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的做完了第一笔生意,虽然金额不大,但是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张石川让人杀了一只羊,大家分着吃了,然后找了家客栈休息了一夜准备第二天再逛一逛这济州牧。
虽然人不多物产不丰富,但是一只羊不到一两银子确实是不贵啊,而且又有这么多汉人,又夹在朝鲜和日本之间,虽然人口少消费能力有限,但是作为中转站往两国都方便,是不是可以考虑作为据点让赵元化留下来?
张石川这次的规划的路线是先到日本当时唯一开放的口岸长崎,然后再折返回朝鲜去汉城、开城、平壤等地。
他还是想多赚点日本人的钱。而且最重要的是,日本盛产金银铜,这在大清可都是严重缺乏的东西,尤其是金和铜,只要能运回大清,就有成倍的利润。
反正日本长崎已经近在咫尺了,张石川决定在济州牧转一转再说。
找了客栈休息一晚,第二天租了几匹马,接着带着众人游览起来。
一路走下来,张石川越发觉得自己并非在距离京师两千余里之外的济州牧,而是穿越到了大明,男子头上挽着发髻带着网巾,穿着明制汉服,做生意的也基本上都是汉人,用汉语吆喝,街上的招牌都是汉字,连蒙古人和朝鲜人也都操着生疏或者熟练的汉语和人交流。
赵大勇眼尖,招呼张石川,指了指不远处一栋大宅的门楼:“川哥,你看。”
众人都抬眼望去,只见门口外竖着一根木桩,木桩上吊着一个赤裸上身的汉子。
“看看去。”张石川两腿一夹马腹加快了速度走了过去。
被吊着的是个蒙古汉子,头发散乱的贴在都是血迹的脸上,头往下垂着,一动不动不知生死,身上棱角分明的肌肉上一条条鞭痕触目惊心。
“这不是昨天和咱们用羊换酒的那个乌恩其吗?老赵,把他放下来!”
“是!”赵大勇跳下马来一刀砍断了绳子,乌恩其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张石川走上前去,一见乌恩其还有气,忙说道:“谁带着水呢?给他喝点水。”
史安从腰间解下水囊拔掉塞子给乌恩其灌了几口。
宅子里走出一个蒙古人,呜哩哇啦的说着蒙语,见众人都不懂,又用有些生硬的汉语问道:“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把他放下来?”
“他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被吊起来?”张石川站直了身子反问道。
那人见对方几人都是清国人打扮,也不知道他们的来路,不敢轻易得罪,转身进门找人去了。
不一会儿出来一群人,为首一个衣着华贵的蒙古人一拱手道:“几位可是大清国来的客人?不知道为什么要管我左丞相府的家事?”
众人听了都是一愣:“丞相府?怎么还有丞相府?”
倒是张石川先想明白了。蒙元鞑子占了中原之后官爵分封的相当随意,什么太师太傅太保左丞相右丞相的满大街都是,这个什么左丞相估计是以前元朝的勋贵,后来被朱元璋或者朱棣给抓了流放到济州牧来了。
“你是什么什么丞相?他犯了什么罪?”张石川有些不屑的看着他问道。心想大明都被灭了,你还装什么装?
“咳咳,我是丞相府长史,这奴隶犯了大不敬之罪……”
“奴隶?大不敬?”
张石川也一愣,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别说他们是元朝遗民,就是满清的八旗制度其实也都是半封建半奴隶性质的,那些旗下的包衣就是奴才,身家性命都是主子家的,只不过有些包衣过得体面罢了。
“到底他犯了什么事?”
“他偷喝了主人的酒!”
张石川这才明白,原来乌恩其是个奴隶,这是嘴馋把昨天换来的酒给偷喝了?自己都送他一瓶了,还要偷喝,也是够能喝的。不过偷喝点酒也不至于这么惩罚吧?
看着乌恩其已经醒转过来,张石川问道:“喂,你偷喝了多少?”
“我……我没有偷喝,我只是喝了小公子送给我的那一瓶。”
“啊?当真?”张石川一愣,自己是送了他一瓶酒,没错啊。
看着乌恩其点头,张石川朝长史说道:“你听到了吧,我确实送了他一瓶酒,他拿回来了几瓶?想必是有什么误会,放了他吧。”
哪知道长史哼了一声:“一个奴隶怎么配喝这种酒,更不能有自己的财产,既然公子送给他酒,他就应该乖乖上缴,怎么敢自己偷喝?他也是配喝酒的人?”
张石川一听就怒了,这是真不把人当人看啊!可是这毕竟是在人家一亩三分地,自己也就带着这么几个人,而且人家也就是这个制度。
张石川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乌恩其偷喝了酒,我替他赔上,放了他。”
长史见张石川的口气软了,心中也有些得意:“他是王府的奴隶,怎么惩罚还由不得外人做主。这位小公子若是没有别的事,请自便吧。”
“他值多少两银子?我买!你卖不卖?”张石川吼了一嗓子。
赵大勇等人都知道,这是他们川哥又同情心泛滥了。长史倒是一愣,又看了看这几个来自大清的外国人,看看地上半死不活的乌恩其,咬咬牙说道:“十瓶……二十瓶那个玉米烧酒!”
一个下等的奴隶也不值十只羊,这个长史见他们是外国人,也有点敲竹杠狮子大张口的意思了。哪知道这句话把张石川给气乐了,他这烧酒连酒带瓶子一瓶成本不值一钱银子,二十瓶也就是二两。
“行,二十瓶酒。你带人跟我的人走一趟,去拿酒,咱们一手交酒一手交人!”
长史听张石川真的愿意出二十瓶酒换一个奴隶不由得心花怒放,这酒昨天他们家主子喝过了可是赞不绝口,连声说一只羊换一瓶不亏,如今他用了个半死不活的奴隶就换了二十瓶,可是赚大了,没准还能赏给自己一瓶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