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纹光头说完便逼向许晴与伊墨遥,突然,一把黑洞洞的枪出现在伊墨遥的手上。枪口稳定的指向光头的脑门。
花纹光头脸色顿时绿了,他今晚喝了点酒,平时就张狂不可一世,喝酒后,更是胆子十足。他以为伊墨遥是叛逆少女来酒吧玩制服诱惑。本来就是,她那制服上两杠三星,尼玛,花纹光头也是江湖中人,那里不知道这制服至少是个刑警队长级别。但是有这么年轻的刑警队长么?就算有,也不会荒唐到穿着制服来酒吧玩儿。所以花纹光头以为伊墨遥的警服是假的。
但是这下,他无语了。这枪,嗯,光头知道,这个还真不是假的,以此类推,对方刑警队长也不是假的。
“哈····哈,误会,警官,误会!”光头转身就跑。砰的一下,伊墨遥一枪打在他的腿弯处,顿时鲜血飚溅,光头惨叫着摔倒在地。
舞池里顿时惊慌四起,所有人都慌乱逃窜出去,很快舞池里就只剩下了许晴和伊墨遥。
劲爆的音乐戛然而止,酒吧负责人连忙跑了出来。那些酒吧男女倒没有出酒吧,只是远远的看着,大概是觉得太新奇刺激。
伊墨遥向酒吧负责人亮明了身份,负责人便一个屁也放不出来了。这么嚣张的刑警队长,还真不多见。
很快,酒吧里又恢复到了正常秩序,音乐照常响起,舞池灯光照样闪动起来。光头被送往了医院。
这酒吧是待不下去了,伊墨遥买了一瓶轩尼诗,拿了酒吧两个酒杯,要付钱时酒吧硬是不敢收钱。伊墨遥也是个倔脾气,非要付钱,丢下一千块,转身和许晴出了酒吧。两人回到车上,各自拿了酒杯,倒上酒液。
许晴喝了一口,看着若无其事的伊墨遥,道:“墨遥,你不至于吧,刚才那样也不合规矩。”
伊墨遥道:“带枪出来都不合规矩,不是带了么。那个人渣,拘留十五天,屁用没有,干脆直接废了他。”
许晴皱眉,道:“你到底怎么了,你不是最讲原则吗?”
伊墨遥喝了一口酒,冷笑道:“一个人讲原则有什么用,有的人,仗着一身本事,胡作非为,无视法律,你说可不可恨?若他是个普通人便也罢了,可他不是,他是国家花费巨资,人力培养出来的人才。结果他都干了些什么,嗜杀成性,最后为了掩盖罪行,连个可怜的小女孩都不放过。”
许晴眼里出现一抹痛恨,终于明白了伊墨遥为什么这么愤怒。她知道妹妹是个原则性很强,又特别痛恨黑暗的人。所以才会放着家里提供那么多舒适优越的岗位不干,非要一条道走到黑,来做刑警。
按妹妹所说,这个犯罪分子应该是一个军人。军人的天职是保家卫国,如果放弃职责,反倒来残害人民,那绝对当诛,当痛恨。许晴就是这样想的。
伊墨遥继续道:“这还不是最可恨的,到了现在,他还死不认罪,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现在想想,当初还对他有过好感,我就觉得恶心的想把三天前的饭都吐出来。”
“你别这么傻了,为个不相干的人生气,迟早会把你气死。”许晴宽慰道。
伊墨遥道:“什么不相干,姐,我告诉你,他就是陈凌,亏你还想把他介绍给我。”
许晴瞬间巨震,俏脸煞白,道:“你说什么?”
