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瞌睡浅,心想看来是老秦家人和张家人僵持不下就开抢,结果张家人没有抢得过老秦家,被摸走了银子。
这的确是老秦家的作风,和强盗没什么区别。
第二天,她去问鸡仔的事情。
“三婶,你知道哪家有小鸡仔要卖?”
“容丫头要买鸡仔喂养呢。”菱花说,“可惜我们家没有,不然的话送你几只。”
别家十文钱一只,可贵了。
秦容笑笑,她知道菱花说的是真心话,不过就算菱花要送,她也要给她钱,农人家一年到头没几个指望,最多是卖点牲禽仔,田地里多收的庄稼,还有偶尔的野味。
“上次在田间,我听刘家大媳妇说她们家三只母鸡孵出了三十多只小鸡,等长大一些了就拉去镇子上卖,可以去她家买。”
“好咧,我去问问,”
秦容去了刘家。
三进三出的茅草房格局,和老秦家几乎一模一样,这是村子里头十五口以上人家的主要布置,如果人口更多,就在外面再扩展一进。
男人们挑石头去了,妇人们也各司其职,大房汪氏打理院子,二房马氏煮饭。
听说秦容要买鸡仔,汪氏把她带进去,自豪地说,“咱们刘家是村里的鸡仔大户,五只大母鸡,一天一个蛋从来不偷懒,这阵子三只母鸡都孵出了鸡仔,再过几天都要挑到阵子上卖,你来得正好。”
秦容看了一下,刘家母鸡多一些,只有两个鸡舍,一大一小,小的专门蓄鸡仔,不然容易发生踩踏,鸡仔大一点都卖了,院子里头,十来只长大的肉鸡在觅食,母鸡羽毛蓬松,以护崽的姿势,领着小鸡仔跑来跑去,咯咯咯的很热闹。
“十二文钱一只,随便挑。”汪氏大大方方说,心里盘算着,昨儿的街天,秦容可是来了一牛板车的货物回家,身上肯定是有底子的。
十二文钱一只,秦容笑了,“刘家大婶,你这是以为我完全不知道市场鸡仔的行情吗?”
十文钱,可以随便挑最好的鸡仔,不怎么样的,八文钱一只。
汪氏眼珠子转了转,“你这丫头,大冬天的谁还卖鸡仔,别说村里只有我家在卖,镇子上你也买不到,我这三十多只鸡仔运到镇子上,两下子就被人抢光,压根就没有你的份。”
“问题是大冬天的鸡仔不容易成活,也没几个愿意买鸡仔,再说一个村里的上门买,乡里乡亲的,难道不该便宜一点吗?”秦容打量着满地跑的鸡仔,刘家养鸡仔有经验,这些鸡仔的确都不错,但十二文钱一只,她是不会买账的。
汪氏板起了脸,“死丫头,你不买,别人会买,生意就是生意,别想跟我攀乡情,除了我们刘家,就附近几个村子,你去找找还有哪家卖鸡仔。”要不是看秦容和老秦家断了关系,凭她是秦家人,她也压根不会招待。
秦容转身就走,“有肯定是有的,人家有鸡仔卖,也不一定大肆宣传吧。”
见人要走,汪氏赶紧紧走几步把人拉住,“算了,我也嫌鸡仔多,吵得厉害,十文钱就十文钱,我挑给你。”
秦容见这个时候刘家人还想着占便宜,摇头,“到了别家,十文钱一只,会让我随便挑,刘家大婶,我按照行情来,不会让你吃亏,你又何必总要在我的身上打那一份主意呢。”
“真是个死心眼的丫头。”汪氏骂,“好好好,随便你,挑吧,跟你说话真累人。”
秦容来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笼子,这是她跟菱花家借的,她瞅准了个头大的,健康活泼的就逮,这下子可激怒了母鸡,咯咯咯地叫着,张着翅膀,就朝她冲过来,伸长了脖子要啄她。
汪氏在一旁看热闹。
哼,河里的鱼只能死丫头钓,也不肯把法子告诉其他人,卖的钱村里人也有份,多要她两文钱怎么了?
秦容也不求她,暗中捡起地上几颗小石子,飞弹了出去,三只母鸡顿时倒在地上,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汪氏没有看到秦容手上的动作,只是大惊失色,“这是咋了,我家的母鸡咋都死了?”她着急地抱起母鸡,惊慌失措地检查着,明明三只还有气息啊。
“你这死丫头,是不是对我家的母鸡动了手脚?”汪氏脸上露出凶悍的神色,这里只有她和秦容在,不是秦容,又会是谁?
秦容手脚麻利地挑好了十二只鸡仔,“估计是她们承受不了母子分离的痛苦,才晕过去,很快就会缓过来了。”
汪氏凭着养鸡多少的经验,也知道这三只母鸡很快就会清醒过来,她心里嘀咕,难道真的是因为母子分开,母鸡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