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说要去拿人家墙头上挂着的肚兜,我大吃了一惊。
我立刻就表示反对胖子这么做,说卢大娘专门叮嘱过,让我们最好不要招惹芦花荡的女人。我们都是大男人,去拿人家女人挂在墙头上的肚兜,这不太合适。
“这怎么叫招惹?我偷偷拿一条,谁能知道是我拿的?”胖子瞪着眼,不满辩解,“我说小朋友,你小子要是胆小不敢做,你就直说,别他娘的拿一个老太太的话来糊弄紧爷。咱们来芦花荡,不就是为了找线索?这也不敢那也不敢的,猴年马月才能找到下一个线索!”
胖子这脾气属驴子的,死犟,我知道他听不进去,就反问他,“紧爷,那你说说,芦花荡墙头上的女人的肚兜,跟咱们要找的线索有什么关系?咱们有雪离,有玉骨美人,有这两样还不够咱们找下一个线索?”
“你懂个屁!”胖子脱口反驳我,“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句话你小子听过吧,这芦花荡的女人个个把肚兜挂墙头,一个风骚,全村的女人都风骚?咱们就是要从最反常的事情入手,说不定能发现这个村的秘密呢。你忘记在蛇口沟了,要不是你们突如奇想去那山上转悠,要是只想着找血囮子的话,你们只怕现在还在蛇口沟转悠呢!再说了,咱们现在身在芦花荡,知道点芦花荡的秘密,对咱们来说不是坏事,说不定能帮上咱们的大忙!”
我之前就说过,胖子的歪道理一大堆,谁也说不过他。
我思考了一番,再次向胖子确定,“紧爷,那咱们可说好,拿了肚兜就走,可不能再干别的。”
“再干别的?咱们还能再干什么?”胖子反问我,“你小子这话说的,紧爷我是那样的人吗?”
胖子绝对是,而且他见了漂亮女人就挪不动脚!
“这……”我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答应,“那好,咱们快去快回,别让卢大娘发现了。”
卢大娘就是芦花荡的人,我们做事得防着她点。
见我答应,胖子很兴奋,一把搂住了我的肩头,兴冲冲往外走,“紧爷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卢大娘家前面不远就有一户人家,咱们拿了就跑,绝不逗留,怎么样!”
我没说话,只是跟着胖子往卢大娘家前面那栋房子走。
自从跟着爷爷学算命相术,我虽然偶尔犯规,但内心却一直有个自我约束,就是轻易不替亲密之人算命看相,怕亲疏影响我的判断,反而招来不必要的祸害。秦仲卿、胖子,都是我身边亲近之人,所以我很少去注意他们面相,以免犯了老毛病。
但这几日,胖子的妻妾宫隐隐红中带紫色,这是走桃花运的征兆,我想不注意到都难。
爷爷常说,命运,可顺不可违,可改不可逆。
胖子有桃花运,我虽然能看出来,却不能阻止。再说了,就算我阻止,其实也没什么用,只能遇水涨舟,遇土堆高,从其中找化解的办法。
说白了,就是四个字:见机行事。
退一万步来说,胖子的面相是个长寿的面相,绝对不会因此丢了命,所以我大可放心让他去做。万一胖子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真的发现点什么呢——毕竟家家户户墙头上挂肚兜,确实比较反常。
我们今天吃饭时间比较晚,我和胖子出去的时候,芦花荡大部分村民已经开始休息了,有大半个村子都陷入了一片沉寂当中,只偶尔响起几声狗叫和孩子的哭闹声,反而衬的整个村子越发的寂静。
卢大娘家很偏僻,再往前走才稀稀拉拉有了两三户人家,而胖子准备拿走肚兜的那户人家,就位于我们正在走的小路一侧。
我和胖子轻手轻脚走到那户人家门前,又警惕看了看四周,就见四周漆黑一片,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而这户人家也没有开灯,整栋房子都黑漆漆一片,正好方便下手。
到了那户人家山墙外,我瞅了一眼,隐隐看到墙头上确实挂着什么东西,但夜色太黑,我也看不太清楚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只是这家人已经睡着,对我们来说是好事,我立刻催促胖子,“紧爷,你快点,拿了咱们就走!”
我们是外乡人,来拿女人挂在墙头的肚兜这么隐私的东西,要是被当场逮住,我和胖子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你放心,这家人已经都睡了。”胖子快速走到山墙头,伸手够到了挂在肚兜,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赞叹了一声,“奶奶个腿儿的,这玩意儿真香!这玩意儿是穿在这家女人身上的,那穿这小玩意儿的女人身上该有多香?”
卧槽,胖子居然还陶醉上了!
我心里着急,本能往前走了几步,想要拉胖子赶紧离开。
可就在我伸手去拉胖子的时候,本来紧闭着的大门,竟然“吱呀”一声开了,一道声音轻柔响起,“既然拿了,那就进来吧!”
说话的,是个女人。
只是,我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
这声音又柔、又轻,又媚,就像是钩子一样,瞬间就能把男人的魂儿给勾住!
“哦哦,这就来……”胖子居然愣愣答应了一声,拔脚就要朝大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