“是吧,你也想不到他是这样的人吧,我们都被他的外表给欺骗了,他简直就是禽兽不如。”伊墨遥见状嫌恶的道。
“你说清楚点,陈凌怎么了?”许晴语音竟然显得有些凌厉。这样的许晴,是伊墨遥很少见的。在她印象里,许晴这个表姐,一直温婉文静,而且很自强,有着独特的风情。
伊墨遥怔了一下,随即道:“你不是知道吗,前几天,陈凌的妹妹被绑架了。就那天晚上四点,他一个人去把川帮的人全杀了,还有一个白发日本人,据说相当厉害,也被他杀了。我不得不承认,他还真是强大的不得了。”
许晴拳头握紧,指甲掐进掌心肉里。脑海里闪过一副画面,怒发冲冠的陈凌,一人一枪,千军万马我独行,所到之处,所向披靡。他披荆斩棘,为的是救出他的妹妹。他真是痴到不行,为了妹妹,不管前方是何刀山火海,都那么不要命,义无反顾的去闯。
这一刻,许晴觉得胸中热血沸腾,她为陈凌而感到骄傲。骄傲到热泪盈眶。
“那些人都该杀,墨遥,不是么?”良久后,许晴道。
“是该杀,但也轮不到他来杀。应该交由法律来制裁,他第一时间就该来通知我们。”
“警察的效率永远比不上个人,你设身处地的为他想一想,我觉得你不该厌恶他,而是为他感到骄傲。”
“姐。”伊墨遥不满了,道:“如果人人自持武力,肆意妄为,这个国家早就乱套了。还有,你难道没听我说吗,他这个人嗜杀成性,他不止杀了那些人,他连被川帮抓去的一个小女孩也杀了。”
“不会的,陈凌不是这样的人。”许晴语音肯定而坚决。
“小女孩的父亲亲眼看见他一枪打爆了小女孩的头,难道你是觉得那位可怜的父亲在撒谎,姐,你怎么可以这样的是非不分。我打个比方你别生气,这事要是搁你身上,死的是彤彤,你还会觉得陈凌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吗?将心比心,你摸着良心说说。”伊墨遥气的确实不轻。
许晴美眸若有所思,喃喃道:“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能有什么隐情,况且,有隐情他可以说啊!”
“说了不就是等于承认事情是他做的,你再同情他,他一样要接受法律的制裁。”许晴心里暗暗的道。
“不管怎样,只要他提供不出不在场的证据,一切疑点都指向他,明天就把他送到法庭审判,不管他是不是有隐情,都改变不了人是他杀的事实。我会让他得到他应有的报应。”伊墨遥狠狠的道。
许晴娇躯震了一下,坐牢,陈凌怎么能坐牢,他是这样的骄傲,年轻,他绝不能坐牢。
叶氏私立医院里,叶东现在还不能下床,不过伤口的康复痊愈情况很好。他在听说日本修罗已死,川帮被全灭后还是狠狠的震惊了一把。知道陈凌厉害,却没想到厉害到这个程度。从中央警卫局出来的小伙子,就是要的。
陈静初始是报喜不报忧,但这两天,对陈凌的情况越来越不妙,陈静没有办法,只能来跟叶东将实情说了。
叶东眉头紧蹙,正在这个时候,叶倾城与陈思琦也来了。一进门,忧心忡忡的陈思琦看见陈静后,立刻拉住陈静的手,凄苦的道:“静姨,你一定要救救我哥,他不能坐牢的。”如果可以,陈思琦宁愿是自己去坐牢,哥哥那样的爱干净,那样的骄傲,他怎么能被当做一个囚犯被关进肮脏的监狱里。
叶倾城也无法去想象陈凌坐牢的场景,那时他是不是会剔着光头,穿着囚服?不,这样的场景想来竟然让叶倾城浑身战栗,绝不可以。
“陈凌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静姨?”叶倾城冷静一些,问道。
陈静欲言又止,叶东坐躺在病床上,脸上还裹有白色纱布,他代陈静回答道:“以目前的情况,加上伊墨遥铁了心想送陈凌进监狱,她的关系震慑在那里,明天如果上庭,陈凌百分之百会被判刑。”
陈思琦脸蛋瞬间煞白,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叶倾城眼中绽放出寒光,道:“陈凌绝对不能坐牢,现在还有一个办法,找人抓了徐昌盛的妻子,用钱,用命来让他改掉口供。”她的心底深处是热情善良,而且对徐昌盛充满了同情。但是现在,叶倾城为了救出陈凌,她同样可以心狠手辣起来。
这一点,就如陈凌为了救她,毫不犹豫的杀掉小女孩。
