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绒正准备继续看书追剧, 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么一茬, 只好无奈道:“他过来干什么?”“由于你的宫中有眼线,所以更换被褥的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他耳朵里了。”这是刚好闲着没事,过来巡查一下?苏绒整理了下仪容, 干坐在屋里等, 顺便继续看资料。凤仪宫里一共四个宫女,一个太后的眼线, 一个皇上的眼线,一个银朱,以及被内务府分进来混日子拿俸禄的无归属人士。她完全不介意这两个吃里扒外的奴婢继续呆在宫里。就如同当初深山里的小孩一样,所有能传递信息的媒介, 只要利用得当, 都可以反噬原主。随着宫女们轻声通报,苏绒顺应着身体的本能动作,行了一套礼恭迎皇上进来。“不必多礼。”岑越淡淡道:“皇后在做什么?”苏绒抬起头来, 同他坐在桌旁, 慢悠悠道:“在看书。”怎么可能, 刚才暗卫都递了条子过来,说你盯着一页纸看了半个时辰都没动。清晰的声音突然在耳侧响起,差点吓得苏绒跳起来。她还真听得见这男人在想什么啊。苏绒略有些不安的揉了揉耳朵, 见皇上垂眸看着那书, 半晌都没有开口,又大着胆子去听他在想什么。岑越瞥了眼桌上放着的那本诗词,又用余光打量了眼略有些不安的苏绒, 忽然有了新的想法。这女人昨日刚去太后那请过安,莫非是被交待了某项差事?“陛下……这快到用膳的时辰了,要不,您先去柔贵妃那?”苏绒扬起笑容,说话倒也还算流畅:“宫里膳食寒薄,也没预计着您会来……”刚来就赶人?肯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朕。岑越抬眸瞥了她一眼,忽然眯了眯眸子。今天特意垫厚了褥子,莫非——太后催着她要孩子了?这帝后成婚多年,却未曾有过实质的接触,一直以来都是皇上身边的内侍瞒着上下,除了他们二人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其中的紧要。苏绒听到这里,笑容都僵住了。作为一个老司机,她知道破处有多疼。这皇帝存着交公粮的心思,压根不会对她温存到哪儿去,古代又没有润滑液之类的东西,宿主身体弱的跟麻雀一样,还是……别了。“朴素些也没什么不好。”岑越抬手托住下巴,语气懒散道:“便在这儿用膳罢了。”拜托您还是走成吗。苏绒低头应了一声,身后的银朱忙不迭去小厨房传达旨意。帝后二人坐在空空如也的房间里,又陷入相对无言的尴尬时间。本身皇帝的娱乐活动,也少的可怜。处理完政务之后,大概能选择的,也只有看书、听曲、看舞之类的。每年秋狩都跟小学生出去郊游似的,都算是难得的新鲜事情。苏绒感应不到他的心思,又觉得这沉默也太难捱了点,索性开口道:“皇上去其他宫里,一般聊些什么呢?”岑越愣了下,没想到她还关心这个,倒也回忆着同她挑着讲了一二。“柔贵妃性子娴静,便同朕看看新培土的绿菊红芍,偶尔也一起去喂两尾金鱼。”“温妃是诗书世家,平日里读诗练字,待朕过去便一起品赏些新临的帖子。”“惠贵人喜欢舞乐,经常私下编排些舞蹈,身姿也算绰约。”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说给她听倒也没什么。苏绒听了半天,心想这皇后失宠还真是必然的。宿主压根没啥兴趣爱好,也没什么特色能留住这皇上。她本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民女,只是刚好被太后看中,空投了个后位。“怎么?”岑越语气一顿,若有所指道:“皇后也想如此?”想不起想不起。苏绒巴不得他离自己远点,强笑道:“听起来倒是有趣,得空了臣妾也去看看。”恐怕是也想效仿一二。岑越倒也习惯了被后宫的妃子们争来抢去,此刻的他还拘于沈家的势力,不敢贸然得罪这苏绒背后的太后,索性大方些:“从前是朕忙于政务,无暇来宫里坐坐,往后多来便是。”窗外突然传来杜鹃的两三叫声,他神色一动,心知寝宫连带着那厚厚的褥子,都已被暗卫上下搜查过了。没有任何秘药和凶器,是安全的。