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馗一脸愕然:“啊,为什么?”
“骚扰苦主,无故滋事,干扰断案。”司马郁堂冷冷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棉花糖正要炸毛,钟馗朝它试了个眼色,传声给它:“你先回去。”
钟馗又被关进了大牢。只是这一次,牢头也不认识他。
明明看见牢头之后,有些激动,钟馗却要强忍着,假装一脸漠然。
他被人推进了牢房,以一个嘴啃泥的难看动作摔在干草堆上,然后就保持那个动作,睡着了……
直到天又再次变黑,他才忽然动了动,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身上那件衣服又开始蠢蠢欲动。钟馗用结界把自己包围了起来,出了牢房直奔刑部后院的停尸房。
三具尸体整齐地摆在案子上。按照司马郁堂的习惯,一般是依照时间先后,从左到右排列。
钟馗从前两个死者指缝里果然又发现了同样的碎屑,他小心找了纸分别包了起来,然后按照记忆中司马郁堂所说的地址,去了发现死者的地方。
他在两个地方分别用两种皮屑做引子祭起万相网,果然又分别形成了一张浓厚的万相网。
如果说三个死者死于同一个人的手中,那么这家伙的皮屑也太多了吧?
钟馗一想到这一点,忍不住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听说有一种病人叫银屑病,病人身上会不停的掉皮屑。可是如果走一趟就像下雪一样掉这么多皮屑,也太夸张了。这样的病入膏肓的人能强壮到一连杀死三个精壮男人不留下任何打斗痕迹?
钟馗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他在第一个现场祭起万相网时,怀里第二个死者手中取下的皮屑并没有动静。
他惊讶地用第三个死者身上发现的皮屑试了试,结果也一样。
也就是说,三种皮屑来自不同的人,三个凶案并不是同一个人犯下的。而且三个案发现场相距甚远,死者之间也没有任何联系。如果凶手真是妖怪的话,就有三个相似的妖怪。
目的达到了,钟馗自然不会傻乎乎又回牢房。
这会儿,牢头应该已经发现他留在牢房里的傀儡。那个傀儡是钟馗用稻草变的,还带着他刚才带的面具。
等司马郁堂终于把他关够了,命人放他出来,那个傀儡就会回来这个院子里。
钟馗满腹心事地回了大广寺的后院。
正和白衣坐在屋檐下看两个孩子玩耍的棉花糖见钟馗垂头丧气地走进来,立刻哼了一声讥笑他:“怎么?跟你的好基友相处得不愉快?”
“雪延君,你见过的妖怪也不少,可曾见过浑身不停掉皮的?”钟馗忽然出声问棉花糖。
钟馗好少叫它大名,通常他都是叫它“喂”、“诶”或者“那个谁”。所以棉花糖愣了一下,才摇头:“掉毛的有,掉皮的没有。不过,我最近常见到一个随时发情的妖怪。”
“嗯?”钟馗不知所以地瞪大了眼睛,“哪里?”
棉花糖用下巴朝钟馗腰下指了指:“不就是你吗?”
钟馗低下头,发现那个小帐篷又支了起来。
“又来,有完没完?你再随意支配我的身体,老子把你碎尸万段。”钟馗终于暴起,撕扯着身上的衣服,满地打滚。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他一直在忙碌,一直没去管这个。而且,以后他经常这样顶着‘帐篷’走来走去也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