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微微一闪,那天雷闪电凝成的一团雷球就在水师纤长的五指之间化作丝丝灵气消失在空气中,龙虎山名噪一时的法宝玄元上一天雷虎箓被生生捏成粉碎,一众旁观之人皆是目瞪口呆,稍顷之后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周身如置极地冰窟当中。
莫说是龙虎山天师教这等名列道门四大宗派之一的千古名门,便是这世间任何入流不入流的修道门派所流传在世的法宝,除了那品质实在恶劣不堪入目的,但凡是到了一定档次级别的宝物也都是钟一方天地灵气历经千锤百炼而来,加上内中刻有种种道门法阵禁制时刻交融于天地,其本身的坚韧程度远胜这世间任何最坚硬的有形物质。
而修道者以元神祭炼法宝飞剑,一方面固然是为了能够更大限度的驾驭法宝使其发挥出更大的威力,另一方面却也未尝不是想要通过心神祭炼之后来获得法宝飞剑的某些非人特性,极大的提升本体肉身的坚韧程度。
这玄元上一天雷虎箓据说本是当年天师教祖张道陵在得到老君梦中传授大道之后,深入蜀地斩杀六大魔王之时,以神霄五雷正法勾动天雷地火祭炼而成的一宗降魔至宝,可引来九天应元普化天雷,威力至大至刚,世无其匹,乃是天地间绝顶厉害的法宝。
虽然后来又有传说,那张天师飞升紫府之后,已将此物带往天界,龙虎山上的这一块只是后人仿造的一方赝品,但是仅只如此千载以来,这一方玄元上一天雷虎箓仍然是号称集道门雷法之大成,世上一等一的极品法宝。
可是就是这么一件降妖伏魔威震天下的宝物,居然就被眼前这清冷如水的白衣男子轻轻一捏粉身碎骨,漫天玉屑飞舞过后。
连个渣滓都没有剩下来,这到底是何等的神通?何等地手段?怕是那炼神返虚的大宗师也要有所不及吧!
“你竟然敢毁去我师门重宝,我龙虎山一脉誓难于你干休!”与之心神相连的法宝被毁,龙虎山张云心头如被重锤敲击,只觉脚下一阵发软,口中鲜血如同泉涌一般不断喷出,一句话出得口来,胸前已被鲜血浸透。
龙虎山一脉历来就是天师嫡传。
能够获得真传的弟子皆是张氏一族的血脉,这张云和雍容认得的那一个龙虎山张行本是亲生兄弟,正是紫阳天师嫡亲的后辈儿,否则以他堪堪化神初期的修为也不可能有资格来使用玄元上一天雷虎箓这等法宝,而现如今,宝物被毁,张云自知回到宗派必受重责,怒火攻心之下。
竟然没有心思去考虑水师这一手神通背后所隐藏地可怖实力,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水师和雍容,满是怨毒之色。
“你的法宝又不是我毁的,你拿那种眼光看我干什么?”雍容笑眯眯的站在一旁冷眼观瞧,心里对那不知死活的张云一阵鄙视。
恨不得水师再接再厉,一个看不顺眼就把这个龙虎山弟子彻底的化为飞灰,自己也好在旁边添油加醋,先让张紫阳那老道士和水师拼一把命。
再使些手段把中土道门全都拉下水来,眼下这崆峒洞天里光是宗师高手就有十好几个呢!
那龙虎山天师教当年可是号称镇压神州一地所有妖魔的,伏魔殿镇妖井和蜀山剑派地镇妖塔都是号称慑服一切外道魔头的,至今还镇压着不知多少巨魔大妖,想必这仇家也是满天下,那张道陵也是的,自己飞升也就飞升了,怎么也不把自己当初惹下的仇家都告诉给后辈。
弄得现在这水师跑出来,面对面的,龙虎山地弟子都不知道是仇人找上门了。
这老怪物当初能和张道陵这等强人结仇,想来也是当年大名鼎鼎的人物!只可惜我对那时候的修道界不太了解,否则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摸不清这家伙的来历。
不过,看这意思,他当年和张道陵地仇恨应该很深呀,不然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拿人家一个不知多少代的小辈来出气。
“雍容……!”卫天姿被雍容一句话震毁灵台识海。 瞬间受到巨大创伤。 十几口鲜血不要命的喷出来之后,人虽已萎顿在地。 头脑却是为之一清。
她修道时间不过半年左右,一身修为皆是宋太虚以真元加上灵药堆砌而来,是以并不清楚自己现在伤势到底严重到了什么地步,本能的认为不论事态如何糟糕自己身后也都会有蜀山剑派为之撑腰,不管伤势多么严重只要人没有当场死去,蜀山之中自有灵药医治,因此卫天姿心中倒也没有替自己太过担心。
只是眼见得与自己同行的张云如今也落得自己一般下场,连性命交修的法宝都被人毁了去,却是没有伤到雍容一根毫毛,心中更是愤怒,嘴角尚在流淌鲜血,就待出言不逊。
“住口!”眼见得这卫天姿到了此时仍是不知好歹,心中担忧因此引来雍容不快的宋捷连忙出口打断卫天姿的话语,扬了扬巴掌终是没有忍心就此落下去,只是在口中一阵大声地呵斥:“天姿,你闹够没有?雍道友乃是掌教贵客,如此不知深浅,难道还要在场同道看我蜀山的笑话不成!”
毕竟宋卫两家交情不浅,宋捷又见卫天姿狂喷鲜血不止,面无人色,犹自倔强如初,心中虽然有些恼火,却又怜她尚不知自己识海被毁,从此之后再无一丝一毫上窥大道的可能,口中呵斥虽是凶狠,手里却是连忙掏出一粒清香四溢的灵丹灌入卫天姿口中,以自身真元化开,保住了心头一口元气不散。
卫天姿自从入了蜀山门下,倍受宋太虚的宠爱,本道是自己被人欺负了,宋捷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哪里会想到等来的却是宋捷声言厉色的一番申斥,她本就已被雍容以声传功震塌了灵台识海,五脏六腑皆是元气大伤,再被宋捷当头一阵棒喝,顿时间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竟是就此昏了过去。
将卫天姿平放在地上,宋捷回过头一阵的长吁短叹。
再看向雍容时,脸上地神色也说不清是哭还是笑:“雍道友,天姿这孩子出身富贵,性子虽然未免有些刁蛮,但是人品还是好地,你们两人之间的恩怨我也知道,这一次地事端也是错在天姿不明事理无理取闹,不过你们二人毕竟还是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