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九思举着山楂的手悬在半空,讪讪一笑道:“殿下,很好吃,你尝尝不?”
“脏,也不怕吃坏了肚子。”南宫霄天轻呲了一声,却是上前一步,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
太酸了,他皱了眉。不过,回味好像是甜的。
“殿……殿下,给你吃这颗。”那颗是我咬过的,还带着口水,你的洁癖哪里去了?
“你吃过的肯定没有毒。”南宫霄天理所当然地回了一句,扯着小东西进了屋。
不远处的银杏树上,扑棱棱掉落了一片雪花,清涟紧紧抱住了树枝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做为当值暗卫,他几乎与树上的皑皑白雪融为一体,整个知希阁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可是,刚才他看到了什么?主子居然吃了别人咬过的东西,还美其名曰“没有毒”!真要是能知希阁里用一颗山楂毒杀当今九王爷,要他们这些暗卫何用?
沐九思可不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多的弯弯绕,不就是咬一口嘛,咬的又不是她。
……
雪后的青山城更冷了,小北风象刀子一样吹得人脸生疼。
沐九思窝在屋里,能不出门就不出门。顶多是将窗开一条缝,看看院子里的雪人还在不在。
她并不担心雪人被毁了,只是惦记着那两颗墨玉棋子,那可是上等的墨玉啊,得看住,别丢了。
转眼之间十月已经过去,又到了朔月之日。
半下午的时候,段长风送来一叠纸笺:“殿下,这是刚收集来的消息。”
南宫霄天接过纸笺大致浏览了几眼,便递给身边的沐九思。
纸笺上的内容很多,首先是说武宸宗新纳的小妾赵氏的父亲原本是个生意人,几年前因家中遭了灾带着妻女辗转到了燕奉路。途中遇到歹人,幸好被人搭救才保全了一家老小的性命。
赵氏一家后来到青山城安顿下来,开了个小铺面维持生计。赵氏的父亲曾为了报恩,想将女儿送到恩人身边,可不知为何,这事还没定下来,媒婆上门,说是卫国公相中了赵氏,要纳她为妾。
赵家就是户普通老百姓,哪里敢得罪国公爷,于是一乘小轿将赵氏抬进了国公府。
“呵,夺妻之恨……有意思!”沐九思手指弹了弹纸笺。
段长风极为不屑:“夺妻倒谈不上,以这种女人的身份不可能嫁为正妻。不过,也该算是被抢了女人。”
沐九思看着纸笺上的内容若有所思,一个男人被抢了女人,不管他对这个女人有没有情意,面子上都是过不去的。反过来再说赵氏,一个正值花样年华的年轻少女,谁愿意嫁个比自己父亲年纪还大的男人为妾。
正要看后面的内容,屋外钟叔禀报一声,提了个小篮子进来,见她和段长风都在,也不多言,将篮子放于墙边小几上,便退了出去。
沐九思也未在意,接着看纸笺,只听南宫霄天道:“有什么事明日再说,长风,你先下去吧。”
段长风施了个礼,临走之时看了沐九思一眼,那目光中似乎带着几分疑惑和不甘。
“把那里的东西拿过来。”
南宫霄天指了指墙边的小几,那上面是钟叔刚送来的小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