苏绒正低头喝着茶,听到这差点呛着自己。这皇上自恋也就算了,还有被害妄想症,脑补能力也是相当可以……“陛下,国事为重,不必劳心。”她看向银朱,语气平淡道:“用膳。”这小厨房为了随时供应,都备了各式的半成品,倘若主子们临时起意,不需多时便能炮制好了端上来。眼瞅着皇上来了,这菜式也丰富了不少。宫女们一圈圈的传菜过来,本来就不大的桌子被摞了两层。说是简朴,可谁真敢让皇上吃糠咽菜啊。山珍海味还不是得想着法子一样样来,哪怕时候皇后叱责都成,这大人物他们可得罪不起。蒜醋湖鱼、八宝鸭子、椒盐羊肉、珍菇虾丸汤。烧鹅一例、时蔬四样,剩下的瓜果点心备在后厨里,随时等着他们吃完再上。苏绒吃的兴趣缺缺,对这皇上也兴趣缺缺。岑越生的清俊挺拔,薄唇轻抿的模样带着禁欲的引诱感。若是放在现代,她定然会多看两眼。可是眼下,这皇帝自恋又多情,还琢磨着今晚跟自己来一发,想想都觉得疼。她一走神,神情里便多了几分漫不经心。岑越看在眼里,有那么一丁点不爽。这宫里上下,哪个不是眼巴巴的望着他多施恩泽,最好早日承欢诞下龙嗣,哪怕不是嫡子,也可以夺个长子的名位。可是这苏绒,像是宫里嬷嬷未曾教习过似的,压根就不关心龙凤呈祥的这档子事。他琢磨来琢磨去,心里越发有点不爽。自己一直膝下无所出,这皇后也算有几分责任?——难道她觉得我不行?苏绒一愣,心想自己啃两口羊蹄子都能接锅。你自己忌惮太后的事情,不敢碰我,现在又怪我不懂逢迎了?岑越不知道她能听见自己的想法,面上仍是风淡云轻的,放下瓷勺浅浅道:“皇后在想什么?”“臣妾觉着……饱了。”苏绒垂眸道:“现在时辰尚早,要不陛下去婉昭仪那下两盘棋,再回来休息?”便是睡在她那都行。怎么今天难得来趟宫里,这话里话外都在赶人?岑越眸子一眯,逆反心上来了。我·就·不。苏绒听着他傲娇的语气,只觉得有些头疼,不等岑越再开口便缓缓道:“诸事自然,随陛下的兴致。”“银朱,方才交代你的事情还没有说完——这寝宫床上的玉枕,也得换掉。”岑越推说这宫里清净自在,便呆在一旁的软榻上看着闲书,竖着耳朵开始偷听苏绒又在交代什么。苏绒倒也不介意他赖在这,心里嫌弃着蚕丝被经看不经用,又吩咐银朱把那两枕头都取过来。由于皇后的身份摆在那,又有太后的后台罩着,内务府在用度上未曾敢马虎。这两方玉枕,是上等的羊脂白玉镶边,面上一层丝绒绣着金线,不仅做工讲究,用料也是相当的奢侈。按着这古代的用法,枕头大多都用来垫颈,睡觉时大半个脑袋悬空,用来保护发髻的完整。苏绒掂了掂这棱角鲜明、又硬又沉的玉枕,心想自己若是睡着时磕着头了怎么办,抬手便把玉枕递了回去,挑眉道:“换成棉枕。”银朱一愣,下意识的看向皇上,有些犹豫。岑越倒是好奇她想干什么,只略一抬眉,示意准了。戍时一到,帝后各自沐浴准备就寝。烛光盈盈里,苏绒穿着寝衣走到床侧,岑越抬眸看向她,眼睛在胸前停了一瞬。……真平。也许我应该把这个能力关掉。苏绒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吹了蜡烛,摸索着上了床。温软厚实的床褥让她的膝盖微微下陷,身体都有些轻微的摇晃。还没等她摸索着坐稳,带着薄茧的指尖扶住了她的胳膊。男性特有的醇厚气息扑面而来,在黑暗中将她笼罩。“怎么把床铺这么厚?”他的声音有些低哑:“皇后娘娘是终于想了起来,这敦伦之事还未行过?”苏绒抬手一探,却不偏不倚地按在了他光裸的胸膛上。她低声轻呼,下一刻被抬起下巴,冰凉的吻径自落了下来。他像是老成的将军一般,不疾不徐的攻城略地,就连浅吻的角度也恰到好处。既能听见她浅细又紊乱的呼吸声,又可以轻轻蹭着彼此的侧脸,犹如兽类般耳鬓厮磨。苏绒下意识地圈住了他的脖子,心想到底是逃不过这一劫。她被动地回应着他的索吻,纤细的长指也从线条完美的裸背一路滑到腰肌,手感平滑而又紧实,不用看都知道有多性感。“陛下……”她小声的辩解道:“只是这冬天太冷了……臣妾没有那个意思。”“哪个意思?嗯?”他任由如墨长发披散,俯身浅咬了下她的颈侧,所探之处已有依稀的湿滑。岑越低笑了一声,在黑暗之中,星眸里带着隐秘的蛊惑:“是这个意思么?”“呜……”苏绒昂起脖颈,声音里带着细碎的呜咽,她回吻着他的锁骨与肩头,不肯示弱的轻咬了一口。“轻点咬。”岑越的嗓音在黑暗中沙哑而又低沉:“朕可不喜欢高领。”