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变化岳非一概不知,他在一方世界中疯狂的压榨着自己的潜力,一直到了七天后,才精疲力竭的从一方世界中出来,而这时外面不过才过了半个小时。
当他出来之后,浑身酸软的他,也丝毫没注意到体内的细微变化,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了个澡,然后就爬回卧室休息了。
……
山巅云海,男人说:“与我相伴,你将尝遍世间苦,体会百般味,法长相厮守,即便如此,你也愿意?”
“君若不离,妾定不弃。”[
面容朦胧的女子握着男人的手,声音虽然轻柔婉转,但语气却异常的坚决。
“你心意已决,那你我二人便以这山巅宝玉为证,立下婚契,从此之后,相扶相依,生死不离……纵然是沧海桑田,天地变幻,也法将你我分开,你可愿意?”
“我愿意。今生今世,生生世世,生为君生,死为君死,纵是忘却世间一切,也断然不会忘记你我之情。”
男人拿出了一个红色的手链:“既已立誓,你且戴上这姻缘结,你我二人纵是身隔万里,也如心有灵犀长伴身旁,如此你大可安心,待我去了却一桩心事,便去找你成亲,带你云游四方……这次,我不会再逃了。”
“我等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回来。”
男人戴上那手链之后,朗声大笑着踏入了云海:“君不笑~非自傲~君不见~非恃骄~君不语~非清高~人生百态多凄凉~且立云端独逍遥~哈~独逍遥……”
女子痴痴地望着云海,良久之后毅然决然地转身下山。
一年,五年,十年,二十年……
男人没有回来,女子却坚信着他会回来,尽管从那法宝上已经传来了让她心悸的感觉,但她却一直等待着,春去秋来,日升日落,数个日日夜夜过去了,曾经温婉漂亮的女子,已经变成了白发鹤颜,但她却依旧坚信着他会回来……
终有一日,她睡去了,却再也没能醒过来。
她来到了奈何桥。
佝偻老人的话虽然温暖,却让她的心如坠冰窟:“喝下这碗汤,生前种种皆尘土,过了奈何桥,从此便是鬼界人,十殿阎罗阅平生,赏罚分明入轮回……”
女子不愿喝那孟婆汤,只因她不愿忘记。
鹤发童颜的佝偻老人立刻变得狰狞而恐怖:“要过忘川河,唯有奈何桥!要走奈何桥,就要喝我这汤,不喝我这汤,你就过不了这奈何桥!”
她指着旁边波涛汹涌、腥风扑面,遍布蛇虫的血色大河,凄厉的咆哮着:“看到这忘川河没有!?不喝我的汤,不放弃生前的执着,你就要跳进那忘川河畔,等待千年再入轮回!而在那之前,纵使鬼差不抓你,这些孤魂野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会慢慢遗忘生前的执着,变成里面的孤魂野鬼,困在这忘川河中法挣脱!即便如此,你也不愿喝我这汤吗!?”
女子继续摇头,毫不犹豫地纵身跳进了忘川河畔,忍受着那万虫噬心之痛。
佝偻老人大笑了起来,声音难听而刺耳:“如此,你便等着变成孤魂野鬼吧!”
于是,奈何桥前,忘川河畔,三生石旁,便多了一个女子的魂魄,她一动不动,双眼注视着黄泉路,论是生前,还是死去,她都要继续等下去,纵使知道在这里等到他的机会比渺茫,她也不愿放弃。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双脚已经变成了石头。而她终于在那密密麻麻的游魂中,看到了他,虽然他的样子已经变了,但他的手上,那串红色的手链闪闪发光,和她手上的遥相呼应。
他也来到了这个世界。
她欣喜,她欢呼,她想要唤醒他,然而,她的脚已经变成了石头,和地面连为一体,法移动了。
孟婆没有给她机会,为他灌下那碗汤,他上了奈何桥。
她愤怒了,她呐喊着,咒骂着,却只引来了忘川河里的孤魂野鬼对她啃咬撕扯。
孟婆摸了摸三生石,然后冷笑道:“这一世,他未曾娶妻,但你莫要以为是他还念着你,只是因为前生他的罪孽深重,这一世却要做那被阉割的任人使唤的牲畜来还债。”
“我从未那样认为过。”
“等待百年,却只为见他一面,值得吗?”
“值得。”
“他已重入轮回,你们的缘分早已割断,放弃吧,喝了这碗汤,我送你过奈何桥。”
女子再一次拒绝了:“我相信我们的缘分从未隔断过。”
孟婆又一次变成了恐怖的鬼怪,愤怒的咆哮着,黑色的火焰让女子害怕地缩起了身子:“既然如此顽固,你便在此变成望夫石吧!我会让你知道,他早已忘记了你!”
奈何桥旁终日阴沉黑暗,女子站在那里,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只知道当她的小腿变成石头的时候,她又看到了他一次。
这一次,女子没有大喊,没有哭泣,任凭那些孤魂野鬼在她身上啃噬着,她只是痴痴地注视着他,看着他木然地走到桥头,喝下孟婆汤,走上奈何桥……
“这一世他仍未曾娶妻,因为他生来便是个奴才,一辈子都没能攒够娶妻的钱财。”
女子问道:“他从未做过坏事,为何你们要如此对他?”
孟婆冷笑:“天道不问对错,只问因果,种下了因,便要接受那果。你还是不愿喝我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