叶东微微一叹,道:“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陈静,你去安排人办这件事,务必要办的机灵一点。”说完顿了一顿,对叶倾城道:“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好好照顾思琦。”
陈静应了声好,叶倾城则不置可否。如果这样都救不出陈凌,她想到了在送往陈凌进监狱的路上安排人埋伏。
这一夜,有很多人注定无法入眠。陈思琦与叶倾城彻夜未睡。在快接近零点的时候,陈静接到了陈军打来的电话。徐昌盛夫妇早被伊墨遥接到了刑警队里保护。给十个胆子叶东,他也不敢冲击刑警队。惹怒了政府,再大的黑帮,都会瞬间灰飞烟灭。
绝望的情绪在陈思琦心中蔓延,她痛苦到连眼泪都掉不出来。一个人,呆呆的走到病房外,蹲在阳台前,将脑袋深深的埋了进去。
叶倾城怕陈思琦出事,连忙跟出去。她心中何尝不是难受的想哭,可是她知道自己必须坚强,她要替陈凌照顾好陈思琦。
“我哥哥,他是最出色的军人。”陈思琦突然抬头,对叶倾城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这句话用在陈凌战斗时,是最贴切的话语。可是这样一个人,竟然即将要被送进监狱。
“我们去求那个刑警队长,我给她下跪,我哥哥不能坐牢的。”陈思琦想到什么,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站了起来。
叶倾城眼睛一亮,也觉得这是最后的一搏了。将当时的情况跟那个刑警队长说,无论怎样,都必须求她放过陈凌。求的不行,就来硬的。
“站住!”叶倾城与陈思琦准备离开病房时,叶东喝道。
叶倾城与陈思琦看向叶东,看他想说什么。
“你们这样只会让陈凌连最后的一丝希望都被掐灭。”叶东缓缓说道:“伊墨遥这个人,我很清楚她的性格,宁直不弯。你们去找她求情,就等于是承认了那天人是陈凌杀的。一旦证实了人是陈凌杀的,即便有再大的苦衷,伊墨遥一定还是会将陈凌送进监狱。”
“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生断送在监狱里?”叶倾城美丽的脸蛋上闪过痛苦之色。
陈思琦的指甲掐进了掌心肉里,这一刻,凄苦无助,没有出路,没有希望。
叶东微微一叹,道:“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个地步,以陈凌的性格,他会自己逃出去。他想逃,没有人拦得住,到时让你静姨给他多准备些钱。”这便也意味着陈凌以后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从此犹如过街老鼠,亡命天涯!这也不是陈思琦和叶倾城希望看到的。
刑警大队的办公大楼里。
零点时分,伊墨遥开车过来,一停下车,便拉门而出,急匆匆的进了大楼。她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收到值班同事的电话。陈凌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有人说事发那天晚上,跟陈凌在一起。
伊墨遥认定了这个提供不在场证据的人,一定是被叶东他们出钱收买的,不然陈凌早干嘛不说。她来就是要将其打回原型。她先在电话里训斥了警员,骂他们不会办事,随便有人说跟陈凌在一起,他们就信了,就不能将其拆穿,完全是废物。没错,她的确骂了废物两字,因为她着实被气坏了。
没有人能帮陈凌脱罪。伊墨遥是铁了心要将陈凌这个恶魔绳之以法。这时的伊墨遥穿了一身警服,风风火火的进入口录室。她一进来,正在录口供的同事站了起来,恭敬的喊声伊队。伊墨遥正想训斥他,眼神突然到了办公桌对面的人身上。
“姐,怎么是你?”伊墨遥看着素妆淡雅,美丽动人的许晴,惊讶的合不拢嘴。
刑警同事道:“伊队,就是这位女士说,那天晚上,她整晚都跟陈凌在一起。”
“你先出去。”伊墨遥寒下了脸。刑警同事想起刚才伊队喊许晴为姐,顿时对许晴的身份起了嘀咕,能做伊队的姐姐,那肯定背景不小。眼前是她们的家事,于是他连忙站起,离开,出门时拉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