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似是不相信这等骇人的消息,领头的女弟子甚为激动。
“师姐!…师父她……她死了……现在整个天山派乱成一锅粥了。”
钟凌雪在厢房内隐隐约约听得女弟子交谈此事,秀眉一凝,起身正待要上前去了解情况,却见一众女弟子匆匆赶来,将门反锁。
“姑娘,此事你还是勿要多问了,好生呆在这里安心养胎,我们天山派弟子自会好生照顾你。”
“那,那你们大师兄苏长胤呢。”钟凌雪追问道。
“苏师兄已被掌教囚禁到思过崖面壁,姑娘莫要担心,等到虚灵掌脉到了,一切真相自会水落石出。”
女弟子们也并未多话,派了二人看守翼尘居,其余人提了剑纷纷奔向外面。
天衣无缝的设计。
苏长雪冷笑,这算盘打的自是精妙,甚至可谓滴水不漏,旁人自会将水月掌脉之死与她阿娘进派的巧合联系在一起,这样便可名正言顺将她阿娘置于死地而不被世人诟病。
如此深的城府,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操纵,甚至可以不惜花掉几十年的时间,难道,他最终的目地,不仅仅是嫁祸给她阿娘,更多的是为了除掉天山派?
苏长雪不得不承认她这个想法太过于胆大,她只觉得很多事冥冥之中在昭示着什么,在引导她找寻失落的真相。
一道剑芒划破天际,转而两名女弟子还未反应过来便纷纷倒地,不省人事。
门被一人重重踹开,钟凌雪面露惊色,忙站起身,不确定得望向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蒙面男子,“苏郎?”
“雪儿是我,快走。”
由不得钟凌雪多想,男子拉起她便朝外狂奔。
“苏郎!你不是被罚去闭关了吗?”
也不知跑了多久,钟凌雪猛地挣脱男子的手,了然于心,眸子里闪过一丝审视,冷静道,“你不是苏郎。”
“看来,司命神殿看中的人果然不差,我这等精妙设计的脸也逃不过你犀利的洞察力。”
说罢,男子将面皮撕下,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脸,甚为狰狞,疤痕深深浅浅,可见得岁月遗漏下的痕迹,男子生的并不丑,眸子里却满是仇恨,让人心生惧意。
“你很聪明,易容也当真天下无双,可惜你算错了一点。”
钟凌雪并未被男子扭曲可怖的脸吓到,而是玉唇轻启,“苏郎心向天下,此番掌脉被杀,他定不会抛下天山派一众弟子单独携我逃跑。”
“呵,你倒是有趣。”
低沉邪魅的声音萦绕在整个山脉,“可如今,你已进退两难,怎么,这种滋味不好受吧。”
“无耻之徒。”钟凌雪似是预料到什么,顿时心生恼怒之意。
然而,男子蓦地出手,想要直取钟凌雪左右两处肩井穴,钟凌雪暗惊,自是知道倘若被他点中,自己会全身麻木,动弹不得,继而便可任由他宰割。
这种念头就在电光火石之间转换,她下意识后退几步,这才意识到方才跑的匆忙,竟未随身配剑,然而面上却未表露半分慌张,指间捻起一道蓝芒,借由掌力,挡住这深重的一指。
“你这女子果然好身手。”
男子被钟凌雪的掌力震住,指间微微发抖,一跃跃到十步开外,手中剑芒大盛,黑光萦绕,“看来,留不得你。”
“叮~”
正当钟凌雪沉静思索如何应对,却见空中凭空飞来一红木拐杖,挡在了她面前,堪堪挡下突如其来的一击。
钟凌雪看清来者,感激道:“多谢前辈”。
“这般藏头藏尾,倒不知阁下意在何处?”
前来的老者一身青衣皂袍,神色严肃,镇静地望向面前蒙面的男子。
“虚灵道人。”
男子也不惊讶,“想来你也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而来吧。”
“水月是你杀的?”虚灵老道面露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