡人,姜文中也是如此,呙沐说给了他重新选择的机会时,姜文中并没有立刻就说出什么。

从他的反应中能得出两个结论,其一这样的事情姜文中应该是想过的,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谁都会考虑的,如果要是当初选择了其他的做法,结果会怎么样,一定会比已经发生的要好,没有人会证明是不是这样,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过去了是无法再回来的。

还有一点就是证明姜文中是很负责的,他没有脱口而出会选择香儿,这样做的代价就意味着要和姜他的父母决裂,姜文中很清楚,那样做意味着什么,姜文中和香儿的事情是无解的,是注定的,从开始的时候就是这样。

这件事情最主要的原因是姜文中的父母,姜文中的父母和其他故事的主角是不一样的,那些父母大多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反对了,事情的经过往往是儿女们私定终身,父母发现之后强烈的反对,无论她们反对的原因是什么,在开始的时候她们都是不知情的。

姜文中的父母显然不是这样的,姜文中父母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姜文中和香儿家也是世交,甚至姜文中和香儿之间的事情,她们已经默认了,这里不存在不知道的情况,外人都能看明白的事情,她们是不可能不清楚的,她们知道,也没有反对,甚至还有些赞同。

之后忽然改变了主意,冒着所有人都不满意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决定,一个好人,至少不能算是恶人的人,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忽然做出了那样的决定,整件事情最大的诡异的地方就在于姜文中父母的选择。

姜文中的父母并没有从这件事情中得到任何好处,姜文中的父母已经死了,她们的死和香儿有没有关系不好说,香儿的死和她们却有莫大的关系,香儿也死了,如果没有封印的事情,姜文中的结果会怎么样,很难预定。

一个人忽然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意志稍微弱一点,也就承受不住了,姜文中的意志怎么样呙沐也不知道,在莫问这里姜文中是不能选择死亡的,不能选择死亡造就了无法选择死亡,这样说的话似乎就能感觉到不一样的气息。

姜文中的父母无疑是很痛苦的,她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姜文中,对于这样的想法应该没有谁会反对,天下没有父母是对自己的孩子不好的,更何况是姜文中的父母,她们的想法是这样,也是这样做的,最终的结果呢,都能看的到。

天下最了解自己的人一定包括父母,姜文中的父母很清楚姜文中的秉性,姜文中遇到这样的遭遇会做出什么选择,姜文中的父母应该能预料到,姜文中的家族也算是诗书之家,姜文中的父亲也是读书之人,很多道理他都知道,很多事情他都看到过···

这是很耐人寻味的,一切都为了姜文中好,能预料到姜文中会怎么样,最终还是做出了那样的选择,是什么样的理由让她们不得不这样做呢,姜文中的父母死了,香儿没有死,也不能算是活着。

姜文中还活着,活着才是最痛苦的,和香儿相比姜文中也是最苦的,在所有的错误中,无法原谅自己才是最痛苦的,香儿因为爱对姜文中有了无限的恨,心中有恨是很难受的,和姜文中相比还是没有什么。

呙沐很清楚姜文中的感受,他想要帮助姜文中,却不知道该怎么入手,姜文中蹲下来,双手抱着头,最难受的表现应该是哭,比哭更痛苦的是哭不出来,其他人能看出来姜文中的痛苦,却无法理解他。

王海是最严重的,王海显得很不理解,他忍不住问姜文中为什么还待在这里,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很好的机会,这个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王海也看着呙沐,问呙沐为什么要阻止姜文中,难道姜文中不应该去进去吗?

呙沐看了王海一眼说他很关心姜文中的事情,王海呵呵笑了一下说在这个村子里他最讨厌的除了严浩然就是姜文中了,严浩然虽然没有明着和他做对,只要严浩然在这个村子里,他就不能太放肆,好在严浩然对香儿的事情并不是很伤心。

姜文中却不一样,在香儿的问题上姜文中没有任何让步的意思,王海并不担心姜文中,姜文中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就是因为姜文中在这里,王海一直都没有成功,处于这个考虑,姜文中越是痛苦王海就越开心。

过去是这样,之后就不行了,王海的目的是为了吸收香儿的力量,这样他就能破除封印,此刻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抛开姜文中这方面的内容,王海说他还是很敬佩姜文中的,姜文中是个痴情的人,也是一个负责人的人。

