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长老脸上并没有痛苦之状,倒是有点惊讶似的。古错心道:“也许所谓的三十六招,大多是吹嘘的吧?”
倏地陶长老脸色巨变,渐渐地,整张脸都扭曲起来,最后几乎五官全挪了位置,那眼泪鼻涕一同流了下来,豆大的冷汗汹涌而出。
再看那脸,几乎已认不出是张脸了。
曾土又疾然解开陶长老身上的穴道。
只听得“扑通”一声,陶长老已倒在地上,激烈地翻滚起来,全身扭曲如蛇,倏又弹开,又扭曲,像一条垂死挣扎的蛇一般,他的喉中,发出低低的含糊不清的声音,竟像是地狱之声!
曾土这才上前,双手把陶长老的后背拍了一掌,陶长老立即瘫倒在地,一动不动,只有身上的肌肉,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如果人眼能够透视的话,将可看到方才陶长老的五脏六腑乃至全身经脉都已扭曲成一团,血液也已倒流,凡夫肉体,如何受得了如此痛苦?
古错忽觉一阵臊臭之味扑鼻而来,不禁掩鼻皱眉,原来,竟是程森、叶辉光、方挺三人已吓得屎尿齐滚而出。
曾土将陶长老翻转过来,脸朝上。只见那陶长老的左眼已在眨个不停,满脸惊恐。
曾土俯身道:“我现在接上你的下巴,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若又要嚼你那狗舌,我便不再停手,一路把我的三十六招施展完,我保证每一招都比刚才精彩得多。”
陶长老仍是一个劲地眨他的左眼皮。
曾土这才接上他的下巴,只听得陶长老挣扎着道:“我……全……说……了。”
曾土道:“丐帮中还有铁血王朝中人吗?”
陶长老道:“没有了。”
曾土道:“其他门派呢?”
陶长老续续断断,仿佛一口气喘不过来,就会死去:“峨……嵋……玄灵……玄灵师太;崆峒……玉清……道长;华山剑派……掌门……掌门师叔……刘布;少林寺觉……觉训……大师……”
曾土道:“你们腰上所挂的小圆环是如何区分身分的?”
陶长老声若游丝:“自鄙而……尊,分别是红……黄……黑……白……绿,最后便是,便是至高无上的……紫色……乃天皇……所系挂。”
曾土道:“天皇又是谁?”
陶长老忽然缄口了,眼中有了惊恐之色,任凭曾土如何催问,他再也不肯开口。
曾土正要再用刑,忽然门外有一个六袋弟子冲了进来,声音嘶哑地道:“帮主,铁血王朝**颇为凶悍,丐帮弟子已死伤上百人;永州分舵舵主周山宝,潮州分舵舵主陈仁才及副舵主马来文已为逆贼杀害,东路长老也已献身,东南路长老也已重伤……”
曾土打断道:“第二道防线有没有被突破?”
那人应道:“目前尚未曾攻破,但恐怕也已支撑不了多久了。”
曾土又道:“西路三位姑娘情况如何?”
那人道:“奇怪得很,西路攻势极为薄弱,三位姑娘应付得极为轻松。”
曾土沉默了,古错也沉默了。
为什么偏偏西路进攻反而更少?
古错忽然问道:“西路是否是一片平阔之地?”
那人惊诧道:“笑少侠所言极准,那儿正是一片平阔之地,先前此镇曾有屯兵,平日便在西路那块平阔之地操练。”
古错神色忽地一变,道:“麻烦你速去西路,让她们尽快向内撤退,至房屋林立处方可驻足。最好要撤得隐蔽些,而且不得一哄而退!”
那人正要离去,古错又道:“附近能否收集到牛皮?”
那丐帮弟子略一思索,道:“估计可收到二十张左右。”
古错道:“好,速让人不惜任何代价弄来,我有急用。”
那人这才离去。
古错回过头,对曾土歉意一笑,道:“曾帮主,我倒是越俎代疱了。”
曾土道:“大敌当前,能者多劳么。只是不知笑少侠为何要让西路人马后撤,而且是撤到房屋林立之处,方准驻足?我本是欲让其他各路后撤,向西路靠拢的。”
古错道:“因为我猜测铁血王朝群贼极可能在西路使用一种威力极大的武器。”
曾土奇道:“什么武器?”
古错道:“在下于雁荡山三折瀑的附近曾经见过铁血王朝的此种武器,他们将它称作‘如意神弹弩’,乃弹用器戒之力射出,威力惊人,非人力可匹敌。”
曾土道:“那……岂非只能被动挨打?”
古错道:“不!那弹射而出的圆球状物,需先得点燃捻线,才能引得那圆球迸射出来,而这捻子有一个引燃之过程,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此时,又有人来报:“东路、东南路、南路,战况吃紧,弟兄们伤势惨重,东南路甚至已被冲开一道口子,后经拼死急夺,才重新驱出群贼,请帮主定夺。”
曾土道:“笑少侠可有高见?”
古错用脚尖在地上比划了一阵,道:“我想几路全往后撤,但每一路后撤时,要中间退后幅度大一点,两端小一点,最后形成一种内陷的锯齿形防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