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大平双手各执一柄厚背的开山刀,左劈右砍,将冲上来的骁卫一一砍翻在地,临阵大将大都使用长枪大戟大刀,像他这样使用短兵器的人少之又少,放眼整个征北军,也只有像他,昭义,方翔这样的白莲降将才使用这样的武器,因为当年他们本来就是江湖绿林出身.
他们的个人武力那是没得话说,两柄开山刀舞得水泼不进,针扎不进,但凡有靠近他的骁卫,无不是断头折臂跛足,手下很难有能挡几回合的对手.
在王相麾下之时,他们几乎没有学习过什么兵法,大部分阵仗都是一声唿哨,一涌而上,全凭一股血涌在打仗,如果敌人差一点,他们便可大获全胜,但如敌人档次一高,他们便会在血勇褪尽之后败下阵来,一溃千里,当年他们在陕州之时对付敌方镇军无往而不利,但最后遇上了朝廷卫军,当即溃不成军.
加入征北军之后,他们开始见识了一些兵阵之法,渐渐便有了一些长进,但真正让他们突飞猛进的还是在加入猛虎营的这几个月之中.大量的猛虎营老兵作为基层军官补充进了他的部队,不久之后廖大平,昭义,方翔等人便发现,部队在作战方面已经大变样,进退有据,互相声援,闻鼓则进,鸣金而退,小范围的配合演练得娴熟之极.
就像现在这样,双方绞杀在一起,廖大平基本不用去指挥自己的部队,以哨,队为单位的各部士卒互相呼应,你退我进,你来我往,总是能在局部范围内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以自己麾下这些士兵的素质,居然能与骁卫打个不相上下,这在以前,廖大平是想也不敢想的.
部队的指挥不需要自己投入太多的关注,廖大平便卯足了劲充当了全军的开路先锋,开山刀上下挥舞,竟然硬生生地在骁卫之中开出了一条血胡同,深深地嵌进了对方的阵容之中.
头上霹雳炮仍然在呼啸飞过,不断地对远方的敌人实行遮断打击,而伏魔弩和霹雳火此时已经发挥不了作用了,双方人马绞缠在一起,一支伏魔弩过来,上面串起的保管有敌人,也有自己的兄弟.
廖大平冲锋在前,方翔则在后押阵,麾下四千兵众,严阵地列成队形,而在他们的对面,骁卫的预备亦严阵以待,双方将领都在等待,等着战场之上那天平倾斜的一刻.
廖大平觉得自己冲得太深了,他决定退一退,在部队平时的演练当中,有一种以退为进的进攻战术,只是不晓得在这样打斗激烈的战场之上,自己身左的部下能不能及时地反应过来.他顿住了脚步,不再向前冲杀.
他一停,对方压力顿减,稍顷片刻,反攻便如排山倒海一般逼来,廖大平只能后退,此时,他已不是佯退,而是不得不退了.廖大平边退便望向自己左首的那员将领,他叫张金柱,是猛虎营的老兵,现在是游击将军.
张金柱的眼神隔着无数的敌军,恰在此时也转了过来,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廖大平顿时放下心来.
再退数步,张金柱那边的征北军一部向前,就地扎下阵脚,大部队则突地转向,侧向杀奔廖大平的方向,此时,廖大平连连后退,已将一部分骁卫带得前突了出来.张金柱的这一部人马突然侧向杀过来,从胁部深深地刺进骁卫的腹心,将这截突出的部分从骁卫的大部队之中给截断.
刚刚完成截断,廖大平已是嗥叫着鼓起余勇,挥舞着他的开山刀,再一次向前冲杀,这一部骁卫给征北军围在当中,左右支绌,很快便告不支.数百人的队伍在征北军几个来回之后,便已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