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母后自有打算!”皇后看了一场好戏,心情不错的遣散了大家。
胡氏则看着一家三口离去的背景,痛苦的闭上眼睛,再睁眼时眼底只剩下阴森森的冷酷,“托人给尔朱荣带句话,让他除掉潘家,不要留任何一个活口。”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重如泰山。
孝真身子一颤,好半天才回道:“是。”
深处后宫,想要生存,就必须摒弃情感,皇后今天的表现,意图显而易见,避免东窗事发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斩草除根!
只是……可怜那孩子,七年后还是难逃一死。
是夜!厮杀!无情的火将城外巍峨的府邸焚烧殆尽,带着面具的男人怀中抱昏迷的潘外怜走出,身后潘府二字牌匾轰然而落,他一双凌厉的鹰眼在灼灼火光中闪烁深邃的光泽,随从将萧氏打晕后抱出,沾满血迹的铁靴将牌匾踩碎。
男人转过身,声音低沉:“解决了?”
“一百二十口全部灭口。”随从看了一眼怀中的萧氏,有些担忧:“酋长,贵妃不是说一个不留吗?这二人……”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虽然不知道胡氏为什么要因为一个孩子大开杀戒,但她所忌惮的,便是他将要抓住的把柄,他眼神中充斥着隐忍的野心,“铸就大业的成败,都系与这母女二人之身,我怎么舍得让她们死?”
闻言十几个身染鲜血的将士跪地高呼:“酋长高明!”
四个字声音在烈火燃烧中,久久回荡,让男人脸上的笑容更大。
“派几个人去城里散播消息,就说狼头山盗匪猖獗,蓄谋多日灭潘氏满门,掠财无数,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再找人通知萧宝夤,告诉他,他妹妹在我手中。”
“属下明白!”
多年后……
昏暗的烛光下。
少女躺在床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一股剧痛流淌在四肢百骸之中,让她无法动弹,她清楚的听到耳边传来母亲的哀求声。
阴暗潮湿的草屋里,萧氏跪地拭泪:“大夫人,我求求你,我女儿真的只是偶感风寒,昨日还是好好的,根本就不是瘟疫。”
北乡夫人一身华丽的貂羽长衫站在门外,捂住口鼻冷冷道:“我已经让京城几位神医来给淳儿瞧过了,都说是瘟疫,难不成他们都是在骗我?你们母女二人,自从进府以后,给我们尔朱府带来多少麻烦?现在染了瘟疫那是活该!来人啊,把三小姐给我丢进乱坟岗去!”
瘟疫!
尔朱淳一听这话,心中一动,但使出全力身体却无法动弹,眼皮犹如千金重睁不开,急的汗水从额头滚下来。
不行,这样下去,她跟母亲都会死!
北乡夫人的心腹红叶领着几个下人,用丝帕捂住口鼻进来,“三小姐,奴婢们得罪了。”
萧氏急的眼眶都红了:“不管怎么说,淳儿也是尔朱府的小姐,你们不能这样做,我要让夫君为淳儿重新找大夫!”
还有一个月尔朱荣就要从边境回来了,他一定能为女儿请来医术更高明的大夫,潘家灭门后,女儿是她生活下去唯一的信念了,她决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婢女将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