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法、种师道和史进说话的时候,在大帐之中,也有两人在针锋相对。如若有外人在,定然会认得,此两人中坐在主位之上的,正是把持大宋军事,此次大战的督军童贯童公公。而与童贯针锋相对的不是别人,正是宋徽宗赵佶点名要提拔的红人,高俅!
只见主位之上,童贯眼皮也没有抬一下,用与大将说话截然不同,太监特有的阴冷且尖细的声音说道:“高二,你找咱家有何事?”
高俅自从发迹之后,最不喜人唤他高二,如今童贯所言,显然是有心挖苦他出身微寒。不过高俅岂会在言语上吃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童公公,你将我高二安排到刘将军手下,又调刘将军去拦什么西夏援兵。官家的意思,你也敢违逆,真是好胆!”说完还挑衅似地瞥了童贯一眼。
面对童贯的挖苦,高俅立即就还以颜色。一句话中带了“童公公”还有“高二”显然就是在说,我高俅虽然出身微寒,但总比你这个六根不全的人要好。
高俅此话如此阴损,当即惹得童贯震怒,只听见“砰”一声闷响,却是童贯猛地一拍身前桌子!
童贯这一拍之下,除了桌子上所有的杂物同时飞高数寸之外,高俅还明显地见到这硬木桌子上有木粉被拍起。
“这死太监好厉害的劲道!”见到童贯这猛力一拍,竟然有如此威势,高俅眼皮也忍不住跳了两下。
童贯再次用那阴冷的声音说道:“高二,你虽然哄得官家高兴,此时官家有意提拔你,但你也别要得意。官家的心情谁也猜不出来,有朝一日官家不再宠信于你,那么后果……”说到最后,童贯没有将话说完,只是发出“嘿嘿”冷笑声。
高俅轻“哼”一声,说道:“童枢密的话,高俅谨记于心。只是童枢密对于官家吩咐,好像并没有做到。”说完似笑非笑地望着童贯。
童贯见惯风浪,见到高俅望来,脸色没有任何改变,说道:“官家的吩咐咱家自然清楚当如何。之前医治马匹一事,你已经立过功劳,此战之后功劳更自然少不了你的。”说到这里,童贯一改之前冷漠的模样,挺了挺身子,和声说道:“高俅,官家的吩咐咱家自然知道。但你也要清楚,行军打仗并非说说话这么简单。咱家可以将你安排到前线立功,然而一旦有个闪失,官家追究下来,咱家也担当不起啊。因此你留在子文那里,负责堵截敌军退路,以及阻止西夏援兵,乃是立功的最好地方,何须再冒大的风险。”
听得童贯的话,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童贯是为他高俅着想。只不过高俅能得到赵佶的赏识和提拔,自非单单靠踢得一脚好球了,察言观色也是必备的技能。听得童贯的话,高俅眉头一皱,凝声问道:“童大人莫不是已经决定了?那道圣旨童大人可以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高俅,官家绝不会用八百里加急来祝大人旗开得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