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雪呆在烈焰宗也有几日了,玩也玩了,逛也逛了,便愈发觉得闲闷,楼隐书斋中收藏的数十本名家绝学被她翻了个大概,再没了兴趣。
“近些时日玩的可好。”
晌午,苏长雪坐在书斋外的回廊长凳上望着廊下的池子发呆,一下一下踢着她那双玲珑绣花鞋,听得一熟悉的声音,蓦地转头,身子一歪,险些栽到池子里去。
“小心!”
来者正是楼隐,近几日他一直在处理与生死门的琐事,眉宇间满是忧愁,见到苏长雪,这才稍稍有了些喜色。
“放心,掉不下去的。”
楼隐手悬到半空中,见苏长雪自己挺直了身子,便没有去扶她,连忙将手缩回,表情有些尴尬。
苏长雪跳下回廊上的木漆长凳,并未察觉楼隐神情变化,反而打趣道:“日理万机的魔尊,怎么今日有空来找我了?”
“我听九幽说,明日你们便该回神殿了,特来看看你。”
“师父说明日就回?”
“是啊,怎么,他没与你商议吗?”楼隐望着苏长雪困惑的神情,有些好笑,“怎么看你这个样子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若你还想留在这,大不了我打发了九幽一人回去便是。”
“你懂什么,一日为师,终生为师。”苏长雪吟吟开口:“他既是我师父,哪有师父回去,徒弟留下来的道理。”
“你这小丫头倒是一点没变,还是这般伶牙俐齿。”
楼隐幼时便对苏长雪照顾有加,因而她对楼隐有一种独特的信赖感,这种感觉很奇妙,让她也说不清道不明。
楼隐的目光落到苏长雪腰间的玉坠,神色有些微愣,“九幽给你的?”
“什么?”
苏长雪顺着楼隐的目光低头望着腰间那枚精致的玉坠,捏起来放在手上反复摩挲,“你是说这个,师父总说我忘了什么,还说将这玉坠归还给我,可这并非我的玉坠,师父那个性子你也是知道,从不多吐露半字。”
楼隐一动不动得盯着苏长雪,静静得听着,他俊美的面容沉浸在日光中,黝黑色的眸子里漾着一抹恍惚。
“怎么了?”苏长雪见楼隐有些发愣,不由的问道:“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你觉得我能知道些什么?”楼隐有些好笑。
“既然你不知道,那怎么我每次提起这坠子,你的眼神都这般恍惚。”
“阿雪,你可知女子太聪明反倒不好,你啊,还是笨点好。”
言罢,楼隐敲了一记苏长雪的头,朝书斋而去,“九幽让我给你几卷书,还不快跟来,迟了我可就不给你了。”
“书?你能有什么书,这书斋里的书我都看了个大概,无非是些名家绝学,也没什么要紧之作。”
苏长雪虽这般说,但仍是紧跟在楼隐身后,生怕错过了什么。
“你以为这书斋四面敞开,我能放心将贵重的卷册放置在这?”楼隐沉沉笑道。
“你是说,这书斋里另有暗室?”
“哎,我就说太聪明不好吧,一猜就中。”
楼隐并未否认,而是旋了一把案几上的花瓶,却见四面敞开的书架朝外隐隐而动,再入书斋,竟有半角的宫殿那般大,苏长雪一时惊呆,眼眸百转流离,站住不动。
“怎么?这就吓着了?这比起九幽的藏书阁可是小上不止百倍啊。”
“烈焰宗真是藏龙卧虎。”
苏长雪自是爱书,见到偌大的书斋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心生欢喜。
“喏,这些给你。”
楼隐将苏长雪的神情尽收眼底,从隔层间取下几宗书册,递与苏长雪,“你可收好,看完了要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