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客栈”是三山镇上仅有的一家客栈,由于此镇频频闹鬼,镇上的人已经陆续搬走了大半,因此客栈的生意极是冷淡。
话说这客栈共分两层,二楼住人,一楼兼卖酒肉茶饭。
祝小风随着客栈小二上楼的时候,只听得楼梯不住吱扭作响,便道:“小二哥!你们这客栈也该好好修缮一下了罢?这楼梯……”
店小二笑道:“小姐放心,咱们这楼梯自打客栈开张以来便是如此响动,却是万无一失的!小姐不信,我试给你看!”他一面说着,一面用力在楼梯上跺了两脚。那楼梯原本就年久失修,加上此时又是夏日,潮气甚大,只听“喀喇”几声连响,楼梯竟然塌了半边,灰尘木屑不住地往下掉落,险些连那店小二也摔了下去。
祝小风眼疾手快,连忙将他一把拉住,却被灰尘呛得连连咳嗽,便掏出手帕来拂灰,店小二见自家楼梯如此不做脸,却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客栈掌柜听见动静,便从后面出来,眼见楼梯坍塌得七零八落,不由得皱眉顿足道:“阿福!你这个臭小子!只会吃饭,没半点用!这楼梯一个月内被你踩踏了五次……我告诉你啊!老板要是知道了……你这个月的工钱不用指望了……还有下个月!”
店小二阿福哭丧着脸,祝小风却在一旁嘻嘻而笑。
阿福愁眉苦脸道:“小姐……你为何还要发笑……唉……”
祝小风见他垂头丧气,更是笑得肚痛,用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向他摆了摆,“没事没事……哎呦……我的肚子……笑死我了……嘻嘻……”
尽管楼梯塌了,但是祝小风仍旧在这“三山客栈”中住了下来,因为除了此处之外,三山镇上根本找不到另外一处能让人歇脚休息的地方。
客栈中的房间自然也是简陋的很。窗户漏风、墙壁乌黑、到处都是灰尘蛛网……更不要说那只要下雨便会漏水的屋顶……
祝小风见那房中床褥上几乎已经积了半寸多厚的一层灰,皱了皱眉,道:“烦劳小二哥帮我换上一床被褥……”
…………
是夜。祝小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正在迷迷糊糊之中,却听得门外悉悉索索地传来一阵响动。
她眼睛一亮,心中一动,连忙闭目假寐。却听得一阵微响过后,房门却被人轻轻推开,依稀有两个黑影潜了进来……
…………
点上了客栈中的最后一根蜡烛,祝小风拍了拍手上和身上的灰,向陆续赶来的数人道:“原来你们三山镇上闹得就是这两个‘鬼’啊!”
这客栈由于生意清淡,原本在店中打杂帮忙的伙计也被辞退了一半,现下除了客栈老板一家、掌柜和两名小二之外,却再无旁人。
众人于夜静更深之时被楼上一阵“兵兵乓乓”的声音吵醒,赶来查看之时,却见两名男子被绑做一团,白天入住客栈的那名小姑娘却悠哉游哉地坐在桌子上。
客栈老板愣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向那两名男子细看了两眼,虽然有些眼熟,却不认识,又见这二人皆是一身夜行衣靠,心中依然明白了大半。
祝小风向其中一名男子踢了一脚,听他“哎呦”了一声,便向老板笑道:“老板,你们这家客栈莫不是家黑店么?怎么我才刚住进来便招来了这两个小贼?”
老板闻言,登时叫起屈来,“小姐这话可着实冤枉我了!咱们这‘三山客栈’在镇上开了十几年了,这方圆几十里之内谁不知道咱们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这……这两个贼……可和咱们没有半分关系!”
掌柜和小二见老板着急,纷纷点头道:“是是是!我们东家所言极是!”
祝小风见众人如此,便撇了撇嘴,道:“这里全是你们的人……自然说什么是什么了?”她向那两名黑衣人看了看,又道:“老板!你们这镇子上可有官府?”
老板闻言道:“官府?咱们这三山镇乃是个小小地方……官府之人平常是见不着的……倒是有个镇……镇长……”
祝小风闻言,便点了点头,道:“镇长?镇长也行!你去给我把他叫来!来审审这两个小贼,看看他们这么多年来装神弄鬼……干了多少坏事?”
老板听了这话,便向她笑了笑,“既是如此……那……便不用去叫了……”