在没有封印时候,王海就曾不止一次的说过,姜文中迟早是要为香儿做很多事情的,他猜中了,王海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显得很是兴奋,能看的出来他是真心的,王海这样的人能这样,呙沐忍不住夸赞了他两句,只是话说出来就有些不好听了。

王海也没有在意,只是告诉呙沐只有有家庭的人才能明白家庭的那种温馨,呙沐笑了起来,虽然还不清楚语言从什么时候开始完善的,但是语言能表达的是很不全面的,有很多感觉都是表达不出来的,有时候那些听起来很矛盾的话,却是最真实的。

在呙沐他们推搡的时候,香儿正坐在院子里和呙锦说话,正如呙锦所说的那样,女孩子之间的交流总是很容易的,开始的时候呙锦并没有去劝香儿,一来不知道该怎么说,更重要的是呙锦觉得没有这个必要,香儿能哭出来是好事,眼泪能带走很多委屈。

香儿哭了一阵之后忽然抬起头来,看着呙锦呵呵一笑说她哭的样子是不是很丑,那一瞬间呙锦有些恍惚,觉得眼前的这个香儿不是她认识的香儿,这个香儿就像是一个少女,没有任何苦恼,脸上的,眼睛里的都是纯真。

呙锦慌神的时候香儿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香儿站起来,顺带拉着呙锦也站起来,还没有等呙锦开口,香儿就说她没有任何事情了,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哭过了,忽然哭了这么一下,感觉也是很不错的,她还以为她忘记了怎么哭呢!

香儿的语气听起来很别扭,她还有意笑了笑,笑的过程中忍不住抽噎了两下,呙锦说能哭是好事,哭出来了就好了,不管是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不管是能不能想的通的,哭了都挺好的。

香儿微微一笑,转头看了一眼呙沐他们的方向,再次转过头来问呙锦要不要喝两杯,呙锦下意识的问要和什么,香儿宛然一笑道:“这要看你的选择,对我来说喝什么都是一样的,你这样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应该喝酒庆祝一下,我也曾尝试过,不知道你能不能弄出来酒。”

呙锦让香儿坐下,从背后掏出一个酒壶,顺带着两只酒杯,给香儿倒了一杯,一股清香立刻就散发了出来,香儿忍不住使劲闻了一下问这是什么酒,香的很不一样,呙锦说这是专门女人喝的酒。

香儿正端着酒杯在闻,听到呙锦这样说笑了起来说呙锦这样说未免有些太矫情,酒就是酒,哪里还有女人们喝的酒,即便是浓淡不一样,其本质也都是一样的,都是酒,呙锦说开始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送给她这酒的人却不是这样说的,他说这酒就是女人喝的酒,只有女人才能喝出来其中的韵味,男人是不可以的,对女人来说就是这样,香儿放下酒杯说呙锦的这个朋友还真的是有意思,只有女人才能喝出其中的韵味,要是男人喝了会怎么样?

呙锦道:“这个问题我也问他了,他的回答是男人喝了就是酒了,我觉得他是在骗我,切不说是不是真的是这样,就算他是真的话,男人是男人,女人是女人,她们之间是不相通的,怎么能看出其中的差别呢?”

香儿问呙锦是不是就是这样告诉她的那位朋友的,呙锦摇摇头说她们是朋友,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说出来的话,香儿又问呙锦有没有觉得这酒有什么不同。

呙锦想了一下道:“怎么说呢,在我看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地方,这酒喝起来不是最好喝的,也不是最香的,更不是最有意思的,说不出来什么好,也说不出来什么不好。”

香儿再次端起酒杯告诉呙锦一定是她的朋友在骗她,这就是普通的酒,呙锦说就是这样的话也没有关系,酒就是酒,酒就是用来喝的,弄出那么多不是酒的东西也没有意义,呙锦说过举杯和香儿碰了一下,微微喝了一口。

香儿并没有立刻就喝下去,楞在那里笑了一下,说此刻不管这酒怎么样,她们倒是和那些男人没有什么区别,香儿喝了一口,手明显停顿了一下,之后又稍稍的抬一点,再停一次,如此反复很多次,才把那酒杯里的酒喝了一半。

