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末将不才,愿与万将军同往!”见万脩喜欢得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盖延连忙在旁边补救。
“巨卿不必多礼,你能跟君游同去,甚合我心!”刘秀知道盖延是个磊落汉子,笑着点头。
到了此刻,万脩才终于从兴奋中回过神,连忙起身与盖延一道领命。随即,二人就离开了中军帐,匆忙去做出发前的各项准备。
做说客,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特别是眼下河北各方势力犬牙差互,能不能活着抵达目标所在之处,就是一个问题。因此,万脩和盖延兄弟俩,少不得要带上数百亲信,然后还要带上弟兄们所需要粮草辎重,以及拉拢目标所需要的空白告身,以及金银细软,足足忙了四天光景,才终于准备停当。
然而,还没等兄弟俩动身,刘隆却忽然兴致勃勃地找了过来。一见面,连施礼都顾不上,立刻扯开嗓子大声叫喊,“君游,巨卿,快,快跟我走。主公在等你们,不要去招揽群雄了,招揽群雄的任务延后!”
“啊?”万脩和盖延两个被吓了一大跳,赶紧出言询问究竟。“为何要延后?主公找我们两个到底所为何事?”
“有人找死!”刘隆笑得好生欢喜,两只大眼睛眯缝得只剩下一道细细的小缝儿,“涿郡和上谷,有二十几家大户联合起来,囤积居奇,推高粮价。幽州各地,粮价比五天前涨了两倍!”
“谁这么大胆子,莫非他活的不耐烦了?”万脩听得又惊又喜,瞪圆了眼睛大声追问。
“哈哈,主公前几天还拒绝了君游兄的提议,不准去骚扰那些大户。这回,那些家伙居然欺负到主公头上来了!”盖延也是喜出望外,挥舞着手臂大声附和。“这回,看看主公,还会不会再将他们视为一伙儿!”
“是,是一个姓曹的家族带头,据说家主还是丞相曹竟的族弟曹幸。这帮家伙将各地米粮铺子全都买空了,还勒令家族中所有人,不准出售存粮。朱仲自告奋勇先前去说项,居然被他用大棍给打了出来!”刘隆一边说,一边擦拳磨掌,仿佛看到了稀世珍宝一般。“总之,你们哥俩赶紧去中军,主公这回是被他们逼到绝路上了,肯定不会再忍!”
“这些蠢材真是嫌命长!”万脩终于猜到了刘秀召见自己的意思,咬着牙冷笑不止。
兄弟三人加快脚步,须臾来到了帅帐之内。才一进门儿,就听有人大声说道,“主公,此事若是没有人在背后指使,我把头割下来。幽州这种偏僻的地方,哪来的如此多达官显贵?”
“若真是朝廷重臣的亲戚,岂会蜗居幽州这等疲敝之地?这群蠢货,只怕都是扯曹竟、谢躬等人的幌子招摇撞骗而已!”
“到底是不是丞相曹竟的族弟,问问王郡守不就知道了?”
“不用问,明显是假的。末将这就带兵抄了他们的家?”
“且慢。”一片喧闹声中,刘秀的话语,显得格外沉静,“这些人固然可恶,唆使他们作死的人,却肯定别有所图。公孙,你可查清楚了,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主公,根据他们公开打出来的旗号,这些人当中,除了有曹丞相族弟曹永,还有成国公的族叔王池、谢尚书的族兄谢尚,陈司空的族弟陈展,主公治下,可真是藏龙卧虎!”冯异的声音迅速响起,带着一股子不加掩饰的轻蔑。
“那他们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倒先说个清楚!”万脩听得心中着急,一边快步向里走,一边大声催促。
“肯定是假的,耿某在这里二十几年,就没听说过有什么朝廷高官的亲戚!”耿弇脸色铁青,抢先一步大声回应。
“伯召此言差异!”冯异笑了笑,轻轻摇头,“富在深山有远亲,更何况富在洛阳城内。冯某已经派人探听清楚了,这些地方大户手中,最近都陆续接到了来自洛阳的家书。有当朝高官上门认亲戚,他们哪会自命清高?反正只是动手修改一下族谱的事情,又不用耗费多大力气。而跟当朝高官攀上了亲戚,好处却是立竿见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