到底是男人啊。这岑越初时情窦未开,可如今这一溜的女人睡下来,倒也谙熟了个中滋味。苏绒虽是沈家指定的皇后,但也不可怠慢太多,否则不方便跟那帮老臣交差。哪怕她怀上了嫡长子,日后出了问题也可以交给柔贵妃继养。皇帝大人虽然是如此打算,但真的在实打实的睡过皇后之后,才隐约感觉有些事情,会不按照他的预计方向发展。这苏绒,睡的可一点都不老实。现在虽然是深秋,可由于皇后从前削了自个儿的用度,到了初冬才肯烧些银炭取暖。睡惯空调房的苏绒冻的非常不舒服,直接跟猫儿似的团在了他的怀里,爪子还贴在岑越的肚子上,舍不得抽出来。这宫中后妃虽说心思各异,谁也不敢压着皇上睡。毕竟皇家威仪摆在那,这陪着皇上睡觉,就怕一觉睡醒被拖出去砍头。岑越原以为是她情丨事疲乏,顾不上宫中种种礼数,也抱着她浅寐了一会儿。他不自觉地翻身平躺,热源跟着散开,那藕臂便相当自觉地抱了过来。下一秒,大腿也跨了过来,毫不客气的把他缠住,汲取更多的温暖。岑越睁了一会儿眼睛,心想这皇后怕是把性子都憋歪了,从前一副唯唯诺诺的神情,怎么睡觉会这样不老实。他半支起身子来,摸了摸她那稚嫩而又柔滑的小脸蛋,忽然心里生起些许怜惜。绒儿到底是个单纯的孩子。哪怕已经快二十岁了,也不曾动过争宠的心思。当初太后把她支到自己身边,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做过任何逾矩的事情,哪怕被夺了凤印都平静淡然,恐怕是压根不在意这些东西。不过,她好像……真的很怕冷。想到这里,岑越的眼神又柔和了下来。黑暗让人的思绪宁静又清晰,白日里的利欲纠缠都可以暂时放一放。他再度躺下,把熟睡的苏绒圈进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这小东西,刚才低泣轻吟的模样倒是撩人的紧。怎么一直把她忘在深宫里,一晃就过了五六年。苏绒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还窝在岑越的怀里。她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似乎把皇帝给睡了。虽然疼确实疼……但风华正茂的皇帝大人,真心活儿不错啊。难怪柔贵妃缠着不放他走。苏绒看着岑越的睡颜,不自觉地走神起来。这要是在现代,大冬天的可以叫个外卖,既有热腾腾的豆浆,还有汤包蒸饺三鲜烧麦。现在住在这皇宫里,怕是吃口芒果都难啊。岑越虽然平日里睡的浅,但也架不住这厚被褥的伏帖踏实,一觉醒来都不想睁眼睛。这宫里处处讲究,后妃们的被褥也尽往精致典雅里整。他睡惯了薄被硬床,这一觉醒来,只觉得从头到脚都惬意无比。难道自己浅眠的原因,就在于这床下的硬木板上?稍微一动都硌着皮肉,从来都没有恋床的心思。岑越陷在棉枕厚褥里,又浅眠了一会儿,才抬眼看向还在神游的苏绒。他的指尖把玩着两人交缠的长发,语气慵懒而又放松:“醒了?”“时辰还早。”苏绒任由他的手蜿蜒而下,也同他般陷在被褥之中,被揉的低吟了两三声,索性埋头在他的怀里,低低道:“御膳房原本要做白粥清菜来着,我给驳了回去。”岑越倒没想到,这皇后居然还能有这般的小女儿情态,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询问道:“然后呢?”“我吩咐过了,”苏绒蹭了蹭他的胸肌,温热的气息扑在他光裸的肌肤上:“今儿的早膳要三鲜包子、鸡丝面,再来两碗甜豆腐脑。”后宫的膳食,往往都量小盘多。昨儿的晚膳堆满了整个桌子,但一趟下来,她压根肚子没填饱一半。这宫里忌讳有人投毒,哪怕有三道试毒的程序,按照不成文的规矩,每盘菜也只能夹三筷,不可过多的暴露自己的喜好。“怎的?就三样?也太精简了些。”岑越抱紧了她,感受着这温软又纤柔的身体,低低道:“还是太瘦了些。”瘦归瘦,皇后吃起东西来,还是相当让人有胃口的。苏绒现世里免不了要参加各种晚宴应酬,早就习惯了那些温文尔雅的做派。她既吃的慢条斯理,仿佛织女在低眉敛眸的织着霞锦,不知不觉间却用完了一整碗的鸡丝面与豆腐脑,连包子都吃完了两个。岑越原本想与她闲聊一二,但免不了被传染进食的速度,不知不觉也吃完了三个包子。