当香儿放下酒杯的时候,呙锦告诉她要是不能喝的话就不要喝这么多,酒本来就应该随意的,要是强迫自己的话就不好了,桌子上已经有多了几盘子菜,都是些很普通的东西,香儿看着呙锦问她怎么不喝完。

呙锦看了一眼天空说时间还很长,没有必要一下子就喝光,她们可以慢慢的来,香儿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说有一个那么有意思的朋友也不错,呙锦问了句什么,香儿摇摇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呙锦又给她倒上,香儿没有制止,也没有再端起来。

呙锦还问她怎么回事是,香儿说酒这东西就是这样,就只有第一口的时候才是最有滋味的,其他的就没什么意思了,呙锦看着香儿说她之前一定是非常会喝酒的,香儿盯着呙锦看了一下道:“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呙锦反问香儿有没有什么要说的?香儿迟疑了一下问是不是所有修为很高的人都喜欢这样的说话方式,只有这样才显得了不得。

呙锦告诉香儿那她一定是遇到骗子了,越是修为高的人,越明白这个世界是非常简单的,就摆在那里,想知道什么就去拿什么,只要你能拿到就是你的,当然世界也不会因为你拿了什么而减少半分的,香儿的再次愣了愣说她不太明白。

呙锦想了想说她也不太明白,很多情况下都是这样,自己说的是什么自己都不清楚,香儿道:“我知道你们是好人,想解决我们的问题,所有的一切都在封印上,只要你们把封印破除了,其他的就都不算是什么了,不算什么的东西没有必要花费力气。”

呙锦点点头,说从她们自己的角度上来说就是这样,她们是修道者,见到过太多不平的事情,这些事情无一例外都有一个不太好的结果,特别是对当事人来说,她们的修为虽然很高,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处理的,按照香儿的方法是最好的。

香儿等着呙锦,呙锦并没有再说下去,香儿自己忍不住问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呢,呙锦喝了一口酒道:“我说的这一切都是站在我们的角度上,可我们终究是局外人,局外人能看明白很多事情,却不清楚很多事情为什么会这样,越是简单解决问题,越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香儿苦笑一下说呙锦完全没有这个顾虑,正如呙锦所说的那样,很多事情都是她们处理不了,莫问这里也是如,更重要的是只要呙锦解决了封印的问题,其他的就不会再有任何的问题,呙锦问香儿知道不知道封印破除了意味着什么。

香儿沉吟了一下说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她来说就是死亡,这是她一直都想要的一个结果,活着对她来说就是无尽的痛苦,只有死了,她才能真正的解脱,她一直想要的就是死亡,在莫问这里她办不到,呙锦能帮助她解决这个问题。

香儿脸上有笑容,笑容里却隐藏着深深的无奈,呙锦开始有些恍惚,她应该是不清楚香儿想法的,要不然也不会这样,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

呙锦问香儿知道死后的事情吗,香儿说她现在的状态不就是这样了,即使不是这样,也没有很大的区别,无非就是进入地狱,把自己生前的那些账都算一算,好的得到好报,不好的就得到惩罚,应该都是这样,呙锦又问香儿应该算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香儿反问道:“这些是我自己说了算的吗,他们说的都是正确的吗,要是他们说错了会怎么办,会有什么结果,要是已经错了呢?”呙锦楞在那里,这样的问题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在她看来这些事情和她是没有关系的,香儿忽然问出来,呙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香儿并没有等待一个答案,只是笑了笑说总有事情是她们自己掌握不了的,控制不住的事情也就不用去考虑了,考虑多了无非就是伤神,这个季节到了晚上已经有些许的凉意,一阵风吹过,呙锦摆弄了一下衣摆。

香儿看了一眼呙锦道:“我觉得你应该有什么话要说,之所以还没有说出来是因为你有什么顾虑,在这个地方你这样修为的人还有顾虑,我们该怎么办呢?”

呙锦说她不是有顾忌,只是不清楚该怎么说,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说出来是另外一回事,自己考虑是一回事,其他人考虑又是另外一回事,很复杂的,香儿问呙锦这样说是不是就不准备说她和姜文中之间的事情了,呙锦说想说不知道该怎么说。

香儿道:“其实和简单,我和姜文中之间始终都只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和莫问的事情是没有关系的,不管我们之间的结果怎么样,都不影响你们做任何决定,这就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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