这吃饭就跟读书学习一样,旁边有个人效率颇高,自己就会不自觉的加快速度,一晃眼就能填饱肚子。两个宫女伺候在旁边,倒也看的相当惊讶。谁这个时候敢作死上前,说一句‘皇上你吃太多啦!憋吃了你会被毒死哒!’?那估计皇上还没被毒死,脑袋就先掉了。苏绒吸收了宿主全部的记忆,对宫中的繁文缛节记得也颇为清楚,提前半柱香的时间就把皇上送了出去,神情依旧轻松淡定,只是眼角眉梢带着浅浅的笑。昨晚吃的还挺饱。这第一面就滚床单,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日久生情嘛。虽然身体现在还有轻微的痛楚,若是这古代的小家碧玉估计得哼唧个两三天。苏绒早餐吃的一本满足,还听见这皇上偷偷打了个饱嗝儿,心情也好了起来。……明天试试炸酱面怎么样。按照宫里的规矩,这一大早的皇上去上朝,群妃要过来给她请安。当初岑越因为跟太后争执生了间隙,一气之下迁怒苏绒,夺了她的凤位,但理由还是相当给面子的。那时候的苏绒才十五岁,柔妃二十岁。他索性说苏绒年少懵懂,先由柔妃代为理事,身传言教辅助皇后管理内务。如今的她虽然终于快二十了,但无论是身高和脸蛋,都还是一副青涩的少女模样。柔妃倒是发育的相当不错,妩媚动人里又带着两三份天真的情态,颇得岑越的欢心。苏绒前前后后的琢磨了一通,倒还真不想把这凤印要回来。六宫之事,哪里是跟皇上睡个觉生孩子那么简单的?各宫各殿的用度开支、逢年过节的庆典安排、诰命太妃的觐见慰问、外邦使臣的礼物规制……这一块玉印能让人忙得年年月月晕头转向,连个能搭把手算账的人都没有。内务府、光禄寺还有各处的大太监们都要每个月过来知会通报,碰着年关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与这些相比,被妃嫔们羡慕嫉妒恨又算的了什么?多得是人看上了柔贵妃手中的权力,多得是人也想握一次那鸾凤展翅的玉印。这大胸又妩媚的柔贵妃倒成了替她遮风挡雨的靶子,真是得力的很。想到这里,苏绒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她压根没听见这柔贵妃和旁边福嫔的挤兑,笑眯眯地摆了摆手道:“柔贵妃最近忙着冬至时节诸宫的杂务,当真辛苦了。”柔贵妃怔了下,心想这小姑娘怕是看上自己手中的玉印了,警惕地微笑道:“娘娘哪里的话,为娘娘分忧,当真是臣妾的福气。”“说得好!”苏绒满意点头道:“银朱,赐柔贵妃黄金百两,直接送进宫里去。”反正这皇后小金库囤了不少钱,给点加班费也是应该的。百两?柔贵妃愣了下,心想着皇后还真是实诚啊,还没等她再猜忌下去,苏绒又眯眼笑着开口了:“这凤印你好好拿着,本宫最放心你了。”这话一出,其他等着看撕逼的妃嫔们也都懵了。她们入宫之后日子里,就指着这点乐趣过日子。每次的晨昏定省,不都是话里话外的相互埋汰挤兑,明枪暗箭你来我往。可皇后这意思,谁都看得出来,她是真满意这柔妃拿这凤印啊。“本宫年纪尚轻,诸事也并不清楚,往后几年还得多跟姐姐学着。”苏绒看着柔贵妃一脸惊讶的神情,语速不紧不慢:“往后若是来永和宫里叨扰,还请姐姐多指教一二。”这话,大有往后都归她执掌六宫的意思啊。这皇后娘娘平日里跟闷葫芦似的,怎么突然给自己示起好来了?出手还相当大方,完全不像是使诈。莫非是皇上昨晚宿在她那,敲打了两句?柔贵妃面上嫣然一笑,应了一声。后面总归是一群女人各自闲聊,苏绒听了一会儿兴致阑珊,索性挥手令她们各自散了。回到内殿里,她令银朱又取了一包碎银出来,自己在手里掂了掂。这些银子,够她打赏一个月的大小太监,总共的数额也足够寻常人家大半年的开销。苏绒慢条斯理地唤来了剩下的三个侍女,当着她们的面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漫不经心道:“知道这是什么吗?”三人无一敢应,生怕她给自己寻些送命的差事。人心隔肚皮,有两个又自知自己吃里扒外,压根不敢看她的眼睛。“你们谁肯多出一份力,从此替了那小厨房里的太监,这包银子就归谁。”苏绒慢条斯理道:“从此以后,一日三餐都归这一人做。”“倘若讨了本宫的欢心,这打赏自然会更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